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真伪难辨
天亮了，觉醒了，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大家苦涩地相互望着，首当其冲的吃饭和睡觉的实际问题必须马上解决。
小霍让老何留下，他这人比较圆滑，半天时间内解决吃饭睡觉的事就交给他了，邹少华那边也留下一个人和他做个伴，人生地不熟相互有个照应。
金舸村一带丘林起伏，凌剑飞和小霍找了处能俯瞰陈家大院的高地隐伏下来，通过望远镜头观察陈家大院内的情形。
现在是清晨六点多钟，陈家厨房的烟囱已经冒起了炊烟，厨房里面有个老妈子似的五旬左右面相还算清秀的丰满农妇在忙碌着，凌剑飞和小霍的肚子突然就条件反射地叫开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打开后门，进了后院一个类似茅房的低矮屋子里。数分钟后他出了茅房关好后门经堂屋进了厨房，一会儿出来蹲到一旁的墙边开始刷牙，然后拿了个盆端了半盆水，进了堂屋。从凌剑飞的角度看不见他进了哪间屋。稍后，先后有年轻的一男一女重复了中年男子的刷牙洗脸过程。
从着装上看，这三个人和本地人无异，但从举止行为上却有所区别，挺干净利落的。因为同时间凌剑飞通过望远镜观察了别家的动静，无论男女均一副慵懒的姿态。并且他发现，除了陈家的这三人，其他家的无论男人女人没有一个刷牙的，顶多洗脸的过程中，含口水在嘴里漱了漱。观察到多家这样的情形后，凌剑飞有了个初步的判断，这三个人不是当地的，当地人没有刷牙的习惯，或者说因为穷没有这样的条件。
这时候，刚才出现过的年轻女人搀扶着一个老太太从堂屋一侧的东厢房里出来了，坐到堂屋的一张靠背椅上。无疑，她就是陈老夫人了。女人从厨房里端了热水放到老太太面前的一把凳子上，老太太自己洗了脸，女人端了水泼在院子里的同时朝厨房里喊了声什么，厨房里的老女人往一个托盘里放了一碗粥，一碟青菜一碟咸菜，最后从一个蒸笼里拿出两个雪白的馍。
在镜头里，这些粥哇馍的看得分外清晰，小霍撞了凌剑飞一下，说他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女人端着托盘放在了陈老夫人身边的八仙桌上，陈老夫人遂自顾自地享用起来。年轻女人随在老女人身后进了厨房，端碗粥拿个馍，走回堂屋拿了个竹靠椅坐在门口也吃了起来。随后，另外两个男人也出来了，到厨房里盛了粥拿着馍，就蹲在厨房门口吃着。
年轻女人很快吃完了，太阳也照进了陈家院子，里面的情形看得更为清楚。在凌剑飞的镜头里，女人漂亮则已，皮肤也相当白皙细腻。他的镜头没法不往她的胸脯上瞄去，因为他发现，她的胸脯上戴了文胸，而农村女人是不戴这个的，这个可以立马验证。刚才小霍还在说，农村女人其实不戴文胸比城里女人更性感，乳头把衣服顶得翘翘的，特引人遐想。
他小霍看过这个年轻女人后，又对凌剑飞说，要是这个女人也不戴那个，只怕更为性感，因为她那儿饱满得顶得身上穿的花衬衣快要撑爆了。
凌剑飞狠狠敲他一个栗子，骂一句下流胚子。小霍便说：“我敢跟你打赌，你就没往她那儿瞄？装啥君子！”
陈老夫人慢吞吞吃完了早餐，年轻女人叫来老妈子撤下碗碟，搀着她坐到院子的一棵树下，俩人亲亲热热地聊开了。从陈老夫人的表情上看，她对这个年轻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脸上的笑容也不是装的，极其自然。
老妈子在厨房吃过早餐，提着一个竹篮从堂屋穿过后院，在后院的一块坡地上摘着上面种的蔬菜，那名中年男子随后也跟了过去。凌剑飞专意关注着年轻女人，她的一举一动表现得极为亲热随和，外人看来就像陈老夫人的孙女儿般。
“快看快看”，小霍突然撞了凌剑飞一下，“那家伙的手……”
凌剑飞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重大情况，遂移过镜头看过去。刚才随老妈子跟过去的中年男子的一只手在她胸前撩拨着，老妈子似吃吃一笑，中年男子的手进而伸进了她的短衫内，脸上一副恶心的*笑。
老妈子的年龄比中年男子看去至少大了十岁不止，且怎么看都是当地农妇，应该是中年男子耐不住寂寞而勾引了她，至于他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那就不得而知了。老妈子虽谈不上半老徐娘，与风韵犹存也挨不上边，但她的优势在于身材丰满，中年男子恋上她恐怕也仅止于此。老妈子看上去亦乐在其中，脸上的笑容虽尚带有羞涩，但任中年男子上下其手却是不争的事实。
