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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替身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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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替身之谜

皎洁的月光下,两名男子并肩缓缓而行,透过树叶射过来的一抹清辉映在俩人的脸上,竟是韩滨和乔某。这俩人会走到一块儿且显得较为亲密,倒是奇事一桩。想想从重庆启程,韩滨当乔某空气,浑把他没当回事,今儿倒像极了哥俩好。

“乔某,到我们警卫局来吧,像你这号人物一定飞黄腾达鹏程万里,怎么样?”一路过来,对乔某的能力有了充分的了解的韩滨竭诚力邀道。

“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饭碗啊?”乔某开玩笑道。

“有那本事抢,我老韩就俩字,佩服。我就看不惯凭借七大姑八大姨关系的混账东西跑这儿来躲安逸。来吧,以后警卫局就是咱哥俩的天下。”韩滨似乎对此兴致极高。

“谢了。我这人安逸不下来,骨头痒痒。”

“天生的贱骨头!”

俩人走到一处山脚下,乔某呵呵一笑,望了眼空中的月光,叹道:“难得清闲,这天上的月亮今儿看着也美极了。”

连续几仗下来,重庆特高课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数天的返程路上,似乎烟消云散,一路顺畅。眼看着离重庆不远了,余下的行程做了微调,也为了让委员长一行的时差能倒过来,这两天把昼夜颠了过来,白天行军晚上宿营,正常化了。

旺丰镇一战,打了重庆特高课一个漂亮的伏击,一直像苍蝇一样嗡嗡缠扰的日特突然间销声匿迹了,一路过来,公路竟也从未遭到日机的轰炸,仿佛要礼送委员长最后一程。

静子果然就此罢手?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不到山穷水尽地步,她是不会轻言放弃的,她会积攒最后的能量放手一搏。那么,她将怎样一搏?

应该应在山炮上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了这么个大玩意进来,不会是最后拿去当废铁卖了的。专家组给出的沿途数个适于炮击的地点到今天都已经过了,山炮当真要当废铁卖了?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一路过来,乔某让车队保持全速前进状态,车与车的间距也拉开了,在无法准确获知委员长座驾的情形下,炮弹放了也等于白放,只能当送行的礼炮了。

脚边突然蹿过一只野兔,跑出没多远,竟然还回头瞅了乔某和韩滨一眼。太有意思了,蓦地一下激发了乔某的童心,脚尖原地一旋,纵起身子欲逮住那只撩拨他的兔子,可还没等他扑到跟前,兔子往草丛里一钻,恁把他的兴致给逗了起来,施展起轻功沿路追去。韩滨在他身后连声喊着当心摔着,也跟了去。

追出没多远,一直若隐若现的兔子突然没了影,乔某沿着它可能的逃跑路线一路望过去,竟然发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半人高洞口。一种职业的警觉性令他慢慢走了过去,洞口四周似有或人或兽留下的痕迹。

他摁亮手电筒朝跟上来的韩滨点了一下再晃两圈,暗语是噤声。韩滨蹑手蹑脚走了过来,一看洞口也似乔某一般略微紧张了。俩人稍稍商量,决定先不惊动任何人,进去探探再说。

俩人一前一后钻进洞内。光照下,这是一个纯天然洞穴,空间狭窄,有的地方齐人高,有的地方仅半腰高,从地面上的痕迹看,往前蹚出了一条人为的小路,应该常有人出入,那么它必定另有出口,通向哪里则是未知数。

韩滨的心里却有数。此洞往前延长应该在委员长一行的内卫区域内,若被日特利用,便是深入内卫腹地了。

俩人连钻带爬往前探摸着前进,幸好这是一个直通洞,否则不知将消耗多少无谓的时间。乔某的身手比韩滨要敏捷,他走在头里,韩滨紧跟其后。走着走着,突然没路了,俩人来到一个约二十平米空间的洞厅,前方并无出口。

不可能啊,既然有路,必有一个出口,否则何以有路。可眼前的洞壁已经无言地说明,此路不通。俩人用手电筒四处照了一圈,确实没出口。但乔某却发现洞壁有一处看似攀爬的痕迹,往上面照了照,似通向某处,却看得不是那么真切,手电筒的电池快耗尽了。

他关了自己的手电筒,准备用韩滨手上的,正欲开口,韩滨却突然喊,嘿,你的头顶着月光呢,这里是个天洞。

所谓天洞,是自上而下的洞口。乔某抬头一看,果然就看见了头顶一方天,有几颗星星朝他眨着眼呢,刚才因为手电光反射的缘故看不到。

以乔某的身手爬上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如果上去后的地方属于内卫区域,卫士们一旦发现,毫不客气给你一梭子,那可就真叫冤死了,所以要上必须俩人一块儿上。

