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真是悲哀啊，阿绮死的时候竟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听完故事的白无常在一旁喝着酒，说着风凉话。
“我估计是阿绮当时意识模糊的时候，把你当成了君念，要不然她可不会冲上去。”我轻笑一声，继续补上一刀。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阿绮抱不平而已，如果云雀没有撒这个谎的话，阿绮就不会那么痛苦把。
云雀没有反驳，只是抚着自己的眼角，说道：“画眼，是我们云雀一族出生起就要做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鲜血去描绘，阿绮死后，我就一直用的是她的血。我用这个来提醒我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行，也用这个来告诫自己，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言尽于此，我最后对云雀说道：“云雀，你注定是被恶鬼缠身的妖怪。”
“我知道。”云雀好像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我才讨厌战争的声音啊。”云雀戎马一生，他虽然不喜欢战争，但是身为妖怪的他，太多东西不能够自己控制。
“左边，右边，你都是要进忘川河的人，就不用我指引了吧。”我打了声哈欠，虽然不会累，但是有时候会感到无聊。
云雀起身，俯视了一眼白无常，说道：“酒很好喝，谢谢招待。”
云雀踏上了奈何桥，三层的奈何桥架在忘川河上，连接着河的两畔。彼岸花的花粉漂浮在奈何桥的周围，点亮了桥面，上面走过的鬼魂不计其数。一个弓着背，戴着头巾，脸上长满皱纹的老婆婆坐在奈何桥的入口，身旁放着一口大锅，她的左手拿着一个汤勺，右手端着碗。碗用不尽，锅里的汤也舀不完。
这就是看守奈何桥的使者，孟婆。一碗孟婆汤，绝情断爱，忘却种种，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孟婆的身后是三个高度不同的梯子，已经被我判刑的云雀只能通过最矮的那座梯子，云雀接过孟婆汤，喝下。
当云雀刚踏入桥面之时，无数的恶鬼从忘川河里爬了上来，他们面色丑陋，张开血盆大口，挥舞着爪子拉扯在云雀的身上，很快云雀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云雀闭上眼睛，任由恶鬼缠身，将他拉入忘川河，这样也好，忘川河里，说不定还能见到阿绮呢……
云雀轻轻哼起阿绮为她最后唱的歌，坠入忘川河。
“我说，你这酒也喝完了，故事也听完了，可以走了吧。”云雀走后，我开始赶人了，不，是赶鬼了。
白无常摇了摇头，一副我不是好歹的样子看着我，说道：“小书离，我这还不是怕你鬼节的时候，被恶鬼吓到吗？我记得你上一次鬼节的时候，差点就被吃掉了。”
又说到鬼节，我没什么时间观念，这冥界白天黑夜不分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是鬼节，我问道：“还有多久是鬼节啊。”
白无常突然把手伸到我眼前，一边摆出数字的手势，一边数到：“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