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表情诡异的问道:“你是想和我的手谈恋爱吗?”
阿钟愣住,愣了好久,然后猛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滚你妈的!”
“真是难得听到你说脏话。”斑马露出一副‘不是就好’的笑容。
“我是想要那个小美女的手。”阿钟的目光投向被炸弹困住的安儿,斑马的笑容凝结。
“你……”
斑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阿钟打断,他道:“别着急嘛!听我把话说完,我只要她的手,不要她的命。”
阿钟说着,张了张嘴,从舌头里翻出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物件,他说:“我只要轻轻一咬牙,大家可都要万劫不复了,相信我,即使你现在开枪击中我的大脑,我也觉得有足够的时间做这件事情。但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会让她活下去。”
阿钟给斑马留了后路,但只有一条。
斑马沉默了片刻,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左手的动脉,说道:“一手换一手,公平吧?”
“呵~”阿钟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还真是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啊。”
“两只呢?”斑马没有多余的废话。
“斑马师傅……”安儿忍不住开口,却被斑马喝住,他说:“你最好专心一点,否则大家都没得活。”
安儿不敢动,只是泪光闪烁,即使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地狱式训练,有些地方还是无法被打磨的。
说白了不是手的事情,斑马很清楚如果自己的双手都残了的话,那么阿钟就有干掉自己的可能性,但安儿就不用面临那种危险。
阿钟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啪!啪!啪!
阿钟鼓掌,意味深长的笑着,他说:“这么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还真不像是一个杀手啊。就看在这份上,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很好。”斑马微笑,看来他想的不错。
不用犹豫了,看来这是一切开始的前提,斑马再一次举起匕首,就在准备手起刀落之时却再一次的被阿钟阻止。
他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
斑马抓了抓头,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听说你是用双枪的?”
“偶尔啦。”斑马实话实说。
“不知道是你的右手比较快,还是左手比较快?”阿钟接着问道。
“正常人的话,大多是右手比较快吧?”
“那你的右手,是习惯用哪只指头来扣动扳机呢?”
“当然是食指啊?”斑马抓了抓头,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那么,就从你右手的食指开始吧。”阿钟坐了下去,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从我的食指开始?”
“对啊!就好像你说的那样,你的双手从现在开始都是我的了。”阿钟笑道:“或许你对我还不太了解,我并非只砍女人的手腕,偶尔我也对男人下手,毕竟……他们的肉要劲道一些。”
斑马无奈的笑了笑,他到不觉得奇怪。
“动手吧。”阿钟的喉头鼓动着,剧情的发展也让他觉得很兴奋。
刀光一闪。
没有任何多余的镜头可以插入这个嫌隙,除了安儿无力的哭喊。
斑马右手的食指落地,鲜血然后了周围的灰尘。
“果然是斑马前辈,眼睛都不用眨一下。”阿钟又忍不住鼓掌。
斑马很想装作若无其事,但煞白的脸色和瞬间就涌出来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接下来怎么办?”斑马说这话的其中几个音节有些沙哑。
“斑马叔叔,我求你!求你不要在继续了。”安儿的哭喊在空旷的空间中荡开来,混着昏暗的灯光和四处飞舞的灰尘,显得格外令人心疼。
“不要动,没事的。”斑马对着安儿露出一个微笑、很虚弱的微笑。
“很感人啊!”阿钟平静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说:“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真情流露的戏码就可以省去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我左手的食指吗?”斑马将染血的刀换手。
“不用这么着急。”阿钟说:“看到你旁边的那台缝纫机了吗?”
斑马将目光移了过去,那抬工业缝纫机虽然已经非常老旧了,但却有刚刚被人使用过的痕迹,而且那刺针的下面还扑了一张白布,崭新的白布。
“捡起你的食指,把他缝上去。”阿钟再一次开口。
“缝上去?”斑马露出了深深的疑惑。
“是这样的。”阿钟打算解释,他说:“我打算把你的双手完全打碎,然后在由你自己用不规则的方式缝制到这块白布上……”
“所以,这算是一幅……画?”斑马终于服了。
“杀手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手吧?”阿钟笑着,说:“由杀手自己把自己的双手重新排列组合,这才是杀手的艺术嘛!”
“有名字吗?”斑马艰难的捡起了自己的食指。
“没有。”阿钟摇了摇手。
“不如我帮你取一个。”
“好啊?”
“就叫做狗屁不通,怎么样?”斑马把自己的手指,按在白布上,鲜血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只要你喜欢都好。”阿钟无所谓。
嗒、嗒、嗒、嗒、嗒、嗒……
缝纫机开始运作,银色的针带着黑色的线在斑马断掉的食指上不断的来回穿梭,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这种感觉还是奇怪的让斑马有些反胃。
别的不提,这只手指是不可能再接上了吧?
“喂!我说,就算这服话完成,你到底要怎么保存吧?”斑马准备收线,那些喷溅出来的血珠溅了他一脸。
“无法永久保存的才能称之为艺术。”阿钟这样说。
“就好像你的女朋友们一样?”斑马的汗水滴进了眼睛里面。
“对!恋爱也是这样。”阿钟点了点头。
“关于这一点,我还真是很难认同。”斑马笑。
他居然……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安儿一直在一旁看着这无比荒谬的一切,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看不清楚了,斑马师傅的笑容也被自己的泪水给模糊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就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也还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到吗?
安儿咬着自己的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