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汾河下游离汾阳城二十里的河段,河段中心有一座河心岛,其上芦苇环绕,水草依附,偶尔还有鸟鹤进进出出,清脆啼叫,热闹非凡。
然而前几天,不断地有人来往与湖岛,不断地将一些东西搬到上面,让栖息在河心岛上的鸟鹤不得不搬窝,搬到河边的芦苇去,好奇而警惕地看着这群人。
先是木材,石材,然后是一群工人,这群工人并不一般,他们普遍高大健壮,个个沉默寡言,在夜晚时分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工人出现,夜以继日地在其上忙活,一个月后,在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到临之前,初步修好了一座宫殿。
然后那群人都果断离开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这里,似乎这座宫殿一建好就要面临废弃的命运一般。
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数天过后,这里又有了几分生气,王邙浮在漫天风雪之中,静静地看着河心的宫殿。
这是他和甘子平提的一个小小的条件,对方要帮他在这个河心岛造一座宫殿,不需要多大,也不需要多精致,甚至连抗震性也不用考虑,只需要尽快造好就是了。
甘子平没多问,在知晓王邙对于其内布局的要求后,一口允诺。
说是宫殿,但其实说是亭子更合适,边缘四根巨大的柱子连成正方形,作为支撑,若非最中间有着几个蜂窝形排列的房间,完全可以说是亭子。
今年的风雪很大,积压的雪层将宫殿周围特意保留的草苇都压弯了,在夹杂着大风呼声的雪中,王邙终于有了动作。
随着一声轻吟,两边的河岸轻轻地震荡,整个湖心岛开始慢慢向下沉没,像是其下的支撑的东西被悄然拿走了,或者说抹消了。
湖心岛下沉时压下卷起的河水还没来得及翻涌倒灌进正在下沉的湖心岛,就自觉地流向相反处。
这或许不牛顿,但显然很科学。
在这种略显诡异的情况下。湖心岛离水面越来越低,最终平稳地沉没在河里,竟没有一滴水落入湖心岛。
似乎在湖心岛上方,有一个透明的罩子,每当水流流向这个罩子时,就会乖巧自然地流向其他地方。
河底的大量淤积被压起,卷得四处飘荡,河面有些浑浊,王邙却满意地点点头,化作白影无声遁入河中。
这个河段是他特意挑选的,本来就深,又将整个河底“挖”了数丈,让这个宫殿坐落在河中不显得突兀。
在宫殿建成以后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朝廷忙于为其附加各种异能,将其练为一个整体,这样以后若要搬迁的话就很方便。毕竟朝廷大概了解了这个地点,不防一手以后被偷家怎么办。
其实王邙本来不想麻烦朝廷的,但一来材料难寻,没办法像传说中的龙宫一样金堆玉砌,珊瑚点缀——他自己在这方面很穷,向朝廷要的话估计会炸。
二来,自己也没什么艺术天赋,刚刚点化的虾兵蟹将更不用说了,连抽象派都救不了,起码人家抽象派的作品还能让人不明觉厉,而自己动手的话恐怕就是一摊烂泥。
生灵都有一种恋眷故土的本能,但对于华夏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这种情节更加深刻,安土重迁,被刻进骨子里,流淌在血脉中。
夜晚降临时,王邙就只好让白鹿跟着自己栖风宿露,这似乎不太妥当。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落脚点,可以在晚上放心地入睡。
宫殿对于白鹿来说尚且算大,对王邙来说就小了些,因此他在进入前先让白鹿进去,自己再缩小体型。
由于河水被阻隔了,水罩之内空气依旧存在,白鹿得以自由地呼吸。她好奇地踏了踏地面,那仍是泥土,甚至还有几丛青草仍旧安稳倔犟地吸收着日光。相比与宫殿内用汉白玉铺就得地面,这里显然更加让她满意。
王邙看着白鹿卧在宫殿外那原本属于河心岛的土地,又看了看被包围在庭柱内的几个房间,忽然感觉自己干了件蠢事,早知如此干脆让甘子平把那几个房间也去掉,或者说连整个宫殿也不用,直接将整个湖心岛沉下来好了……
王邙怀疑是不是有些来自从前的要素已经根深蒂固地扎根在自己的灵魂里,深刻地改变了自己,以至于在某些事情上容易忽略,比如房奴属性……
“诶!”惊奇的声音响起,来源于一个摇头摆尾的大虾,他和巨蟹追着王邙的踪迹追了很久,似乎生怕王邙抛弃他们一样穷追不舍,如今终于赶上了。
大虾踏进河心岛的领域,略微适应后,就兴奋地骑在巨蟹身上,由其驮着要冲进殿内看看。
上岸后,巨蟹显然比他行走更方便。
“滚。”
王邙看着它们拖着长长的水迹就要冲进殿内,还是决定制止这两个家伙愚蠢的行为。
巨蟹和大虾下意识地停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挥舞着钳子。
“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任何生灵踏入这个岛内。”王邙打量着这两个自己随手点化的生灵,命令道:“一但发现,你们就得全力阻止甚至杀死闯入者。”
得到了任务的大虾和巨蟹十分亢奋,迅速地退出去,刺破水幕,融入到河流中,耀武扬威地驱赶着所有游过这附近的河中生物。
王邙看了看卖力工作的它们,决定还是不告诉它们,一般的河中生物即使不驱赶也会自然而然地远离这层水幕。
Ps:忘了看后台,又没有存稿,与催更票擦肩而过,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