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手里的绣活,回味道,“真怀念小时候啊,伯父还在,我总来你家摘梅花。”
宋寒天便开不了口了,“裴宁,我们搬出去住吧。”
他终是不忍心开口,他的家人全都死了,唯独留了他,剩下与之相关的也只有裴宁了。
裴宁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好啊,可以找个有梅花的院子,我住这里,也有些拘束。”
宋寒天便没说话,难得裴宁也没问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搬走。
凤顷浅抓了两个谣传的人,斩首示众,又下了旨意,说当年公主被刺客追杀,是宫里侍卫和宋寒天一路奋勇拼死保护公主,才让刺客没得逞,一起回来的,不只是宋寒天和公主,还有一个半残了的侍卫。
悠悠之口,虽是碍着王法不敢多言了。糯糯郁郁了几日,倒是也跟没事人似的了。
长昭三十六年五月十五,女尊使臣带着大批的奇珍异宝进来,七八十十马车,足足运了一日才到皇宫。
来的是女尊的一位老使臣,站在朝堂上,恭恭敬敬,有礼有节,来替他们家君主来求亲了。
“陛下,女尊和南幽本就是友邻,两朝亲密,更适合亲上加亲些。我朝陛下与公主自幼相识,倾慕公主已久,如今来向陛下求亲。”
这话一说,朝里都沸腾了,这上月还在传公主的绯闻,这月女尊便来求亲了?
宋寒天也在,只不过是站在后面处,他官职不高,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他。
“离青泽?”凤顷浅眸子一沉,意味深长道。
“正是!”来求亲的是女尊的三朝元老右相苏涯,听到凤顷浅直呼君主的名字,他也没半分不悦。倒是继续有礼有节的道,“我们君主愿以十里红妆,千里江山求娶凤栖公主,也愿效仿长昭陛下,一生娶一人终老,非凤栖公主不娶。请陛下赐婚。”赐婚两字,便是将女尊和青泽压得很低很低了。
凤顷浅没答应他,只是笑,“嫡公主乃是朕以及南幽的掌上瑰宝,求娶的人不在话下。他愿意娶,可还要看公主愿不愿意嫁。”
右相苏涯躬身道,“君主说,当年公主便收了我朝国宝做定亲信物,常年佩戴,以示两国友好。”这说两国友好不过是客气话,言外之意便是两人早已定了终身。
凤顷浅想起糯糯戴着的那条链子,犹豫着该拒绝还是答应。
正打算开口先糊弄两句,等过几日问清楚糯糯的意思再说,若糯糯真喜欢他,那便同意就是。反正星眸那小子也不在了,闺女的幸福才是头等大事。
离青泽那小子,什么都好,除了有个不好的爹!
只是一身水绿色长裙进来,高声道,“本宫愿意嫁!”糯糯迈进大殿来,看着众人惊诧的眼神,缓缓道。
“糯糯退下去!”凤顷浅道,不想她草率的做了决定。他知道糯糯此刻毫不犹豫的答应,只是想告诉世人,她与宋寒天无半点的干系。
宋寒天紧紧的捏着手,不动声色的站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