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倒地、斑马跃起!
他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在小臂与肱二头肌之间崩出一个凌厉的锐角!
是肘。由上而下的落肘!那目标依旧是肾脏!
斑马咬紧牙关,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他想:就算那肾脏是被铁块包裹的,也能将其撼动。
噗!
是沉闷的、一闪即逝的爆响!墨镜男的身体微微一弓,却并为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斑马想对了。那家伙的身体真的像是被什么奇怪东西包裹着一般,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一种很柔软的金属,柔韧、高强度、牢不可破。
“真的有人能把肌肉练到这种程度吗?”斑马在后悔的同时,已经断绝了与空气往来。
一只粗糙而灼热的手钳住了他的脖子,他被凌空抓起,他看见那墨镜下的鼻孔出气,然后眼睛一花,视线完全被眼里充血的红遮挡住,即使是这样他还依旧能感受到风从自己的身后高速掠过,换一句话说……他在以飞快的速度后退!
风声呼啸,停下来的那一刻是伴随着巨大的炸裂声!
或许是受力面积过大的原因,灯柱并没有直接炸掉而是出现了可怕的弯曲,那灯光晃动让斑马身上的血迹显得分外妖异。
墨镜男松手,斑马从扭曲的灯柱上落下,灯光停止晃动正正的落在斑马的脸上。与此同时,那可怕的拳风也落到了斑马的脸上。那灼热的感觉触到鼻尖,那刺鼻的怪味瞬间沾满了鼻腔。
斑马以为,下一刻他的鼻子会被整个打烂、或者整个脸都会凹陷进去、在或者脑袋会炸开?
但,都没有。墨镜男的拳头停住了,停在即将轰烂斑马脑袋的前一个瞬间,因为他在那一个瞬间终于看清楚了斑马的脸。
“居然是你?没想到传说中的斑马……”墨镜男终于摘下墨镜,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就是你啊。”
斑马半死不活的抬起头,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吓了一跳。
那墨镜男墨镜背后的右瞳是一片猩红的血色,那血色之中还混杂着一丝丝粘稠的白,很恐怖!非常恐怖!恐怖到就好像你弯下腰去看一口井,而那口井里面却全是荡漾着涟漪的鲜血,还冒着一缕缕的热气。
“你他妈的……是什么人?”就连杀人无数的斑马,看到了这只眼睛也忍不住的害怕。
墨镜男盯着斑马,说:“是你杀了鳄鱼?”
斑马觉得好笑,居然会有人要帮杀手报仇。
“不错。”斑马承认,却连点头都难以做到。
“他……该死。”墨镜男重新带上墨镜,这样说道。
“杀手都该死。”斑马的舌头似乎永远那么灵活。
“……”墨镜男沉默了片刻,说:“说的好。”
说完,他收回拳头转身就走,那股诡异的硝烟味也慢慢淡去。
“喂!你几个意思啊!”斑马有些诧异,下意识的想要问个明白。
墨镜男回头,淡淡道:“我发过誓,我不杀你……们。”
……
“BOSS,对不起我没能干掉斑马。”后半夜,墨镜男出现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里,大厅里没有其他人,墨镜男只不过实在对着浴室说话。
浴室里有轻微的水声,墨镜男说完了这话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的人说:“你居然会失手?真是不可思议。”
“是我办事不力。”
“没多大关系,反正那个斑马也没有惹到我,我只不过顺手送那呆狗那个家伙一个人情罢了,你出手了,这个人情就算是送出去了,至于有没有成功那就是呆狗自己的运气问题了。”
“是。”墨镜男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他说:“那我先离开了。”
“诶~等等,你没受伤吧?”
“没有。”墨镜男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说:“他很能逃……仅此而已。”
“嗯……那没什么事情了,你走吧。”
墨镜男不是杀手,至少现在不能算是全职的杀手。
他的诨号叫做坦克,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如此,他是一个重义之人,所以并不适合当杀手。
多年前他接到了刺杀王爷的单子,他当然没有成功,他被生擒了却没有被杀死,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并不清楚,清楚的只是坦克变成了王爷的狗,最忠诚的狗。
保镖的确更合适他,他拥有变态到可以媲美爆炸威力的拳头。很强,强到变态,但却不适合暗杀。
没错,他就是斑马曾经的大师兄。
……
斑马打了电话给司机大哥,这种类似于滴滴打车的服务可远远没有世面上那么便宜,所以人来得也很快。
“需要送你去医院吗?”司机大哥口中的医院自然不是普通的医院。
“不用,又没伤到什么要害。”虽然斑马痛得要死。
“你这种情况活血化瘀还是需要的。”司机大哥好心提醒。
“我家里有药酒,放心,这种事情我能应付得来。”黑医院里可没有什么漂亮的护士妹妹。
“那要不要我叫几个按摩的小妹妹上去帮你。”司机大哥今天话特别多。
“……”斑马沉默了一整,说:“老司机,麻烦你快点送我回家就好。”
“坐好了。”油门轰鸣,转眼间斑马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向电梯了,还好夜深楼道和电梯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否则斑马非要吓死几个人不可。
的确够可怕的,满身满脸的血、眼角被打爆、背后的衣衫也全部裂开来、满是翻起的碎肉,换做是寻常人恐怕早已经晕过去无数回了。
电梯门开,斑马来到自己的门前,摸了摸钥匙却没有开门。
不对。
有人来过,或许人还在里面。
斑马并不算一个太谨慎的人,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斑马每出门前都会在门边的夹缝里放上一根小的牙签,每一次回来那跟牙签都安然无恙,但今天牙签却断了。
斑马为了不发出任何响动,他开门的时候几乎用了两分钟的时间。
屋里很黑,没有任何动静,斑马小心翼翼得从鞋柜的下层摸出了一把枪,然后贴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慢慢往里面挪动,忍住身上的剧痛、缓慢的呼吸、轻轻的抚摸着扳机。
就在即将要达到客厅的时候,那灯光忽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