眼瞅着大家伙的话越来越离谱,为了解自己之危,也为了尽快的解除马叔家的危机,周亮抬头问爷爷,
“爷爷爷爷,杀人是干什么的啊,好玩吗?”
爷爷皱了皱眉头,对着周亮到
“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事干嘛。(手打)”转过头,问着面面相觑的大伙“谁乱什么了”
周亮歪歪头,拿手指头杵着脸蛋,装出来一副思索的样子,半天,才指着马婶对着爷爷
“是住在马婶家炕梢的那个叫孙东的的,他的杀人了,我杀人了。”
一句话让热闹的桌子瞬间冷清下来,爷爷、爸爸、马叔总之全家人的目光直接集中在了马婶身上,马婶也皱着眉头,想了想着
“我嫂子就是那孩子跟人打了一架,怕人家报复,想在这躲两天,没感觉有什么大事的样子啊。这孩子听挺老实的,不至于杀人吧,那可是大罪啊。”
爸爸想了想,看了看马叔对叔着
“武啊,你跑一趟,到地头仔细打听打听,看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头,对着马婶
“就这么办吧,打听清楚了不是什么坏事……”
马叔马婶凝重的了头。
周亮算是放下心来,琢磨着,叔这次去临川可能会碰到麻烦,现在通缉令应该下来了,叔再去瞎打听事,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过转念一想,好歹叔也是侦察兵出身,加上闯荡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打听个事就让麻烦找上自身,也够周亮鄙视的。
周亮的叔周树武随后登上了去临川县的火车,下了火车,还没等搭车去孙懂的老家榆树沟,在火车站就停住了步伐,盖着县委大红公章的通缉令就贴在火车站门口,周树武装着看热闹,凑到跟前看着,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在逃杀人犯孙东,临川县榆树沟镇……
周树武仔细看完通缉令,没有向着火车站走去,而是转身走进了对面的一家吃店,要了碗面条,尽量自然的扫视着火车站周围,刚刚看通缉令的时候,感觉着好几个人盯着自己,坐在吃店里透过窗户看着那几个盯着自己的人,凭着自己的经验,应该是警察。周树武琢磨了一下,吃完饭,在县城里走了一圈,跟着几个二级批发商联系了一下,看看库存,在念叨了一下年前最后一次补货的时间,订在了腊月二十二,过了年到正月十五出摊的很少,顾客也很少,就不出门送货了,随后逛了逛商场,买了糖果心什么的,才尽量表现回到火车站等车。
路过通缉令的时候,叔又停下来,看了看,尽量的记住,然后拎着大包包跟进城采购一样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回到家,叔仔细的把经过跟爷爷和马叔了一遍,没跟马婶,怕她再露出什么破绽,等到晚上爸爸妈妈回来,马婶给那边送过去完饭,才听着马叔的话借口喝酒把她娘家大哥带了过来。
过来这边,几个人仔细的问着他的大舅哥,想问出到底大舅哥知不知道这事,看着众人严肃的连马婶知道不对了,马婶的大哥马占军也一脸凝重的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马叔讲了一遍叔今天看到的通缉令,听到出了两条人命,马占军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政府工作,明白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别自己,就是马婶他们两口子都要被连累。
马占军马上跟着马叔跟自己的妹子解释着自己并不知情,然后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办,事关马婶,况且是马婶娘家的事情,大家就都把目光集中在马占军身上,等着他拍板。
马占军一拍大腿站起来,向着爷爷拱起手,
“老爷子,还得麻烦一下您老,跟这两位兄弟,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事,不过,自家的老婆孩子都在那边,强行动手怕是会伤着人,想跟您老借个地方。”
见爷爷头,又转身对着马婶:“对不住了,老妹。”再跟着马叔拱手:“妹夫,赶明个我亲自给你摆酒赔罪,现在还得麻烦你一件事,过去把你大侄子跟那子叫来,大家一起还得喝顿酒。”
完,把脸上早就变色的马婶推进东屋,对着爷爷着:“劳烦老爷子了,让人回避回避。”完就是一深鞠躬,爷爷赶紧的扶住,招呼奶奶,妈妈带着姐姐、马莉跟周亮都进了东屋,让大家看着电视,别出去。
马叔把那两个年轻人叫了过来,进去了西屋喝酒,笑笑的还算热闹,除了姐姐、马莉因为不懂还在看着电视以外,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西屋的动静,突然间,西屋的喧闹声停下了,不一会传来了开门声,脚步声响起,有的奔向外屋门,有的奔向东屋门,妈妈跟马婶都僵直的坐在炕边没动弹,倒是奶奶抄起剪子向着从里面插上的屋门奔了过去。
当当的,敲击门玻璃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啥事?”奶奶警惕的举起了剪子。
“我,开门。我找东西。”听到爷爷的声音,屋里人松了口气,奶奶放下了剪子,周亮也悄悄的在被窝里合上姐姐的塑料铅笔刀。
奶奶开开门,让爷爷进来,大家看着爷爷从立柜里翻出一捆绳子,妈妈才问着爷爷,
“爸,咋样了。树文呢?”
