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怂货,每次立了一点功劳,生怕朕奖励他什么,总是拐弯抹角的泼朕一身脏水,让朕悲喜交加……”李世民伸手一指程怀亮的背影,“就这样的瓜怂,老子能不踢他?”
“父皇,难道怀亮哥哥很害怕奖励吗?”小兕子有些不理解了。
李世民抱起小兕子,一只手拉住李治的手,“如果次次他都要奖励,最终父皇必将奖无可奖。”
小兕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神也一瞬间定格在那,似乎在琢磨李世民的话一样。
“雉奴,最近你都憋在屋里,父皇留给你的题目让你三天做完,现在都第八天了,想的怎么样了?”李世民问道。
“父皇,儿臣只想到四个字。”李治知道李世民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沙盘的事情,李银环说程怀亮差点把整个左威卫将士的性命都搭进去。
“哪四个字?”
“难得糊涂。”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你只说对了一半……”
李君羡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李世民走了,这才伸手牵过自己的战马,离开了永寿门。
贞观九年,时任工部尚书的人是阎立德。
阎立德这个人很多人都没听过,可他有个很牛逼的弟弟,那就是阎立本。
阎立德在艺术上的成就,不低于弟弟阎立本,他是唐朝帝王服饰首席设计师,更是大明宫的首席设计师。
阎立德也是程怀亮最佩服的古人之一,这个人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程怀亮进了工部,看着忙活的热火潮天的工部人员,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讲道理,阎立德不会让自己得人漫无目的的去做一件事。
可程怀亮见到的确是,很多人拿了一件东西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放在那里才好,最终扔掉东西又拿起另外一件……工作效率堪称为零。
“哪里来的小厮?不知道这里是工部吗?”一个忙的满头大汗的工部官员抬起头看着程怀亮,这一看不要紧,这小子提腿就要跑。
“别跑啊。”程怀亮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生生给拎了起来。老熟人,抢粮的时候遇到的虞部郎中萧锴。
“你们瞎忙活什么呢?”程怀亮问道。
“还不是你……”萧锴怨恨的看了程怀亮一眼,“非要弄什么沙盘,工部得人都没见过这东西,怎么整?你要的东西都运来了,连放在哪怎么放都不知道。”
“没事,带我去见阎大人。”
“你不是被关在死牢吗?怎么出来了?牛见虎和李长思呢?”
“他们?早都放了。”
“你真的打断了李景恒的腿?”
“我后悔没弄死他。”
“你是危险分子……”
唐朝的工部府衙遵循“前衙后邸”迎合皇宫的前朝后寑的建筑风格。衙署的大堂、二堂为行使权利的治事之堂,二堂之后则为长官办公起居及家人居住之所。
在总体规模上,除了花园、箭亭等游憩宴乐部分外,衙署的必备建筑,即官廨府邸部分,也都有严格的规定。
程怀亮一路走来,看着工部的装饰和明晃晃的帝王标榜的榜文,心里也不仅刚爱: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这种清关情结概莫能外。
阎立德五十岁上下,半趴在书案前,仔细的看着一大堆的文书,都是关于沙盘的,可是沙盘这玩意儿阎立德根本没接触过,仅仅是自己根据李世民的描述进行一定的总结。
“工部可有黄沙?”站在门外,看着年事已高的阎立德很吃力的看着文书。
“有。”萧锴不解的看着程怀亮,“你找黄沙做什么?”
程怀亮在萧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萧锴惊讶的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亮,“你说的是真的?阎老的眼睛半年前就看不清了,现在几乎都是贴着纸张看字……你的法子真的能行?”
“去通禀一声,然后你就去程家在西郊的铁匠铺找一个叫傻柱子的,把黄沙交给他,然后说我要做的就行了,做出来的东西要是不能用,你踢死我都行。”但程怀亮很快就变脸了,“萧锴,你要敢说出去那玩意儿是程家做出来的,老子要是知道了第一个弄死你。记住了,是程家偶得天外飞来的琉璃。”
看着程怀亮如此打包票又是威胁带吓唬的,萧锴重重的点点头,迈步走进后邸,“阎老,程怀亮来了。”
阎立德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程怀亮似乎像看清什么,知道程怀亮走进屋施礼通报,阎立德这才点点头,“恩,不错,不像你那个混账爹。”
我爹的名声怎么那么不好?就连阎立德一届文豪都骂他混账?恩,这是病,我爹的毛病的治。
“来坐下,给老夫好好讲讲沙盘。”阎立德拉着程怀亮的手就坐在他的身旁。
萧锴离开了,按照程怀亮说的,去了工部的冶炼厂。
程怀亮一直讲的口干舌燥的,也不见阎立德给自己一口水喝,实在是无奈了,这才很小心的问阎立德,“阎老,能不能给口水喝?”
阎立德听程怀亮说的简直入迷了,有了程怀亮的提醒,这才一拍脑门,对着门外喊道:“来人,上茶。把老夫从武夷山带回来的茶泡上。”
喝茶?程怀亮急忙对着阎立德摆摆手,“阎老,茶就不喝了,您给我口白水就行。”
阎立德是文人,煮茶的功夫堪称一绝。只是唐朝的茶水实在是难喝,里面就差没放进去油盐酱醋了。
阎立德似乎误会了程怀亮的意思,“难道老夫亲自给你煮茶你还嫌弃?”
程怀亮看着愤怒的阎立德急忙解释,“阎老,小子自幼不习惯喝茶,您是当代大儒,博学多读,六艺更是没的说,能喝到您亲手煮的茶是晚辈的荣幸。茶在你们儒家人手里是艺术,只是小子习武出身,一身草莽气,小子怕不懂茶道玷污了您的手艺。”
“狗屁艺术。”阎立德听程怀亮的话很是受听,都说这小子是长安城小霸王,只知道惹是生非,可在阎立德看来,这小子惹事不惹事都分人,最起码对他阎立德还是很尊敬的。
“弄一碗凉开水进来。”阎立德对着门外喊道,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就端着水进了屋。
程怀亮端起茶碗,把一碗水喝的干干净净,“阎老,小子临进工部的时候,发现工部的人员做事怎么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