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范蓉也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她的父母也和大宝父母一样,彻头彻底的农民,老实得跌跤。她学习成绩不好,初中毕业以后,只好在家务农,亏得自己的哥哥范彬当了兵,升了营长,转了业,分了职,到水田县梁田公社当了书记。过了几年,父母去逝,家里只留下最小的范蓉小姐,俗话说:长兄如父。照顾她的责任责无旁贷地落在哥哥的身上,于是把她叫到自己的身边,烧锅、洗碗、带小孩,和当今社会富家的小保姆没两样,只是她不领工资。范蓉的嫂子暗地里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出去,还算她命好,赶上改革开放,那几年粮食出奇得多,多得为了抢着卖粮而打架,于是粮站要扩招,范书记心眼多,害怕把她放在自己公社粮站有人说闲话,于是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聪明睿智地把她和相临公社书记的儿子进行等量交换,于是她来到水边公社的粮食分站-----水拐粮站上班了。那年夏天她正好二十整岁,扎了两个小辫,脸儿象农村妇女做月子时吃的红鸡蛋,两只大眼睛清澄得象用石灰浸泡的井水,穿着个小红褂,紧裹着凹凸的身体,和尚见了,只把眼睛闭了,双手合一念道:“阿弥陀佛!”
这水拐粮站,和大宝的家乡王洼村偏僻的不相上下,粮食堆不少,远远望去和鬼子的炮楼一样醒目。职工五人,同事中有一中年男人叫庞才的,家在很远的农村,丢了老婆孩子单身在这上班,长得人模狗样,中等个,黑红脸,小眼睛,宽鼻梁,喜欢穿黄色军服,能说会道,豪爽奔放,流行歌曲唱的不错,勾引小姑娘一勾一个准。平时主动给范蓉很多生活和精神上的关心,这范蓉那禁得起他那两下,只两年,就成了他的俘虏,并且范蓉的肚子里就象粮堆最底层的麦子,得了水分,发了芽,一时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怎得?庞才远在家里干活的老婆知道了这件事,那还得了!赶快赶了过来闹。这妇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她有苏格拉底夫人的泼,有林肯夫人的辣,有母夜叉------孙二娘的勇,有母大虫-----顾大嫂的敢,这范蓉那是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范蓉衣服被撕个稀巴烂,头发被揪个水鬼头,脸被抓个大花猫,可又不敢回去和哥哥说,只是一人躲在那里一味地哭,只指望那庞才离了婚,和自己过。
这水拐粮站的站长眼看事情了不得了,于是要尽到领导的责任,把庞才叫了去,一顿很训,让他无论如何把他的老婆要弄回老家去,那庞才哭丧着脸说自己没办法,让站长给他想方法,这站长倒深谙女人的心理,训道:“你不能给她跪回去吗,还要我教你啊?”“跪”字音加高了八度。
接着又来劝说范蓉,可口水说掉了十大碗,一点效果也没有。范蓉着了魔似的一定要跟庞才过了。站长没了办法,于是背了两只鸡,揣了两包烟,拎了两瓶酒来到范书记家,把范蓉之事告诉了他,赌咒说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事,又说自己知道后又是如何处理庞才的,又是如何劝范蓉的等等,可显现他的领导才干非同一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