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山脚下的村民也差不多都认识了,村民质朴憨厚,勤劳善良,都知道山间小院里住着几位天仙一样姑娘,还有一位先生,村里有几家还把小孩送给东方括教授,因为大家都比较穷,东方括也拒绝收大家的学费,所以这里的山民都比较尊敬他。
在田间轻松愉快可比和司徒彻打交道强多了,每次应付他那探究的眼神,真是让人身心疲惫,以后还是少去秦府几次,多来田间帮师母干活才对。
话说慕浔由于在家要帮师母的忙,这几天并没有去秦府,闲暇之余,又听师叔的谆谆教诲,她发现和师叔聊天真是受益匪浅,师叔学识渊博,见解深刻,对当前的局势也是了如指掌,成竹在胸,慕浔在他的指导下也豁然开朗。
早朝过后,司徒彻本来要去秦府,可荣华宫的太监来,说太皇太后有请。
司徒彻随来人去了荣华宫,只见太皇太后端坐在上面。
"孙儿参见皇祖母。"司徒彻恭敬的道,无论如何,面子工作还得做。
"皇帝不必多礼,请皇上来是有事相商。"老太后面目慈祥,眼露精光,她经历了三朝,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
"皇祖母有何事?"司徒彻问,现在还不是和她翻脸的时候。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楼烦国,你也知道有意和我们讲和,我寻摸着让云袖去和亲。"太皇太后云淡风轻地说,好像和亲是一件小事,云袖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眼睛里没有半点祖孙之情。
"什么?和亲?朕不同意,太皇太后请打消这个念头。"司徒彻坚决反对,自己一向反对和亲这种丧权辱国的政策,况且云袖又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自己父皇母后已经过世,把妹妹托付自己好好照顾,绝不能让她去和亲,不!是任何人都不能去和亲,虽然自己也不想和她现在翻脸,但是让云袖和亲,坚决不行。
太皇太后自上次想把云袖指婚给顾子枫,云袖不同意,顾子枫也是坚决反对,只好作罢,可是这样自己面上无光,看来自己的话已经没人听了,这位高高在上的老太后心有不忿,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这个小丫头了。
"我也是为天朔国着想,和亲使两国交好,于两国有利,云袖身为皇家的人也该为国家做点事,楼烦好战,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后振振有词。
"好战又如何,好战就打。"想我天朔泱泱大国还怕他不成,司徒彻早就有这个想法,有朝一日一定打得莫离无招架之力。
"打得过吗?"老太后反问。
"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司徒彻拂袖而去,看来夺回兵权势在必行。
慕浔一连三天没去秦府,可这边司徒彻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有许多事情想征求他意见呢,这可好几天都不见人,以前说好的一到两天就会来秦府一趟,可这次已经是第三天了,连个人影子也没见,自己急着见她,难道仅仅是有些事情想征求她意见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对慕浔是一种什么感情,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不仅仅是好朋友之间的欣赏,几天不见还有点挂念他,有点思念他,是那种不自觉流露的感觉,按理说自己不该有这种感情的,难道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可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如果不是自己有问题,那一定是慕浔有问题,所以他上次才用言语试探他,果然他眼神有一丝慌乱,虽然很轻但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以慕浔的性格如果不是心虚,一向都是镇定自若的,怎么可能会有些许慌乱。
"秦冲,你知道慕浔家住哪里吗?"司徒彻不耐地问。
"臣只听他说出城的一个山村,具体哪个村还真不清楚。"秦冲真后悔怎么之前没问清楚,太疏忽了,这慕浔也是,说好的一两天,这可都三四天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难怪皇上着急,自己也着急啊。
"走,出城。"司徒彻一刻也等不及了。
"皇上,这都傍晚了,说不定明天他就来了,再说现在也没带什么侍卫,出去多不安全啊。"秦冲得为皇上的安危考虑,如果出了什么事,整个秦家也脱不了干系啊。
"朕为太子时也随父王南征北战过,什么场面没见过,出个城能有什么危险,走!"司徒彻脾气很执拗,认准的事别人无法改变。
秦冲没法,皇上坚持,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从马鹏里选几匹好马,挑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和司徒彻一起出城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只见从秦府墙外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一脸奸笑,拿出一只白色的信鸽放了出去。
秋天的黄昏,寂静清爽,太阳收起了耀眼的光芒,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下,像涂了一层金边,显得格外的瑰丽,人也神清气爽,精神振奋起来。
"皇上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秦冲不免担心。
"秦冲,你看这山风习习,空气清新,不知道比宫中强多少,既然出来了,就算不找慕浔,我们也随处走走,别扫兴。"司徒彻被美景吸引,一扫刚刚的阴霾。
"可皇上...。"
"别说了。"司徒彻打断。
寂静山间,呼地刮起一阵冷风,几只乌鸦从树林间嘎地飞起,声音刺耳,聒噪。
司徒彻只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