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朔也是看不懂这波操作,但聪明如他,自然也看得出来,斩断他一条手臂还远不如让他暴露容貌来的让他更受不了,便直接伸出手去扒开他的手臂,“本太子今天倒是要看看,这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敢屠戮妖界?”
两人跟拉大锯似的僵持了一会,不过到底哭脸鬼王受了伤,就剩一条手臂了,自然是敌不过慕容朔,那双手便被硬生生的掰开了。
我本来就对这张脸极为好奇,所以看的时候凑的很近,正因如此,收到的视觉冲击也是最大的,我当时真的在怀疑人生了。
那张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觉得有些轻了。
那脸上都是刀疤,脸眼皮上都是,更严重的是,他没有鼻子,五官缺失,实在吓人。
禹蛰兮在后面捞着我,“不必害怕,本座可以给你们讲讲这个中缘由。”
反正被紫电拘魂网控制着,任他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逃走,所以我们都想听故事。
“还记得,本座曾说他和无常婆曾有过一段娃娃亲吗?”
我点头,这当然记得,否则七爷也不会提心吊胆那么久。
原来,这哭脸鬼王名叫赫程,那时他还是一介凡人,赫家和赵家门当户对,一早两家就定下了娃娃亲。本事想着强强联合,可是没想到赫家遭遇了一场抢劫之后人财两空,赫程的父母也被杀了,他当时才七八岁。
没了父母的照顾,赫程不过是个孩子,一夜就从富家公子变成了困难户,卖掉了赫家老宅省吃俭用的也算把自己养活大了。
十八岁的时候他按约定下了聘书给赵家,想要奉父母遗命迎娶赵家大小姐赵晴,也就是现在的无常婆,可是赵家的老爷看他一身寒酸,再看看自己的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怎么舍得嫁给他去风餐露宿的受苦。
更何况,当初订下这娃娃亲本就是为了和赫家联手,赫家突遭变故,赵老爷也并未施以援手,想着赫家气数已尽,本以为赫程不会再来提亲,却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去了。
赵老爷坚决不同意,赵家大小姐也早有了心仪之人。断然不肯下嫁于他,故而赵老爷为了自己的掌上明珠便对他起了杀心。
因为那时,他手上有当年两家定亲时的信物,有信物在手赵家便不好拒绝,于是赵老爷拍钱雇了一众打手在路上就将赫程杀了灭口,为了不被人认出来,更是直接毁尸,划花了他的脸还削掉了他的鼻子,他的尸首更是被野狗撕咬,死相凄惨……
他下了阴司之后,因为怨气不散,所以无法登上轮回台,七爷这才将他收到了座下,消除了他的记忆,当时却怎么也没想到收了个情敌回来。
谈起前尘过往,便像是揭开伤疤一样疼,这赫程自然也受不了,好几次都想挣扎着起来和禹蛰兮缠斗一番,却都被慕容朔压制住了。
慕容朔听完嘲讽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你这张脸毁的可是有点都不冤枉,谁叫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这话的的确确是激怒了赫程,他必然是动用了真气,所以才会惹得紫电拘魂网狠狠地缩了一下。
慕容朔笑了笑,“动怒做什么,你杀我父亲,毁我妖族,今日既然犯在我手里了,那就别想善了。”
禹蛰兮的神色颇为轻蔑,“赫程,这便是你看重那家美容院的原因所在,本座说的可对?你一直在想办法弥补面容上的不足,为此,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陨落,这都是你的业障。”
赫程不置可否,“是又如何,我何罪之有?你若没有这张脸,你的心境也比我优越不了多少。”
所以说,自己没有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他想要英俊的面貌,便觉得谁都和他一样,殊不知是他自己可怜又可悲。
他本也是身世凄惨,原本无错,可他觊觎了不该自己的东西,那就该付出代价。
五百年的囚禁外加今天的一条手臂,我却觉得这还算轻的了。
禹蛰兮搂着我面不改色,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而慕容朔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就把他带回去了,以桐,把紫电拘魂网收了。”
我将紫电拘魂网收回来,慕容朔便带着赫程离开了。
想必,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杀父仇人,更何况妖界破败,一片狼藉,这也多亏了眼前这位朋友呢,慕容朔有的是账要和他清算。
他们走后,我和禹蛰兮也没有停留,只不过这个地方自然是就不得了。
他挥袖将这里全部毁掉,带我回到了正殿上。
此事便也是告一段落了,赫程落网,慕容朔报了父仇,此事便了了。
我们回来之后,便有几个鬼将似乎是要和禹蛰兮商量什么,我也不想听他们这些政事,便先走了。
因为无聊,我在忘川河畔摘了不少的彼岸花,这彼岸花的花语虽说不是很好,可那些都是后世的人强行赋予他们的,实际上,这是阴司的神花,更是禹蛰兮同我求婚的时候用的花,我自是喜欢的不得了。
摘了不少回去,路过正殿的时候, 身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行色匆匆,见了我也不行礼,按理阴司应该没有不知道我的身份的,前面那个身影急匆匆的不像是有什么好事。于是我便跟了上去,来到了一处山崖下,他挥动手臂,这山崖的石壁便幻化出一道铁门,没想到这阴司竟然还有这种地方,我之前都一点不知道。
他走在前面,我便跟着,这条路歪七扭八的,但不难看出来其中掩藏着阵法,我一步不敢错的跟着前面的身影。
一路向前走,走过一个弯弯绕绕的长廊之后终于看到了密室的大门,那是一扇约莫两丈高的门,从材质来看,似乎是玉石。
我大致计算了一下位置,这个密室,就在禹蛰兮的寝宫底下。
想必一定是重要的地方,非但有术法掩护出口,还有奇门遁甲之术,防范可谓是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