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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承君一诺,信守一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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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并未多做解释,外人或许不明白这誓言的厉害之处,但身为当代护宗使的幽幽却知道迷情宗散功之苦是何等凄惨。在这个一诺千金的年代,这誓言对迷情宗弟子来比之“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也不遑多让。

似乎确信白云飞刚才之言并不是随口敷衍,幽幽俏脸之上不期然地浮现出一丝喜意,依偎得更紧了。

感受到怀中娇娆的欣喜,白云飞心中轻轻一叹。世人皆道迷情宗弟子风liu成xìng,又有几人知道其中苦楚呢?迷情宗武学的基础论调就是由情入武,创宗祖师深信若要最大激发人自身潜力,必从情字入手。与圣门六派中出自yīn阳家的恋花派追求yīn阳双xiu不同,迷情宗讲究动情不动心,所以历来迷情宗弟子多是天下知名的风liu人物,却少有美满姻缘,反而为情所伤的大有人在。

两人静偎良久,幽幽低声道:“少主,当初老宗主噩耗传来,你又失踪不见,我与爹爹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少主能告诉幽幽当时情形吗?”

白云飞心内一黯,当rì情形如走马观花般映入脑海。

那rì接到师父飞鸽传书,白云飞星夜赶路,终于在湖州的一处镇上见到师父。

师父一见到他,就哈哈大笑:“看来我任平生终归收了个好徒儿,在我行将归去前,总算还有一送终之人。”

三宗六派绝世尘,出入青冥谁与争。两袖无情莫轻视,一剑风liu任平生。这首诗的正是圣门三大高手,可眼前这个两鬓微霜,半佝着身子,双目无神的中年人还是那个一剑风liu的任平生吗?师父一向在白云飞心中的形象都是潇洒不羁丰神俊朗,看着这个于自己有莫大恩惠此刻却生机已绝的中年人,白云飞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流下了眼泪。

任平生在白云飞肩一拍,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学那些娘们哭哭啼啼做甚?想你平时也是洒脱之人,怎地在此事上看不透彻?”

白云飞虽有两世经历,面对着生离死别却还是不能如想象中的淡然,他哽咽着道:“师父,是谁伤了你老人家,云飞定替你讨回公道。”

任平生轻哂:“一些宵之辈,何足挂齿。”罢,却抬首望天,叹道:“有情无心,有情无心,无情之心又怎使得出有情之剑?”

这是白云飞第一次听见师父质疑本宗武学宗旨,他知道师父绝不会在此刻做出无谓之叹,这些话定是给自己听的。

半晌,任平生转过头来,对白云飞道:“为师自认平生未负天下人,可对两个女子却亏负良多,情之一字,似易实难。云飞,你是我宗历来最出类拔萃也是最特立独行的弟子,将来还望你好自为之,莫如师父般潇洒一生却寂寥一世。”

“师父,可我宗心法……”

任平生一举左手阻止白云飞继续下去,道:“时至今rì,师父方敢对宗内心法抱以怀疑。你天资聪颖当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要迷情宗后来弟子再不受我与诸位前辈之苦,惟有将旧规矩打破,建立起新的规矩。至于什么圣门一统,道魔之争你随意而为吧,为师赠你八个字:生当尽欢,死亦无憾。”罢,闭目养神再不言语。

三rì后,白云飞亲手将师父埋葬于一山清水秀之处,然后赶回与昭华郡主居住的屋。哪知等待他的并不是佳人迎接,而是一张纸笺一张古琴。纸上有两个短句:妾已远离,望君勿念;赠君古琴,情深缘浅。

两人初识时虽是以假名互通,但年来的朝夕相对,白云飞对她的身份已是心知肚明,原本此次回来就想表明自己身份,谁想换来的却是一句情深缘浅。

那一瞬间,白云飞火热的心就犹如浇入了一湖冰水,然后彻骨的寒冷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喃喃念道:“情深缘浅,情深缘浅,你是朝廷的昭华郡主,我不过一江湖浪子,这缘果然浅得紧啊。”话刚完,情心两动的他在双重打击下,竟直接进入散功之境。

后来还好师父至交好友蜀山掌门李神意及时找到了他,把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并传授他蜀山剑法将他安置在一处荒谷中,直到rì前萧、楚二女找上门来。

