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做噩梦。”斑马实话实说。
“有没有失眠？”陈医生问。
“没有，要睡下去很容易，但几乎每一次都做噩梦，还有梦游的症状。”斑马说：“每一次都睡起来都没办法有好的精神，而且很容易困。”
“看你的状态，不像睡眠不好的样子。”
“杀手嘛！身体状态总要比寻常人好一些。”斑马说：“而且，我这种状态也并没有开始太长时间。”
“有影响到自己的工作吗？”
“又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还好啦。”说真的，像斑马这种不怎么勤奋的杀手，他的时间还蛮自由的。
“感情呢？”
斑马斜了斜眼睛，说：“也还好。”
“你梦游的时候，有没有做出什么危害自我或者他人的行为。”
“没有。”斑马下意识的回答。
陈医生放下手中的笔也不再说话，只是带着微笑盯着斑马，斑马可以从他的微笑之中看出这样一句话。
“那你来看个**的医生啊？”
“好吧，我梦游的时候的确很危险。”斑马承认。
“OK！”陈医生笑了笑说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几个月前。”
“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斑马沉默了片刻，说道：“大概有。”
“什么事情？”
“我杀了一个人。”
“杀手杀人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斑马身子往后靠，陷入了沉默。
“斑马先生，如果你对我没有足够的信任，那我们的谈话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就算是说这种话，陈医生的语气依旧很温和。
“我好歹也是个杀手。”斑马想打哈哈过去，说道：“不能说的东西太多。”
“那段时间你干掉了一个叫做鳄鱼的杀手，对吗？”陈医生直接说道。
“不错。”斑马微微坐直了身子。
“还收养了一个叫做安儿的女孩？”
斑马抬了抬眼睛，丝毫没有掩饰眼中跳跃的凶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些事情是我从W那里知道的，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吧？”陈医生不惊不惧的表情始终让斑马有些不舒服。
“所以，你觉得我的问题是来自安儿？”斑马屈服，没有犹豫。
“先跟我说说你的噩梦吧。”
斑马用双手撑住下巴，说道：“大多我都没办法记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些梦绝对不是平凡的噩梦。”
“那是自然，否则你也不用来找我。”陈医生说着，脱下了眼镜，然而斑马却在这时惊奇的发现这位年轻的心理医生竟然拥有一对淡蓝色的瞳孔。
……
傍晚的沙滩边，山爷一边吃着碳烤八爪鱼一边抽着雪茄，这是他的癖好。而蕾雅就站在一旁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我说你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听说过吃鱼下酒的、就是没见过抽烟就鱼吃的。”
“这么多年了，改不了了。”山爷笑笑，露出如玉米半的板牙，问道：“安儿的最后一个测试怎么样了？”
“她找一共找到了17枚硬币。”
“哦？”山爷抬抬眼，说道：“所以，最后的测试她没有通过吗？我说你这个测试也是操蛋，想当年老子去找也只找出了19个，你让一个这么小的姑娘……”
“她通过了。”蕾雅淡淡的打断山爷的话。
“通过了？”山爷一愣，问：“法外开恩？这可不像你啊。”
“你知道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在我这里永远不会有法外开恩这种事情。”蕾雅说着，嘴角不禁有一丝笑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安儿找到的17枚硬币之中，有一枚是金币？”山爷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不错。”蕾雅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小娃娃的天赋的确……可怕。”
蕾雅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比可怕二字更适合的形容词了。
那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一共藏了22枚硬币，既然是对未来杀手的测试，那22枚硬币自然不可能很容易找到，对于新人杀手来讲蕾雅见过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20枚、最差的甚至连3枚都没有找到。
然而在这22枚金币之中还有1枚最为特殊的金色硬币，它藏得最为隐蔽，在测试新手的过程当中完全没有人能发现它的存在，就算是很成熟的杀手也只有两个人找到过这枚金色硬币。
其中一个就是这几位先生中的小明。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山爷手中的碳烤八爪鱼已经被海风吹凉，可他没有察觉。
“我要全权负责这个孩子。”蕾雅眼神坚定。
“你？你可是很久没有出山了啊。”山爷苦笑，要知道蕾雅虽然是这些先生的头，但她大多都只负责测试，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教授的行动。
“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我来带她再适合不过了。”
“鬼手那边怎么办？他可是早早的就跟你要过人了。”
“他最好有那个胆子跟我抢。”蕾雅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山爷苦笑着摇了摇头：“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想接下安儿这个单子吧？为什么现在又如此热衷。”
蕾雅一愣，隔了良久才开口道：“这个小女孩眼神中的坚强让人很心疼啊。”
“有很像当年的你吗？”山爷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
出奇的蕾雅这一次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