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试探了一句:“小黑?”
话一出口,千手扉间他自己就觉得不好。不是因为一时头脑发热说出了在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蠢话。不是因为作为一个忍者,他认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面对宇智波一族的任何一人。
只是因为,他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给毫不相关的乱七八糟的家伙。
小黑。
普通的字符组合在一起就仿佛带了神奇的魔力,仅仅是从舌尖递出就带着轻微的涩与许多的甜。这个词语是与热闹的祭典,人声鼎沸的街道,和服柔软的布料与鲜艳的花朵,插在头上随着脚步摇曳的流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的木屐绑定的。
仅仅想起就能让人忍不住面带微笑,如同夏日绚烂的花火,木碗里甩着大尾巴的金鱼。
她是美好,无关荣耀无关仇恨,与忍者的世界不想交,是属于千手扉间一个人的安乐乡。无论有怎样的伤痛,怎样庞大到如同穿胸而过的痛苦,只要想起这个人还在某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幸福的笑着,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对于终日与血和火作伴的忍者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美好,是属于千手扉间一个人的,关于幸福的秘密。
他连千手柱间都没说,更别说现在跟对面那两个死敌说明了。
再加上没人应声,场面一下子就这么胶着了起来。
千手扉间也破罐破摔了,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到底是想要让内轮承认自己就是“小黑”还是否认,只是握紧了拳头,一双红瞳死死盯着内轮的背影,想从之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千手扉间情况如此,宇智波泉奈也不遑多让。
当时她差点被一句“小黑”吓得毛都炸起来。
用突然回头发现自己背后放了根黄瓜的猫来形容估计正好。
只是几年的历练,让泉奈早就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能,区区一句小黑就想把她炸的方寸大乱那也有点太天真了。只是宇智波斑在这里,她忍不住有点心虚起来。说不上来原因,明明自己没有背叛家族,甚至连身份都没有暴露,但面对宇智波斑,她就是觉得…有种自己隐瞒了重大事件的心虚感。
千手扉间的目光还没有离开,她简直想冲过去把那双红眼睛挖掉。
没错,这种时候,只要假装没听见,或者不知道那说的是谁,跟在宇智波斑的背后一口气走回家就行了――小黑是谁,我才不认识呢。
就当她想要假装缩头乌龟把这件事请给揭过去的时候,宇智波斑动了。他手中一出现了一根苦无,回身时朝着千手扉间雷霆万钧的戳刺过去。那苦无去势太快了,割裂了疾风,势如破竹,带着嗡鸣和破空声至此千手扉间的眼睛。这一击简直避无可避,千手扉间没带武器,积极的抬起胳膊想要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听钉一声脆响,千手柱间把那只苦无挡了下来。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千手竟然又给宇智波一族取了新的侮辱性词汇吗,当着我的面就大放厥词,千手扉间,你胆子不小。”宇智波斑写轮眼已经开启,连同泉奈一起,回身看向千手兄弟,眼中的勾玉带着不可侵犯的高傲和森然的杀意。
他像是要把千手扉间作为将死之人最后的面容刻近脑海当中,几秒之后冷笑一声:“你的脑袋,恐怕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泉奈同每一次一样跟在斑的身后,腰背听的笔直,谁的攻击也无法越过他沾到宇智波斑的衣角。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跳得多快,现在别说保护斑的后背,就连保护自己的后背都有些困难。她在斑开始前进后再也没敢回头,说不清楚是担心斑发现自己回头了,还是不想看见千手扉间那双不知道会写着怎样情绪的眼睛。
一直回到家里,泉奈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算告别了斑就回禁闭室继续关禁闭。正要走,冷不丁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这就走了。”
她全身一悚,战战兢兢回头,刚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还悲观者禁闭呢,还没开口就觉得自己的辩词像个傻瓜。
宇智波斑抱着手站着,月亮把他的影子拉得太长了,被阴影笼罩的泉奈看着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的斑忍不住有点瑟瑟发抖。
“不想说点什么啊。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跟我说的?”他冷淡的开口。
“恩?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