周亮看到妈妈的手已经握的紧紧得,有些发白,爷爷看了屋里众人一眼,露出一丝笑脸,“没啥事了,文跟武已经去派出所找老于所长了,那子已经喝多了,孩子他马叔跟他舅子按着人呢,我这不是来拿绳子了嘛。一会绑上就放心了。”
爷爷完奔西屋去了,有虚弱的妈妈,赶紧扶住身边摇摇晃晃的马婶,扶着马婶躺下。过了一会,爸爸跟叔回来了,先到东屋看了两眼,安慰家人公安一会就到,先都别躺下,省着一会惊着,然后就进了西屋。
周亮听完总算是放下了心,不管不顾的滚进姐姐跟马莉的被窝,睡觉去了,反正睡一宿也是睡,再睡也就没啥纠结的了。
也许是压力消失,放松下来的周亮睡得很沉,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早晨了,睁开眼睛发觉还好,没越位又跑到中间去,姐姐也换了抱枕,跟着马莉搂在一起了,再看看身边的妈妈、马婶、跟奶奶都还没醒,马婶自从成立公司后,关系就托人调到这个名义上的供销社下属单位了,虽然还保留着公职,但是基本上跟供销社无关了,可是妈妈还要上班,看看钟,都六多了。
虽然不想,周亮还是推醒妈妈,告诉妈妈都七了,妈妈手忙脚乱的起床,连带着大伙都跟着起来了,简单的热了一下早饭,经过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没什么胃口。
昨天晚上,有预谋的大伙一起劝着酒,把孙东灌醉了以后,爷爷让爸爸跟叔去了派出所找人,正好派出所也接到了临川县转到桦川县的通缉令,现在还没有协查通报一,也没电脑网络,大部分是发通缉令,再用电话联系互通消息。听到爸爸跟叔这么一,立马告诉爸爸跟叔先回家控制住孙东,留下一个值班公安,另一个跑出去叫人去了。
直到爸爸回来半个时后,爷爷的老熟人,派出所所长于长水带着五六个公安把已经清醒过来的孙东带走,走的时候还招呼爷爷等过几天审完了一定请客。
爷爷跟爸爸没让马占军出面,毕竟他是政府干部,影响不好,再毕竟亲戚一场,大义灭亲虽是美谈,但是真轮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送走了公安,爸爸,叔和爷爷又陪着马叔跟马占军又喝了不少酒,马婶也把她嫂子叫了起来,在酒桌上把话开了。
马占军准备调过来,哪怕降职也要调过来,马婶一家过得不错,就由负责给他们找房子安置,毕竟是出了这么个事情,狠狠的剥了亲戚的面皮,再相处是别想了,还要忍着大家的流言蜚语,亲戚的议论纷纷,还不如远远避开,也省的父母到时候糟心。断了那边的亲戚,就离这边近一,也好走动。
爷爷跟爸爸都支持这个决定,对于这个马占军,爷爷还是觉得挺不错的,爸爸也觉得对脾气,对于他家搬过来都表示欢迎。
早饭时奶奶跟妈妈唠嗑的时候都在替马占军叹气,就是顺手帮了亲戚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忙,哪成想会弄得自己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啊,唉,碰着这样的亲戚也是上辈子造的孽啊,谁能想到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叔安慰着情绪不高的奶奶,一边瞅着偷笑的周亮。
爸爸妈妈吃过饭,收拾了一下,穿上大衣,就准备出门上班。明天就是过年了,要放假了,单位里也要分不少东西当做福利,爸爸妈妈都拿了几个大兜子,转身就要出门,周亮在旁边偏头看着:
“妈妈,你跟爸爸的报告怎么不拿啊,不是今天要交吗。“妈妈愣了一下,然后慢动作的望向爸爸,俩人面面相觑。一口同声的了句,“忘了写了。”
正在洗完脸的姑也想起听嫂子起过,要写一个关于国营厂破产倒闭的报告,就笑着打趣周亮,
“嘎豆,要不,你给写。”
“写就写。”随手翻出纸笔,在上面就写下一句话
做不做,做,不一定会失败,不做,一定会失败。写完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