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上去,可眨眼间那个身影就不见了,这高高的玉门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我不知道哪里来得直觉,将自己的手放在玉门上,轰隆隆——玉门开启,还带着些许的灰尘。
大门一开,便阴冷无比,不过却是冷气,不是阴气。
我实在不明白,禹蛰兮在自己的寝宫底下修一个冰窖有什么用?
进去之后,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真的就像个大冰窖,在我正前方是一副冰棺,四周有四个高耸而立的柱子,柱子上盘着四条龙口大张的龙,这些居然都是玉石所雕。
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玉石,居然用来修这所地宫上?
那四条龙的龙口都对着冰棺,一直往外输送着冷气,似乎在刻意维持着冰棺的低温。
我不禁好奇冰棺里的人究竟是谁?
于是便凑到跟前,想看个究竟,从外面看,我隐约能判断出里面是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的身姿样貌还有些许熟悉,让我不受控制的想着之前的事,心里升起一股疑云。
为此,我打算打开这冰棺看看,一只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阻止了我推开棺盖的动作。
禹蛰兮面目发冷,“谁让你来这里的?”
“这是谁?”我紧紧的盯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寝殿下面放着一个女人的遗体?他在外面弄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为了不打扰里面的女人?
我不能接受,这个女人是谁?他的旧情人吗?是当初他带走的那口阴生棺里的人吗?那我呢,我算什么?论时间,这个女人一定是比我认识他早的,可是论身份,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论感情呢?他是在乎她多一点,还是在乎我多一点呢?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外面,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些他能为这个女人做到这些,他为我呢?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来了许多东西,但是我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看着他,等着他回答我的问题,可是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响应,我像是在看一个静止画面一样,他一句话都不曾说。
我失望的垂下了头,他给我答案了不是吗?
我和这个冰棺里的女人,终究是这个女人于他而言重要一些。
哪怕血肉交缠,同命共身,此时我想看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修为在我之上,这阴司情誓也限制不了,只要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换句话说,他让我知道的,都是他想让我知道的。
我有些腿软,原来都是假象罢了。
我看着他的脸,想着外面的忙碌,一切都是那么讽刺,我怎么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呢?我的丈夫,我要他全身心的疼爱我。
“禹蛰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这是谁?”
我等来的依旧是他的沉默,好,既然他不肯说,我自己动手就是了。
我拂开他的手,狠狠地推向冰棺,他的反应是那么快,立马就把棺盖压住,我又是什么都没做成。
如此,他的态度也够明白了,不看也罢。
我松开手,缓缓地退了出去。
循着刚刚的记忆,我七拐八绕的离开了这里,可是他却没有追出来。
既如此,那婚礼又有什么意义呢?这般夫妻,不做也罢。
我找到韩寒,并没有言明理由,他看我脸色不善便什么都没问,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阳间,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带好课本就去了教室。
陈佳颖还坐在往常的位置上,我悄悄进去和她坐在一处,她看到是我,差点激动的叫出声来,“以桐,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你怎么都不回复,我差点都以为你出事了。”
我笑笑,“去处理了一些别的事,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跟我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下课再说,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下课之后,她告诉我,是陈爸有事找我帮忙,据说是陈爸的一个朋友的女儿,突然说什么都不想上学了,家里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就是不肯去。
最后甚至在家里闹起了自杀,割腕,跳楼,服毒,各种手段都用过了,家里人没办法,只能安排人不分昼夜的看着她,免得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这终究不是好办法,所以才到处打听,想找个大师给看看,看看这孩子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陈爸听了这事,就想让我和禹蛰兮去看看,所以陈佳颖才到处找我。
禹蛰兮肯定是用不上了,不过陈佳颖既然开口了,我便跟着去看看,再不行还有韩寒呢。
坐着陈佳颖的车,她一路上不停的问我关于我和禹蛰兮的事,我竟然无从回答,我该怎么说,因为他有事瞒着我,因为他心里不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们的婚期便遥遥无期了呢?
不过陈佳颖的情商在这摆着,看到我闭口不谈,大概也就猜出来是出问题了,自己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陈爸这个朋友家的事。
“这家姓张,这张家的小姑娘张晴才上初中而已,一开始挺天真活泼的,我还和她一起玩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整天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家里只当是孩子青春期到了,所以有了不愿意和大人说的秘密,就没当回事。这不,上周一回家就说自己不去学校了。张叔叔好说歹说,最后家法都搬出来了,小姑娘就是倔,说什么也不去。”
我想了想,这个岁数的姑娘,情窦初开,“会不会是谈男朋友了?”
“张叔叔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也去学校旁敲侧击的打听过,可这丫头也没什么玩得好的异性朋友,所以这个可能也就被排除了。”
这么说着,我们也就到了张家。
张家的管家认识陈佳颖,我们进去的还算通畅。
走进大厅之前,陈佳颖给我指了指二楼的窗户,“封得死死的那间就是张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