世间男女事，本就没有什么是说得清楚的，有多少情事是看得清眼前，又计后果的，只图当下。
陈老夫人在院子里坐了约一个小时，在年轻女人的搀扶下进了东厢房。老妈子去菜地里一举两得回来之后，在陈老夫人刚才坐过的树下坐着开始择菜。中年男子在屋内转了一圈后，也跟到了树下帮着老妈子择菜，但这时候的俩人与先前在菜地里就判若两人了，边择着菜边小声说着话，可脸上的笑容与手里的动作那就干净太多了。
“真会装啊！你说这老女人跟他们是一路的吗？”小霍叹了句。
“你的一双眼睛就专看不该看的地方，好意思问。”凌剑飞斥了他一句。
“那这女人不明摆着让那男的耍着玩儿吗？”小霍似想不明白。
“别问我这个，我也不懂，总之她得图点儿什么。”凌剑飞有些烦他了。从年龄和职务上，凌剑飞比小霍差了一大截，可小霍有些方面却并不成熟，另外有点色。
树下的“那一对”把菜择完了，老妈子进了厨房，那中年男子再没有跟过去，进了不知哪间屋，那个年轻男子自吃过早餐后就再没露过面。现在凌剑飞和小霍的镜头里就只剩老妈子在厨房里忙着了，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钟。
这时老何找了来。拿过凌剑飞的望远镜瞧了两眼，面带喜色地告诉他和小霍，吃饭和睡觉的问题解决了。这俩听他把前后经过一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他就是一土匪。
要找个地安身，还不能找离陈家太近的地方。老何领着一人一路寻寻觅觅寻到五里外的一户外表看去大院子大屋的人家里。院子里有个老人家正吃早饭，他开口跟人讨碗水喝。老人家把俩人让进院子里，拿两个碗装了水过来。
老何边喝水边跟老人家扯了几句闲话，谎称他们是来这一带收老货的，想找间屋住下。老人家先以为就他俩，口气有些松动，说家里还空着有房。可当老何说还有五个人时，老人家当即变了脸头直摆，让他快喝了水走人。
战乱年代，家里收留七个来路不明的青壮年汉子，谁敢哪！
任凭老何磨破了嘴皮子，态度如何地诚恳，老人家就是不答应，是不敢，且恐吓他再不走，喊人来撵了。正说着，屋里跑出一群人来，除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其他都是大小女人。
老何一看便笑了，从兜里掏出五个大洋，拉过老人家的手，往他手心里一拍说：“老人家，跟你说了半天好话，我们就是好人，要是存心想祸害你，我们前脚出门后脚照样来，你这一屋的女人和孩子顶个屁呀。”
或许是被老何给吓着了，也或许是看在五个大洋的份上，老人家是迫于无奈收下了大洋，答应只能住上五天，另管三餐饭。
说着话，陈家厨房的锅里已经炒上菜了，凌剑飞和小霍的肚子再度咕咕乱叫起来。老何让他俩去会合邹少华，回租下的那屋里先吃了，完后给他带些来，他懒得来回跑。
凌剑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在犹豫，小霍一把拽住他回头就跑。五里路似乎抬脚便到了，原是肚子里的馋虫在拼命催着。到了地头，无论从房屋的规模和这户人家的稍体面的穿着上看，应该算是一户殷实人家，端到桌子上的三盆菜里，有一盆蒸腊鱼。
老人家在一旁诚惶诚恐地抱歉说，今儿赶不上集了，明天去早集上买些新鲜肉鱼回来。其他人大大咧咧地吃着，凌剑飞瞧着不忍，安慰老人家，家常便饭就行，不用特意准备了。
吃过饭，凌剑飞和小霍赶着回到老何那儿，他同样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沾。一个下午三个人轮流盯着陈家，除了包括陈老夫人在内的五个人外，再未见其他的人。稍觉意外的是，左邻右舍打陈家门前过，既不进去也不往里面瞧上一眼，或者都知道这家里多出了几个外人，既不好相扰，也带有畏惧的成分在里面。
陈家里，除了那个老妈子的另外两男一女会是些什么人？表面上看，与段定一在自己家里采取的保护措施如出一辙，他们是段定一的人？若是日本人，依陈老夫人和那个年轻女人的亲热程度，看上去似乎又不像。且那老妈子与那中年男子似乎搞上了，她竟也一点察觉都没有就浑着跟人上了床？
凌剑飞让小霍没根据别乱说，小霍却说，非要在床上逮着才作数？要不晚上去逮一个？
说得也是，两个女人虽说都上了岁数，但身边的这三个人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总该分得清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