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是确实不想再接任何有关于杀手的单子了,作家的也一样。
但杀手嘛,大多身不由己,就在两人回到半山别墅没多久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巴士的电话。
“斑马前辈,你好。”巴士的声音很礼貌。
“哈!有何贵干?”斑马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如果什么时候方便的话,我们就来绝一个胜负吧?”
“胜负?”斑马大抵明白胜负即使生死,不过,他可完全没有这个欲望。
“对不起,我这几天业务比较繁忙,所以我们下次再约?”斑马笑笑,觉得这其中有诈。
“不行,我们恐怕都没有太多时间了。”巴士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怎么会呢?人生漫漫嘛!”斑马继续打着哈哈。
“但,杀手的人生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嘛。”
“……”这一点斑马倒是同意,他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也行,你定下时间和地点。”
到时候先让接单的杀手去探探虚实就好了,斑马这样考虑着。
“稍后我会把讯息发到前辈的手机上。”巴士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嗯,那就先这样吧。”
就在斑马准备挂掉的电话的时候,却听巴士再一次开口道:“斑马前辈,我必须要确认我见到的人会是你。”
“当然。”斑马不假思索。
当然,巴士也不是傻子,他笑笑说道:“我想斑马前辈大抵不会来吧?”
“干!”斑马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知道你还跟我废这么多话。”
“没关系的,我有让斑马前辈来的决心。”
“喂!喂!大家都是杀手,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么自信可是会死得很快的。”斑马把中指伸进耳朵里,转动。
“我知道一个名字。”巴士说。
“名字?”斑马继续转动手指。
“阿罪。”
“谁啊?好像很屌的样子。”斑马挑眉。
“这可是你曾经的名字啊!斑马前辈。”巴士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
斑马愣住,脑子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一声炸雷。
阿罪、阿罪、阿罪……
在斑马有限的记忆里他的确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在那一场让他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忘记的梦里,他记得那个女人说……
再见了,阿罪。
该死的!
斑马想要询问一些什么,却发现巴士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过了几秒之后,手机上传来了一个地址和时间。
果然啊!杀手的人生就是让人这么淬不及防。本来只是一个可以轻松解决的愿望,却又让自己卷入了无尽的麻烦当中,居然提到了那个名字,就不得不去了吧?
一旦一件事情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就一定会变得超级超级超级的麻烦。
斑马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良久,而脑中却依旧是一片没有任何内容的浑浊、令人窒息的浑浊。
……
阿钟坐在黑暗之中,是被黑暗包围的黑暗。
星光稀疏,月光暗淡,被微微照亮的是冰冷的砖墙和砖墙上的青苔。
阿钟就坐在墙里,角落上。
他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他必须得活下去,而且不想担惊受怕、不想东躲西藏。他还要谈很多恋爱、还要活很长时间。如果不能,那么自己宁可死掉。
那么,一些人就必须要死。
这一些人当中,有一部分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也会陆续的死去,阿钟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他微笑。
该死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这里是一个纺织厂,当然已经废弃很久了。
杀手们总喜欢在这种地方下手,荒无人烟、破旧不堪、就算发生了枪战也不容易被发现。
哦!忘了说,阿钟从来不使用枪械、就算是作为杀手身份的巴士也不用。
没什么可奇怪的。擅长使用冷兵器而唾弃枪械的杀手大有人在,有的是因为习惯、有的是因为信仰,而阿钟则是觉得使用枪械会破坏尸体和爱情的新鲜度。
阿钟从来都被是一个武斗派的杀手,这取决于他的目标大多都是一些柔弱的女子。
而这一次,他所面对的可是一个传说级别的杀手,如果要用概率学来运算取胜几率的话,他就绝对是死定了、百分之百的死定了。
但,会流血的人就一定会死,会死的人就一定能被杀掉,只要自己愿意去改变。
忽然,黑暗之中响起了脚步声、缓缓的由远及近。
“来了吗?”阿钟微笑着,缓缓的站起了神来。
下一个瞬间,空旷的厂房被浑浊的灯光照亮。
斑马和安儿就站在离阿钟不到十米的地方,安儿在前、斑马在后。
这空间里除了斑马身旁的一台工业缝纫机外便在没有任何的障碍物,是个很麻烦的地方啊!如果发生枪战的话。但,似乎不会有那种机会了。
“前辈好。”阿钟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你的欢迎方式还真是特别啊。”斑马冷笑着,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他的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怒气。
“是啊。”阿钟拍了拍手,说道:“要对付你这种传说级别的杀手,总得拿出一些诚意来嘛。”
“我就说嘛!我不想接杀手的单子。”斑马拍了拍安儿的肩膀,而安儿却一直以一种僵硬的姿势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世事无常嘛!”阿钟耸了耸肩膀,说:“我也很无奈的。”
原来阿钟早就在这间厂房里面安排了炸药,用线引爆,安儿走在前面,她的一只脚刚好触碰到了那条透明的引爆线,从理论上来说,只要安儿稍有移动,炸弹就会爆炸。
斑马抬头看了看就在自己头顶正滴滴作响的炸药,说道:“巴士啊!你要知道以这个房间的面积和受损程度,炸药一旦爆炸,你也很有可能活不了,而我……也有在炸药爆炸之前杀掉你的机会。”
“好啊!反正你活着,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阿钟笑了笑,说道:“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啊!”
“你真是这么想的?”斑马冷笑着,说:“你应该很想活下去吧?”
“反正,这个赌局我不会亏。”阿钟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
“好吧!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斑马妥协。
“其实,我也很想收藏一只杀手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