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师傅就回过头来看我他脸上刚才一定煞白一片此时还是满脸惊骇的神情呢应该还没有完全从突然的事故中缓过神来他微微喘息着说:“一定是有人要寻死刚才前方视野里马路两旁肯定是没人的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冲进路面我猜他肯定是早在旁边蹲着所以看不到!等到机会就冲了进来!”
我大骇道:“天啦!那他有没有被撞到?”
老王师傅满脸惨白道:“我倒是急将车斜飞着开了出去凭感觉应该是没有撞到但我还是不太敢下去确实如果真撞死了人我…我可怎么办?”
我拍了拍一下他的肩膀安慰他然后就打开门下车去查看。
结果我傻眼了马路上空空荡荡地上没有躺着的路上没有跑着的什么人都没有因为这条路已经进入郊区所以马路上没有行人只有稀稀拉拉的车辆在很远的地方奔驰着视野很开阔如果有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啊?我绕着立足点环顾一圈才看到马路右侧一条进山的泥道上走着一个人有点远了看不太真切我大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好刚才那个人是你吗?”
没想到他虽然没有回头还真回答了也扯着嗓子喊:“是的!”
我又傻傻地呼喊:“你刚才是要自杀吗?”
他还真老实大声地回答:“是的!”
我吃了一惊继续傻不愣登道:“那为什么又跑了不想自杀了?”
他突然回过头来拖长声音叫道:“你们太…狠…心了不…让…我…死我…有…什…么…办…法啊我…恨…死…你…们…了!”
随着他高低起伏、波荡连绵的声音落下他又转过头去一阵狂奔迅即没入山林中。
我一阵愣好生不解但细致一想又顿觉豁然开朗他的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面目虽然由于路远看不太清显得模糊但能感觉到是一种狰狞的样子再根据刚才他的表现来看这不显然就是个躁狂型精神病人嘛自杀不自杀可能都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而说的那些古怪的话自然就是一些没有任何意味的声音符号而已。
我放宽了心悠然走回王师傅的车上老王师傅还在惊慌当中惴惴不安呢不过看我一副自在的神态他紧绷的面孔有点缓和了略带紧张地等着我的述说。
我笑了笑道:“老王放心一个精神病人没什么事受到惊吓后远远地跑掉了!”
老王师傅面容顿时释放开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叹道:“还好还好!我这辈子可不想再欠下血债了否则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想起他对老邓深深的歉疚不免有点伤感叹了口气道:“老王过去的就不要再想太多了往前看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还可以去帮助很多人的啊!”
老王师傅满脸庄严地点点头说:“对李医生说得好往前看往后多帮助人总比天天沉浸在没有意义的忏悔中强多了!好了李医生坐好我们上路!”
于是我无比端庄地坐正了老王师傅就一甩腕子车挂档上路四平八稳地在前方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车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刚才根本就没生什么事故一样想起刚才那惊魂一刻我不禁十分佩服起老王的车技来不由自主冲他竖一下大拇指道:“老王你的技术也太高明了那样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来你愣是可以让飞奔着的车侧绕着他擦过去而且车还不受丝毫损坏这等身手简直让风云变色啊!”
老王回过头来憨憨地笑了一下说:“呵呵李医生过奖了还不是被潘天高逼出来的当初为了能被潘天高选上勤学苦练吃尽苦头不过还真不瞒你说潘天高就是看我有这么惊人的技术才将我破格录用的!”
我想了想不免好奇道:“怎么叫破格录用呢?当司机可不就是靠车技高明吗?这你完全合格呀?”
老王师傅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要正常人可能都这样想但潘天高这个家伙有点变态也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他要招的司机必须只能是同性恋者之前我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冒冒失失去应聘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不过还真是歪打正着靠车技彻底征服了潘天高被留用了后来我才从同事口中得知潘天高原来招聘司机没有这要求每年被淘汰下来的司机就调配到他那栋别墅里做保镖继续养尊处优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改变政策要求新招聘司机必须只能是同性恋并且迅调换了原来镇守别墅的那些保镖们真搞不懂他在搞什么鬼但现在他也死了闹也闹不清了!”
老王师傅说这番话是随口说出但对于我来说这不亚于一枚深水炸弹表面上一湖平静深底里则逐渐兴起波澜最后转化成惊涛骇浪在我身上的表现就是后背一身冷汗!