韩滨拍着胸口说:“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累赘,顶多慢些。”

那就上呗,都快到家门口了,被日特钻了空子,前功尽弃太不划算了。

真正往上爬去后,才发现并非想象中那么难,毕竟前人已经蹚出了一条路,你不过是大着胆子沿着他们的痕迹往上爬就是了。麻烦的是,乔某边爬还得边照顾着韩滨,既要为他开路,还要时不时拽他一把。

望着头顶上的一片天,愈往上爬,感觉上似乎离天愈近了,到伸手就要够着时,乔某的头露出了洞口,却又立刻缩了回来,对脚底下的韩滨轻轻嘘了一声。

洞口似乎是在半山腰,眼前一大片空地,月光下仿佛是一块极大的绿毯,四周数十个持枪的卫兵,围聚着绿毯中央一个于全中国人都熟悉的身影——蒋中正。他穿着一身家常睡服,背着双手在踱着方步,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如此朗月清风下,他应该是在吟诗吧,此时此刻最应景的一首诗应该是李白的那首《静夜思》了,他该不会是正在念着吧,用江浙方言吟诗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为自己突然之间的奇思妙想差点儿逗笑的乔某连忙捂住了嘴,因为蒋委员长正朝他这方踱来,而此时韩滨也钻到了他身边。他赶紧摁了下他的肩膀,正准备跟他说声“撤”,忽然一句正宗京片子传入他的耳内。

“哎,这一路真是累呀,总算就要到头了!”

乔某疑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幻听,因为除了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委员长外,附近并没有其他的人,即便是卫士们,他们也得敢哪。那么就应该是幻听了,可委员长偏不让他省心,忽然又来了一句“走啰”,渐渐走远。

乔某扭头问了韩滨一句“你听清楚了吗”,韩滨愣愣地说:“听清楚了啊,他说走,就走了。”

“我是问你,委员长不是浙江人吗?可他刚才说的是正宗的普通话呀!”

黑暗中,韩滨的眸光闪了闪摇摇头说:“那我倒没听清楚。只要没事就好。你原路返回,我就上去了。”

一把摁住他欲往上爬的身体,乔某说:“凭什么我还要遭那份罪,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韩滨得意地说:“这是内卫区域,闲人莫入,入者必死。”

嗓眼里发出两声嘿嘿的冷笑,乔某的身体稍稍往下一矬,脚尖一点,整个人立时纵在了半空,把个韩滨看得惊呆了,却又赶紧地爬出洞口,若是让哪个卫士看见了,一梭子说不定就真扫了过来。

“你呀,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这叫擅闯禁地,打死不偿命的。”

乔某却满不在乎地说:“有你在,我怕谁呀,除非你看着我死还差不多。”

韩滨拉着他往树林里钻去说:“少拣好听的说。快走吧,局座看见了非指着我的鼻子痛骂一顿不可。”

“我还正想找他呢!”乔某定住身体不肯走了。

“要找也不是这会儿,你就别害我了。”韩滨硬拉着他走了。

回到山下林子里的帐篷里,韩滨招呼乔某睡下,乔某却犟着颈子说睡不着,转身又欲往外走。韩滨冷不丁在他身后说:“我劝你最好别没事找事。”

猛然拧过身来,乔某*视着他说:“我听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知道些啥,最好给我说透了。”

韩滨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回床铺上坐下,似语重心长地说:“我没念过什么书,但我知道有句话叫做难得糊涂。要说我知道些什么,可我确实不知。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讲究这样一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乔某反应够快,立刻说:“所以刚才你要我入你们这个圈子我不干哪,我这人向不受束缚。算了,听你这么一说,即便你知道些啥,拿杠杆撬也撬不开。我倒也不是非想弄明白些啥,只是感觉被人当猴一样耍着玩,郁闷,不值。”

往床上躺去,韩滨揶揄他道:“或许这只能说明你太年轻了,有一天你会懂的。”

“你懂个屁!”乔某爆了句粗口也躺下了。

委员长的真伪其实对乔某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史上大凡国家元首均有替身。他想不通的是,自确定1号行动方案始,少将那副言之凿凿的嘴脸。想起在重庆自己随他登上炮艇,少将那番欲假戏真做的话,当时真把自己吓了个屁滚尿流,不曾想那时他心里已经存了玩虚的一套,好好地玩了自己一把。

所以现在的乔某是心有不甘,一向傲气惯了的他岂容得别人玩他,不管你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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