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爷仨长工石匠其人
侦缉科长问道:“你是走乡串户的石匠?”
“是”
“你仔细的说说昨天晚上的事!”
“我睡了一大觉,醒来抽了一袋烟。迷糊糊刚要睡,就听到了院子里有好多的人悄悄的走步声,少说也有几十人。我正捉摸这是怎么回事呢?大东家就抱着孩子过来了,他说来胡子了,把孩子放到我的被窝里,他藏到料缸里,人家就跟进来了。”
侦缉科长又问:“能有多少人?”
石匠:“进到屋里有十五六个,不超过二十人,外头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侦缉科长又问:“你仔细想想还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比方说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路的脚步声音啊!;开门大门声!说话声。”
“没有”石匠回答。
“哪你有没有听到从屋里有人出去的开门的声音?”
“没有”
“你最近这些天都去哪个村屯干活了?”
“走了三四个卜子,去了双隆、宝康、吉祥、二道岗”
“听没有听到关于叨咕国军八路军的事”
“我是个石匠,干活的时候就我一个人,经常接触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唠嗑的时候又很少。即便是唠唠嗑也是张家长李家短三个蛤蟆五只眼的。再说了没有人敢唠国军共军这方面的嗑。”“你们爷仨是什么时间来到参议员家当长工的?
“哪年年我们来的我记不得,只能记得的是小儿子三岁那年来的,小儿子今年是十八了,那就是十五年了。”
从来到他家就没有离开过吗?
“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耍手艺的?”
“是小儿子能给东家放猪放羊,大儿已经能和大人一样上趟子干活了,东家就允许我在农闲季节出去挣个零花钱。在这之前我领二孩子白吃饭白干活。还是我亲戚担保老东家才收留了我们爷仨。”
“你是从哪来的怎么来的?”
只见到询问笔录上写的道:佟长林男1884年出生51岁,手艺人石匠。
十里八村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可上下沟要是提到佟石匠,那可是人人竖起大母子,他不但手艺好,人品更好,穷人富人有钱没钱都錾碾錾磨。在农村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得靠碾子石磨吃饭。石匠长方脸,浓眉大眼一米八几的大个,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不管是多大的碾子多大的石磨,他都能一个人拿得起放得下。他送给人的捣蒜缸不计其数。石匠的祖籍是山东省登州府肥城县。山东旱情不断。(从1840年至1874年),从二小出生哪年山东省就旱情不断,老伴还得了产后风,本来就难以为计的生活就更是雪上加霜。二小三岁那年,灾害更加严重。连年大旱给山东老百姓带来了无尽的苦难,整个山东成为一座人间地狱。老伴因为无钱治疗撒手人环,离开我们爷四个而去。饥饿越来越严重,草根、树皮、禾秆、等,被饥民当作充饥之物。,能吃的东西都被吃光我家乡还有一种灰白色的土叫观音土。也拿来充饥
当在本地无法活命时,大量饥民开始外出逃荒。他们不惜抛弃家园,逃至产粮较多的地区谋生。我的庄叫佟家庄10家,饿死56人,逃出已经有50多户,一个上千人的大庄子,几乎断了炊烟,不逃只有一死,石匠的爹爹拉着石匠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我就你这这么个儿,你敢紧领着孩子逃命去吧,我和你娘都不行了,二个时辰之内爹妈就都咽了气。用炕席卷了爹娘,用自家的房门挡挡脸,就埋葬在自己的院子里。
一只扁担两只箩筐,前面的筐里挑着俩个孩子,六岁二女儿小白,三岁小儿子小黑。后面的筐里挑着干活的家私,铺盖卷,要饭盆子碗。手领着九岁的大儿子,上了沿路乞讨闯关东的路。凤餐露宿,走了六个多月亮来到了奉天的郊区,在一家大车店门口,围着一群人,在看着一个招工的广告,前去打听,一个识字的人告诉我这是大车店在收购粮食期间招短工的广告,供吃供住不给工钱。我就想不给钱如果能留下在这里猫个冬天也行,越往北走越冷,要是冻坏了孩子的手脚那可是孩子一辈子的事。就叫大孩子“看好妹妹弟弟,爹爹去给你讨吃的去。爹不回来之前不能走开,看住妹妹不能让她乱跑”。自从离开山东出了山海关进入辽宁界,大人孩子虽然是吃的残渣剩饭,可不至于饿死了。
进了大车店的大门,好大的大院子,四合大院,东西两侧各设有两趟拴马桩、马槽都是用花岗岩石头制成的,整个院子能容下二百多台大车上千匹骡马。正房是红砖青瓦的十间大砖瓦房,西侧是三间厢房,东侧三间厢房大门敞开着,可见到一头毛驴在围着石磨在磨着饲料,一个老者正在忙活着。还有一间房门也是敞开着,里面设有一口洋井有人在压水。
石匠来到老者面前,抱拳施礼道:“婶婶打扰你老人家!我想来打短工,不知道谁是管这个事的人?”
老者答到:“东家回家吃晌,一会就能回来。”
“不知道老人家是否能知道东家招的短工要干的什么活?”“没有什么靠出力气的活,要不是怎么管吃管住不给工钱呢”老者说。
“那你看我干的了吗?”
“就你这大体格!干这个活可是大材小用了,每天下午打扫马槽庭院黑天后要烧烧火炕”
“要是能用的人在哪里吃住呢?”石匠问。
“整个上房南北都是大炕,大街上的大车店饭庄也是东家开的?平常日人家吃剩下的饭菜,重新热热就够几个人吃得啦,晚上就睡在正房的火炕上。”
“你看东家能相中我吗?”老者说:“就你这大体格壮的象头牛是的,你干点什么不挣钱呢,你为什么非得干这不给钱的活呢?那么说你怕出力气?”老者不介意的问到。
“都不是!”石匠急忙说,“我是逃难的人”。
啊!
老者说:“那谁敢收留你”
石匠说:老婶婶你误会了我是拖儿带女从山东逃难的,我老家已经大旱三年,赤田千里路断行人,庄子上已经没有了人烟。父母,老婆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我是按照父亲的遗愿闖关东来东北投亲靠友的,说着石匠已经是泣不成声。自从父母去世后,还没有和亲人诉诉苦衷,见到老者更加触景伤情想起来自己活活饿死的爹娘。
“原来是这样。孩子!别伤心了,你的孩子呢?”老者说到。“都在大门外挂着饭店晃子门口呢”
“可有人照看?”
“有!老大已九岁,可以照看妹妹弟弟”
“啊!哪你几个孩子?那你怎么不继续走了?
“兄妹三个!那你这不是四张嘴吃饭吗?”老者问石匠。
“是的!我要投奔的亲戚离这里还有八百多里,身上没有分文只能领着孩子,要一口,吃一口,一步一步的走啊,越往北面走天越冷,这天也越来越短,一天孩子只能走十多里路,这万一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怕把孩子冻坏了手脚落下残疾。
“你说的是啊!这不是冻坏手脚的事,肚子里没有食,身上衣服又不防寒都容易冻死在野地里。”老者说。
“东家来了!我们东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你跟他好好说说你还会干啥,吃饭的多你就得多出点力呗!”
“我是石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