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日理万机,很是繁忙,白天要到皇宫内阁去处理国事,晚上也不过是露上一面,便匆匆朝婉韵的闺阁而去。
这可把公主给烦透了,这就相当于将自己打入冷宫,束之高阁。
尽管在外人眼中,公主是十分幸福的,驸马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唯有公主自己心中明白,她有多么的苦闷。
对驸马的思念是与日俱增,世界上最可悲的爱情也莫过于两人虽离得很近,然心却距离很远。
现在她与驸马的状态便可这样形容。尽管公主对驸马是一往情深,然驸马实在是太忙了,这大婚已经有几个月了,驸马连自己的身子都没碰过,这令其内心十分痛苦,这样与大婚之前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种事情又说不出来,道不出去,言不的,语不的,令人很难起齿。
公主转念一思,即使没有肌肤之亲,天天能见见自己心爱的驸马也是好的。
皇帝不止一次向女儿了解生活情况,这种事情,公主总是采取报喜不报忧的态度,确实很难跟父皇说得太深。
若令其知道有婉韵这事儿,以父皇的脾气,非得拿驸马试问不可!一旦驸马有个三长两短的,便是连见都见不到了!故此,公主这一肚子的苦水往心里咽,表面丝毫不带相。加之这珠禽也总是哄其开心,便也就过去了。
越是这样,公主对驸马的思念之情,便是越深,她在盘算着驸马回来的时间,毕竟白天驸马要忙于朝政,夜晚还要去婉韵那里,那么她俩在一起的时间也无非就是吃顿晚饭的时间了。于是她便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那日,驸马依旧从那议政大厅赶回,公主便早已命下人提前备好一桌上等的酒菜,皆山珍野味,珍馐之美食,并配以醇香美酒。
雪妍将进贡而来的最好的胭脂香粉敷于那柔美而雪白的肌肤之上。静静端坐于餐桌旁,等待着心爱的公子归来。
这早已形成了一种她每日的习惯,尽管只是一顿晚饭的时间而已。却是她俩这一天之中唯一见面的机会。
对此公主倍加珍惜,静静地恭候这美妙时刻的到来。下人们最清楚公主的心意,也知道公主对驸马那深深的感情。
故此,但凡涉及到驸马的事情,却是尽全力去办,例如今日这桌酒席,便是御膳房精心挑选的各地方进贡而来的上等的特产与佳品,也是精挑细选皇宫大内最有名的御用大厨来掌勺做菜。
公主为了驸马可没少费心思,又命人用上等的桑蚕丝,做了几件长袍缎披,她心中琢磨着驸马穿上定会潇洒俊郎,风度翩翩。
珠禽匆匆来到公主闺阁之中,看到这桌丰盛的酒菜,又瞅了瞅公主那浓妆艳抹,妩媚妖娆之态,衣着更是敞胸露怀,十分露骨,便早已猜出八九分,公主这酒无好酒,菜无好菜呀!
若是对别人这乃是美味佳肴,又有美人相伴,这绝对是一种神仙般地感觉,然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灾难。
若是今日在这酒桌之上公主主动献媚,宽衣解带,生出那云雨之念,那可如何是好呀?自己岂不是要大难临头了。
想到这,珠禽微微一笑,“公主!今天感觉你格外美丽动人,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呀?不妨说来听听吧。”
“公子!这几天你一直很忙,有些劳累,我担心你身
体有些吃不消,便令御膳房准备点小菜给你下酒压惊,又赶制了两套长袍缎披,你一会儿试试合不合身!”
公主含情脉脉地望着公子那张俊俏的脸庞,从心里往外说不出的喜爱。
“嗯!这些菜都是我喜欢的!但今天却是无福消受了,刚刚婉韵那边又出事儿了,从早上就没完没了的哭泣,任凭姑娘们怎么劝都没有用,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毕竟她精神有些恍惚,也许她看到我,情绪便会稳定下来。
其实我心中明白,你对她也是十分关心的,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肯定也不会开心的,对吧?”珠禽装作有些焦急地说。
听罢此言,公主大为失望,她精心准备的一切却换来了公子这一席话语。她本来打算得很好,毕竟大婚这么久了二人却无半分肌肤之亲。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小两口在一起,甜蜜亲热一下,巩固巩固彼此的感情,在她看来,公子定然是不会拒绝的,哪知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尽管刻意掩饰,也很难不表露出失望的神情。
珠禽便用那极尽温存之话语,又哄了两句,公主这失望的情绪方有所好转。
看到公主露出了那可人的微笑,她才放心地离开,直奔婉韵那里,边走边盘算,幸亏自己天资聪颖,机警过人,否则今晚便已大难临头了。
她盘算着,若自己是个男儿之身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自己也不必天天躲躲藏藏的了,与公主小两口恩恩爱爱的,那幸福可是说不完,也道不尽呀!
