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却不动,依旧固执躬身道,“回禀父皇,儿臣愿意与女尊君主离青泽和亲,永睦两国。”
“若当着文武百官同意,下了圣旨你便是反悔不得了。”
糯糯站着,“儿臣不悔。”
在朝堂上,众人都还没反悔过来的时候,嫡公主的亲事便这么被定下来了。最欢喜的莫过于来求娶定亲的右相苏涯,摸着胡子含笑,心里赞叹,看来陛下说的很准,这一切顺利。
糯糯穿过一道道宫墙,瞧见远处站着的宋寒天,垂眸什么都没说,继续走着,似压根没看见这个人一般。
“你为什么要同意?”
“宋将军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宫?”糯糯停住脚步,冷笑着问,眸子里一片清冷,早无女儿家半分的娇态。
宋寒天噎住,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你不知道女尊皇室世代都带着特殊的疾病吗?儿郎活不过三十!”
“呵,哪里来的胡说八道,女尊上任君主星眸可是活了四十余载。”糯糯冷声道,打量着他的神色。她当然知道女尊的诅咒,那诅咒还是她母后解除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可世人都不知道,死的是女尊君主星眸,世间再无星眸,可却多了一个北冥燃。
“奇怪,你认为本宫说过喜欢你,还真就非你不嫁了?你以为世间的儿郎真当就你一个?”糯糯态度极冷漠,冰的宋寒天有些刺骨。
“糯糯,你以前不这样的。”宋寒天失态,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腕,“我希望你一生一世都开心喜乐,平安无忧。”
“宋将军注意身份,是谁说本宫嫁了青泽就不开心喜乐的?宋将军许是不知,本宫与青泽那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他还在肚子里,本宫就认识他了。宋将军未必是最了解本宫的人,就别自作多情了。”
“凤栖......”看着转身而去的背影,宋寒天忍不住喊道,他觉得他真的失去了什么,如何也抓不住的慌乱。
糯糯停住脚步,侧身微微一笑,倾城倾国,“宋寒天,是你自己将我推开的。”
宋寒天怔住,老半天没回神过来,脑子里都是那句,宋寒天,是你自己将我推开的。循环了千百遍,不由的想起,广茂的草地上,那个一身红裙的姑娘,策马狂奔,银铃般的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那娇糯甜美的声音远远的喊着,“宋寒天,你追不上我了!”
肩膀颓废下来,宋寒天有些哀戚,喃喃自语道,“是啊,早就追不上了。”她与他本就是背道而驰的路,只会越走越远。
糯糯一路走着,心里说不上是悲是喜,但是心里总归有了一丝松快劲儿。
反正她南幽嫡公主,嫁谁不是嫁呢。
明幽听到凤顷浅回来大发雷霆,只得撒着娇又是喂水又是讨好,“你这火气最好是发大些,将我这未央殿一块烧了才好。”
凤顷浅,“不会是你怂恿她的吧。”
明幽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可真能冤枉我。我从前不是也与你说了吗?糯糯以前对宋寒天有心思,看她后来却收了青泽的定情之物。我也拿不准她到底青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