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司徒彻几乎每天都到秦冲家,每次和慕浔谈过之后都觉得意犹未尽,他发现慕浔才思敏捷,想法独到,见解深刻,真是如获珍宝,一日不见就觉得生活中少点趣味,司徒彻和秦冲都建议慕浔搬到京城来住,不然经常来回奔波,很是辛苦,慕浔总是说自己更喜欢住在山间,每日来回走动不觉辛苦,徒增乐趣。
司徒彻采纳了慕浔的建议培养暗卫以备之需,并且缓和与太皇太后的关系,尽量不与她冲突,不要水火不容,让太皇太后放松警惕,想要夺回兵权并不不能操之过急,要瞅准一定的契机,太皇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地交出兵权,司徒彻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自保,只要还在皇位上一切都有机会,现在先等待时机。
云岫公主也经常借口出宫,对慕浔由好感转为依恋,一日不见,心思不宁,慕浔眼看云岫越陷越深,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每次都是彬彬有礼,先这样,等到了一定的时机以女儿之面视之。
一日慕浔和幻儿从秦冲家出来,已经傍晚十分,两人信马由缰,缓缓前行,并不急着回去,现在已是初秋,一阵清风落叶飘飘,少了夏日的燥热,多了宁静,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浑身舒畅无比。
慕浔想着刚刚司徒彻说的话,他说:"慕浔,朕现在一日不见你,真是如隔三秋,还好你不是女孩,不然朕真爱你爱的无法自拔了。"说完还一脸探究,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故意试探,难道自己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让他看出了自己是女儿身,虽然秋日凉爽,可慕浔还是有些烦躁,司徒彻的眼光太毒,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和他打交道真是太累,这也是自己拒绝留在京城的原因,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过来探望,自己来不及换回男装,岂不是被他撞破,自己从修炼成人形的那一刻起,就以女体示人,现在装扮成男子,真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这也是她在师叔,师母面前改为女装的原因。
"姐姐,你听有琴声。"现在就她们两个人,幻儿又改叫她姐姐了。
慕浔刚刚在想心事,所以没太注意,现在果然听到了琴声,耳边一阵清风徐来,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扬悦耳,时而舒缓如山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洗涤灵魂,慕浔抬头前面不远处的半山腰有个小亭子,琴声就是从哪里传过来的,不由得停下马来,细细倾听,哪知琴声突然停止。
一个爽朗洪亮的声音传来:"公子何不到亭中一叙。"
慕浔把马交给幻儿,沿着阶梯上了上面的亭子。
只见上面坐着一位锦衣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很像高人雅士。
"公子琴艺空前绝后,余音绕梁,如行云流水不绝于耳。"慕浔发自内心的赞美。
"公子谬赞,在下顾子枫有礼了。"顾子枫站起来。
"原来是顾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慕浔。"原来他就是顾子枫,当今丞相的公子,皇后的弟弟,出身名门,家世显赫,看他俊逸非凡,有隐士之风,谁能想到他居然是老谋深算顾青云的儿子。
"慕公子有礼了,我见慕公子相貌不凡,很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以后进城一定要到和枫楼找我。"顾子枫说。
"原来和枫楼的老板就是你啊,怪不得如此高雅,看来是顾兄领导有方啊,和枫楼我可是去过几次的,可一次也没见过顾兄。"慕浔见他谈吐不凡,心中也很欣赏。
"慕兄见笑了,我不大喜欢朝堂之事,平时也就是抚琴品茶,开和枫楼也只是打发时间,并不是为了赚钱,很多事都交给下人做了,我很少露面的,今天也是出城游玩,走累了在这歇歇。"顾子枫说。
慕浔见他目光清澈温和,笑容干净,绝没受到利益权势的污染,心中大喜,看来他是自己到世间来,见到的第一个干净纯洁不染尘埃的人,心中好感丛生,和他聊天也觉得轻松愉快,不像和司徒彻在一起,时刻都要小心在意,提防着别露出什么破绽让他看出。
两人一见如故,侃侃而谈,忘记了时间,还亏得幻儿在旁边提醒,慕浔才起身告辞。
"姐姐,你说他就是顾子枫?"一路上幻儿问道。
"是啊,我看他到像个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高人,真可惜他姓顾。"慕浔道。
"姓顾怎么了?"幻儿不解。
"姓顾没什么,可惜就可惜在他是顾青云的儿子。"慕浔道。
"顾青云的儿子也没什么,顾青云的女儿还做皇后了呢,你没听皇上说吗,皇后正在说服她爹爹辅佐皇上呢。"幻儿说。
幻儿心思单纯,慕浔有些关于朝廷的事儿也不愿跟她说,就让她保持这片纯真吧,就算顾青云现在归顺皇上,可他以前毕竟做了许多不利于皇上的事情,他和皇太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是说断就断的,再说司徒彻那个人性格暴虐,喜怒无常,不可一世,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敌人的,哪怕是以前的敌人。
如果顾家最后难逃噩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哪怕顾子枫再与世无争,也难以置身事外。
"姐姐,我以前都没发现你那么健谈,舌战群雄,还让对方心悦诚服。"幻儿满脸钦佩。
"瞎说什么,什么时候舌战群雄了,我所说的都是师叔教的。"师叔才是大智若愚,大隐隐于市。
到了家中师叔师母都已经休息了,慕浔和幻儿打开门,幻儿嚷着饿,果然锅里边师母还给她们留着饭呢,随便吃点,洗漱下就去休息了。
慕浔猛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忘了告诉秦冲最近几天可能去不了秦府了,因为师母早上说,地里种的玉米都成熟了,眼看着别人家的都掰回家了,就自己家里的还在地里,师叔一介书生从来没干过活,师母以前也是锦衣玉食,自己吧,也是从来没干过,四个人吃饭没有一个行的,无论如何这几天也要大家一起下地劳动去,不然真得喝西北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