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得给臣从工部抽调一些工匠，臣要重新修葺一下程府，打造一个适合皇后娘娘和小兕子居住的环境。”
“人没有，钱没有，自己想办法。”李世民瞪了程怀亮一眼，“话是你说出来的，怎么做是你的事，与朕何干？”
“陛下……”程怀亮没想到李世民会这么无耻，“陛下，咱做人能不能……”
嗯？李世民满脸黑线，他知道程怀亮这句话要说什么。
“陛下，打个商量，臣打算给晋阳公主建一个游乐场，适合晋阳公主成长的游乐场，这点钱您总该给吧？”程怀亮偷眼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依旧无动于衷，“陛下，晋阳公主年幼，剧烈的运动会随时旧病复发，简单的能带给她快乐的运动方式适合恢复晋阳公主的病患。”
“工部的工匠拨给你一半，至于钱……”李世民咬牙切齿的瞪着程怀亮，“每年从朕这里白拿三成的盐利，你还好意思管朕要钱？游乐场要是建不好，朕砍了你的脑袋。”
“父皇，不要砍怀亮哥哥的脑袋好不好？游乐场小兕子不要了还不行吗？”小兕子在李世民怀里一撒娇，李世民的脸色算是好看了一点。
“陛下，有工匠就行了，钱臣出，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程怀亮说出钱，李世民的脸色更加好看了。
“臣每年的俸禄都在我父亲那里，左威卫的俸禄还没到日子发放，盐利臣也一分没得到，您看是不是先借臣一点，您直接从臣的盐利里面扣就行了。”程怀亮不是不想花钱，是真没钱。
“利息怎么算？”
利息？程怀亮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李世民，“陛下，臣有一物可充当利息。”
“说来听听。”李世民很是期待。
李治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亮，这货居然敢和父皇讨价还价？好像父亲似乎默认了程怀亮讨价还价。
“臣在抢粮的时候……”程怀亮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咳嗽几声，“臣在犯错误的时候发现，大唐的马匹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就是长时间骑乘，马蹄容易劈裂，如果战场上马蹄劈裂势必影响战争。”程怀亮顿了顿，“臣有一物可保马蹄不在劈裂。”
程怀亮说的也是李世民的一块心病，牛进达打吐蕃之所以回来这么快，就是因为骑兵大部分马匹的马蹄劈裂，已经不能冲锋陷阵。
“快说。”
程怀亮拿过笔纸在纸上画出来一个马蹄铁的形状，又画出来几个钉子的模型，“陛下，这就是马匹所穿的鞋。一块马蹄铁可保马匹三五年之内不会劈裂，也不会磨损马蹄。”
李世民放下小兕子，缓缓走进程怀亮，一把揪住程怀亮的脖领子，“此话当真？”
“陛下，当真。”
“那三五年之后又该如何？”李世民关心的是如何能做到一直用下去。
“陛下，这种马蹄铁是可以卸下来的，坏了再装上新的就好了。”程怀亮恨不得一口撕了李世民，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你揪着我的脖领子算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想到此法的？”李世民松开程怀亮的脖领子。
“陛下，刚刚臣在给小兕子讲故事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梦见个白胡子老爷爷……”
噗通……
李世民一脚把程怀亮踹倒在地上，“嘴里每一句实话，来人。”
内侍走了进来，李世民把图纸交给内侍，“去工部，让他们用最快的时间，打一副……”
“这东西叫什么来着？”李世民又看向程怀亮。
“陛下，是马蹄铁。”
“对，马蹄铁，让工部立刻马上给朕打一副马蹄铁，再让李君羡把他的战马牵到养心殿来。”
内侍领命告退。
李君羡来的很快，不明白李世民为何要自己的战马，进了养心殿，李君羡看到了程怀亮。心里明白了大概，一定是程怀亮搞的鬼。
“这厮说要给大唐的战马穿上鞋子，确保马蹄不在劈裂。”李世民说的云淡风轻，“真不相信，只能把你给找来。”
李君羡诧异的看着李世民又看看程怀亮，“陛下，此话当真？”
“程家小子就在你身旁，问问便是。”李世民说完抱起小兕子。
马蹄铁，虽然是一块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铁疙瘩，却能增加战马的负重能力和持久续航能力。
汉武帝时期，骑兵已经正式列入战事军种，也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汉武帝之所以能能干掉匈奴，和骑兵有直接关系。
一直到三国时代，骑兵正式才有了质的飞跃，从突袭、冲击变成了主力兵种。但骑兵虽然厉害却没有一定的续航能力。马蹄磨损之后容易劈裂，战马在征战几次之后都会歇上一段时日，用来养马蹄。
李君羡的战马是李世民送的有名的黄骠马，这匹马和李君羡一个德行，桀骜不驯，眼睛里服气的人很少。能骑在这匹战马上的人只有李君羡和李世民。
原本李君羡还害怕，程怀亮走进战马的时候，黄骠马会发疯的踢飞程怀亮。谁知道程怀亮伸手摸了摸黄骠马的眉心，带着商量的口吻，“打个商量，给你穿上一副鞋子，以后你走到哪都不怕马蹄劈裂了。”
也奇怪了，黄骠马居然对着程怀亮喘了几口气，乖乖的抬起了马蹄，那么问题来了，黄骠马的马蹄上角质需要削去许多，不然马蹄铁订不上。
“陛下……”程怀亮尴尬了，手里面只有工部人带来的锤子，自己没刀子削马蹄上的角质。更何况，见了李世民谁敢带刀子？
“有话说有屁放。”李世民的脸色黑了，他还以为程怀亮在诳他。
“陛下，马蹄上的角质太厚了，需要刮掉一部分……”程怀亮说的很小心，后宫之内不得留有利刃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我没刀子……”
啊？李世民秒懂，这是后宫的规矩，在看看李君羡，仪刀都没带更别说带一把匕首了，“给朕等着。”
李世民走进养心殿，还一会儿的功夫，才拿出一把匕首递给程怀亮，“哼，这是朕打窦建德的时候，先皇御赐匕首，想不到被你用来削马掌……”
程怀亮也不说话，走进黄骠马，又是摸摸马脸又是贴耳朵说悄悄话的，知道黄骠马彻底放松了警惕之心，这才握着马蹄，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四只马蹄上的角质削平了，对着工部的人挥挥手，“过来看看，角质就削成这样。”
随后，拿过锤子钉子，三下五除二的就钉好了马掌。黄骠马原地转了几圈适应了之后扬天长啸，在地上用马蹄蹭了几下地面，眼睛开始看向李君羡和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