我将潘天高吃美沙酮抑制自己**的情况轻而易举地联想进来脑子里竟然有越来越空明的感觉。难道潘天高在软禁商诗的身体好几年未能实现阴谋的情况下竟想出了如此阴毒的招数——禁锢商诗的生理需求?他担心守城的保镖耐不住美色刺激破坏他的计划所以为防后患干脆直接招聘对女人美色不感兴趣的男人做保镖?而他自己故意上床用丑奔的身体刺激商诗却又怕自己抵御不住商诗震山撼岳的美色诱惑干脆吃美沙酮降火?
如果真地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潘天高就是彻头彻尾的一头畜生了连如此龌龊的想法和阴损的招数他都能想得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人性可言?本来还一直以为他残忍无耻地将商诗软禁多年没有使倔强的商诗屈服之后他就彻底没了脾气只能起急冒火干瞪眼苦等商诗投降不再折腾了!却哪里料想得到这个畜生的头脑里根本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只是他完全想错了他以为是人就都会象他那样兽欲沸腾可他完全没有料到我坚强隐忍的商诗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或者说她以佛祖博大精深的精神境界将自己的生理**彻底压制住了心头一片明净安静平和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不给潘天高任何机会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将她心底深处潜藏着的生理**激活可能她现在还是一个顽强的净坛忍者呢!真是可悲可叹啊!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我还需要回去向商诗求证当然很可能连商诗她自己都是蒙在鼓里的甚至她吃那个美沙酮她以为是在帮助自己镇静安眠实际上说不定也是在帮助她压制有时候会涌上来的**呢!不过没关系只要商诗告诉我潘天高在软禁她的那五年中有没有一开始还是疯狂地要她后来突然只和她上床但不碰她的身体如果真地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基本上就可以下出明确无误的结论了:潘天高是一条人类有史以来最邪恶最变态的恶狼!
我想着想着竟然有点紧张了很想快知道事实的真相便下意识地催促老王快点开车。老王好奇地回望我一眼果然加快了车行度。他刚才将车开得四平八稳大概是对刚才的惊魂一幕仍心有余悸!
车很快进入了深山丛林最后平平安安地停在了别墅的院门口。
我不待老王师傅习惯性地下车来给我开门就抢先开门走了出去对从驾驶室里刚探出半个身子的老王笑笑说:“老王还进家里坐坐吗?”
老王呵呵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钻回了车里说:“不了公司那边今天好象又有什么动静了我得回去了!李医生再见!”
话落他的车也启动了灵敏地掉头很快绝尘而去。
我目送了他一会就悠然转身信步迈入别墅的庭院我的视线本来是随意地落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的但我视线所及让我本能地一惊之后然后赶紧环顾一圈于是我就彻底傻眼了。
在我面前那片我热爱的土地上此时正横七竖八地躺卧着各种各样说得上名说不上名的杂物一片狼稽原本庭院里是草木葱茏、一派生机的现在那些小生命东倒西歪萎靡不振呈现萧条一片而那个斜坡底下的车库门大开着我凝神望去里边似乎已经空无一物了我瞬间惊诧之后慢慢回复了意识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怎么一种情形因为从日期上来算今天正好是法院判决下来后过上诉期限的第一天也就是法院判决生效的第一天。方露们肯定早就按捺不住了在家里摩拳擦掌就苦等这一天的到来判决书上只将房子留给了商诗其他值钱的东西肯定被她们洗劫一空了。
那我的商诗现在怎么样了呢?我从杂物堆中磕磕袢袢扑到别墅大门口别墅大门紧闭大门前倒还算整齐似乎是被整理过一样这才让我稍稍感觉到了一点塌实。
我不敢怠慢迅开门进去整个廊道里显得都很整洁廊道的空气里扑过来的也只是清新自然的气息那么安详那么平淡这又给了我更多一层的安慰我在想以前每次商诗有什么事我都会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心头这么清幽那商诗一定就没事了也是她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痛心疾的心理折难都能安然化解现在无非就是突然一贫如洗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就这么怡然自得地宽慰着自己面上平静脚步悠悠坦然推开虚掩着的乳白色木门泰然自若走入然后我才微微喘息着喊:“商诗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