现在倒好,公主可是一片痴情,诚心诚意地对待自己,岂知到头来却落得个一场空空,这感情也是白浪费了。
雪妍公主令珠禽十分同情,身为公主,本应是荣华富贵,享受一生,竟然还有如此多的苦恼,真令人唏嘘不已!
公主望着驸马那潇洒倜傥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很不是滋味,桌上的珍馐美味尚未凉透,飘香四溢,那几套锦缎长袍,依旧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那。
这一切的一切代表了她对驸马的深情厚意。然驸马总是那么忙碌,甚至连彼此温存的时间都没有,这却使公主犯了难,她不禁怀疑起来,莫非驸马与那婉韵乃旧情复燃了么?
他们这样长时间的在一起,这可真说不好。她早看出来了,驸马从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个青梅竹马的人物。
故此就显得对其十分关心,然其现在乃已大婚之人,怎么可以心系别的女人呢?她转念一思,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念头,这婉韵乃一情绪不稳之病人,驸马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与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如何。故此,很可能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夜渐渐沉了,天空中的星斗,闪着亮光,璀璨异常,月光皎洁,撒在这皇宫院落的红墙青瓦之上,影嵌寂寥,宁静如初。
但见一紧沉利落的黑色人影步履如飞的窜行至这大大小小的房顶与墙壁之间。
此人身着夜行服,黑布蒙面,手提尖刀,步履轻盈的上窜下跳,那脚步落地之声甚是轻灵,可见轻功十分了得,便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此人似乎对这皇宫大内,甚是熟识,尽管层层关卡,把守森严,他却如无人之境一般,飞身越过,并无半分惊扰,此人直奔这个栖凤宫雪妍公主闺阁而来,轻声落于房檐之
上。
探究虚实,公主正沉思,但见雪妍公主正在院落之中,观星赏月,其貌美如花,穿金挂玉,雍容华贵,气质极佳,似对月沉思,又像是在思念什么。
这人便心中盘算,如此标志的人物,宰了却又有些可惜,然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白银五千两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桩大买卖也是他作为游侠刺客这么多年,从来都未曾遇到过的。
他心中甚是得意,心里盘算着这桩大买卖做完,便要金盆洗手,提前告老还乡,他早已厌倦了这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天天提心吊胆不说,还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不知哪一天便要命丧黄泉了。想到这他似乎浑身在充血,给自己鼓鼓劲,心中盘算,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呀!
区区一个柔弱女子,乃举手之劳,更何况他手中的尖刀可不是吃素的。正要飞身一跃而下,却停住了脚步,什么原因呀?
便是从门外走入一人,此人身高九尺有余,身着龙锦龙袍,头戴九龙紫珠冠,步履稳健,器宇不凡,一看便知是个人物,但见此人来到那公主面前,轻声说道:“孩子!这些天还过得好么?我对你很是挂念,故此过来看看!”
“父皇!您来了!女儿一切都好,您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已经够心烦的了,还为我这操心,我一切都好,您不用惦记着。”
雪妍公主心中明白父亲来的目的,他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女儿与驸马大婚后是否过得幸福,公主当然得在父亲面前极尽的夸奖驸马的种种好处了,毕竟父亲曾经反对其与珠禽大婚,对珠禽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是自己苦苦争取而来的。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公主当然是倍加珍惜,她知道自己心中的苦闷是不可以向父亲吐露的,那样父亲会一气之下,将这驸马给免了,另谋人选的。对此,她心中十分矛盾。
“怎么没见驸马呢?”皇帝望了望那满桌的美味,知道是公主精心安排下人为驸马准备的,想想心中便觉十分欣慰,抛出那皇帝的身份,作为一个父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快乐了!
对于女子来说,当然是婚姻幸福,才是最最重要的。看着面前女儿精心打扮,精神也比往日振奋了许多。他心中便猜测出小两口婚后生活十分甜蜜。
“嗯!公子他忧国忧民,日日操劳,想尽量多的为百姓做一些事情,故此这一忙国事,便有些废寝忘食!我当然特别理解和支持他了!毕竟百姓才是最最重要的!”公主刻意捡父亲爱听地说。
皇帝听完当然是心中大为喜悦了!心里合计着,这驸马真是选对了,还是女儿的眼光独到呀!当日若将此人放弃,不仅是公主的损失,更是国家和百姓的巨大损失呀!
想到这,皇帝微微一笑,“这孩子呀!我叮嘱他多少次了!国事重要,然我宝贝女儿更重要!他表面答应,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这么晚了,还在忙!”嘴上虽这样说,这心里可是别提多高兴了!
父女二人又说了几句贴己的话语,皇帝不忘又唠叨地叮嘱公主几句,便离开了这栖凤宫。
趴于房檐上那人听得真切,原来这穿黄袍的便是当今天子,现在的时机来了,这院落之中,独剩公主一人,他便手持尖刀,一跃而下,落到院内,便要对公主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