听着白云飞娓娓道来,幽幽感慨万千,为使少主不再沉湎于伤心往事,她道:“少主,自你走后,爹爹按你教的方法这几年把产业可扩大了好几倍呢,异rì你若要去找赵姐姐,这些或许有用。”

白云飞淡淡一笑,此事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虽然他不像其他穿越者们知道许多物品的制造方法,但商品营销作为他的老本行,将后世五花八门的营销手法运用出来,自然在这时代独占鳌头。不过未入江湖、远离朝堂的幽幽还是天真了些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哪怕垄断全国市场,要想凭此使皇帝老儿将昭华许配给自己亦是妄想。

他道:“幽幽无须担心,少主心中自有计较,这几rì少主需要你将蜀中的情形制作成一份完整的情报。”

幽幽心下一紧,垂首轻轻道:“少主又要走了吗?”

“我答应李前辈去蜀山派处理些事,多则半月,少则十rì,必定归来,幽幽无须担心。”白云飞一边解释,一边又有些好笑,恐怕历来最窝囊的宗主就算自己了,竟对自己的丫环交代得如此清楚。

幽幽仿佛也觉得自己太过造次,脸上一红,又道:“少主,蜀中是否将有巨变,幽幽应该格外关注哪些方面的事呢?”

“不错,天下未乱蜀先乱。上面若要动手定是先从蜀地出发,若要动蜀,必先动唐门,你要格外关注唐门动静。”

“少主不会假公济私吧,唐门唐烟与幽幽并称蜀中双娇,少主若想结识,幽幽或许能帮上些忙。”

“你这丫头就如少主肚中的蛔虫,不过少主却准备正式登门拜访。”自萧、楚二女不约而同的出现在荒谷后,白云飞立即意识到朝廷必有大动作,否则与朝廷关系密切的仙阁不会派人心急火燎的赶来。一离开荒谷,他心中已有盘算,这或许就是他rì迎娶昭华的契机。若想抱得美人归,自然得有与朝廷谈判的筹码,首先就是破坏朝廷的如意算盘,将蜀中打造成牢不可破的一块。要想蜀中不为朝廷全盘掌控,蜀中三大势力唐门、蜀山派、幽府势必同心协力。后两者不消多虑,前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惟有用政治婚姻方能捆绑到一起。如果此计达成,朝廷除动之以武,再别无他法。但熟知历史的他却知道,现在的宋廷外有辽、金、西夏,内有四大贼寇为患,对蜀中可称得上有心无力。

听见白云飞的话,幽幽娇媚一笑,俯到他耳边呢喃道:“幽幽正想叫少主吞下肚去呢。”

这丫头动情了啊,银灯下的美人正因为这句大胆的情话娇羞不堪,微垂着螓首,雪白的耳轮也浮现出丝丝浅晕。白云飞随手将几上的葡萄拿了一个过来,剥去果皮,递到幽幽唇边,道:“乖幽幽,也叫少主服侍你一回。”

待幽幽抬头相迎,白云飞却将手后缩,如此反复才让幽幽把自己指间的葡萄啜了过去,他轻笑道:“后主有词: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我今rì用一葡萄也算达到目的了。”

幽幽大羞,嗔道:“坏少主,就知道戏弄幽幽。”

白云飞更是笑得厉害,道:“好幽幽,你这可是笑向檀郎唾?”

幽幽嘤咛做声,浑身似再无力气,瘫软在白云飞怀里。白云飞将手伸入幽幽月白衫,随那起伏不定的曲线巡弋,本以为起到尽处,哪知一抚而过却发现原来柳暗花明处别有风景。这丫头比之几年前的青涩,可是丰腴多了。抚过那一捧明月似的香臀,白云飞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叹到。

随着白云飞的动作,幽幽早已是星眸迷离,粉颊cháo红,由俏鼻中溢出的颤音不知是呻吟还是叹息。待到白云飞吻上她的口,幽幽更是意乱情迷,柔软嫩滑的两瓣红唇追逐着白云飞的嘴唇轻轻噬咬。

丁香微吐,津液暗渡中,两人开始互相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紧接着两具**的躯体纠缠在一起,牙床轻颤间混杂着美人儿的缓唱轻吟,几年来的离别之苦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正是:晓窗寂寂chūnqing稠,尽把芳心深意诉,低眉敛翠不胜chūn,娇啭樱唇红半吐。匆匆已到欢娱处,轻嗔汨汨连夜雨。枕汗衾热不成眠,更尽灯残天未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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