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以前,他铁定翻过大铁门直接进去踹门!
放下水杯,傅纪年又将被子给叶曦和掀起来盖上,随后走到落地窗边儿,透过窗帘缝隙看向楼下。
楼下的大门口,顾又淮的车停在路边,他人倚靠着半开的车门看着门口的方向。
刚刚下过一场暴雨,顾又淮的车身都还是湿的,准确的说他周遭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清晨微暗的光线下,顾又淮的脸色很不好。
傅纪年又回头,满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还丝毫未有清醒意向的叶曦和。
一连一个多月,今天他难得见她睡得这么香,实在是不想放顾又淮进来打扰了她。
景尘的事情,顾又淮已经耿耿于怀一个多月,以往都是深更半夜跟景尘大吵大闹一番后来,今天却是一大早就来了。
傅纪年想,莫不成是一夜没睡?
"进来吧。"傅纪年淡声说了一句,接着挂断了电话。
顾又淮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楞了一下,然后走到铁门手一推铁门就已经开了。
楼上,傅纪年深吸了一口烟,吐向了挂着水珠的玻璃。没一会儿,他回身踱步到床边,傅坐在床沿上默然的看了叶曦和几秒。
叶曦和睡得是真的很香,嫣红的小嘴儿微微的张着,呵气如兰。
良久,傅纪年听见有脚步上楼的声音,一边伸手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摁灭了烟,一边在叶曦和的小嘴儿上轻啄了一下。
起身,他穿着睡衣打开了卧室的门,站到门外时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信步走到楼梯口,他手臂一伸点在墙上,拦住了顾又淮的去路。
"有事我们下楼说。"声音低沉,已经恢复了正常。
顾又淮站在比他低一阶的楼梯上,抬头仰看着傅纪年。良久,颇为无奈又不高兴的点点头。
他一边点头,一边说:"行,行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兄弟都是一辈子的这种鬼话,全他妈是骗人的,关键时候还是美人儿重要!"
"..."傅纪年没说话,看着顾又淮。
顾又淮快速的迈上一步阶梯,推开傅纪年的手臂打算横过他。
傅纪年动作敏捷,反手将他手臂拉住又把他拉回了原地,再看向他时眼底有些不悦。
"老顾,看在我面子上你不能放她一条活路?"
顾又淮突然冷声笑了嗤笑了一声:"活路?老傅,你是知道的,我顾又淮想弄死一个人还用得着犹豫?"
顾又淮试图闯过傅纪年时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儿,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静不耐烦的说:"拿根烟来。"
傅纪年警惕的看他一眼,"等着。"
烟他放在床头,还得回屋里去拿。推门进屋时,像是怕顾又淮会失信趁机闯进来,关上门又反手上了锁。
床上的人听见开门声儿,抬了抬头看向门口,半眯着眼睛睡衣惺忪。
看见傅纪年走到床头,叶曦和神志不清、含含糊糊的问:"你去哪?"
傅纪年拿起烟,"抽根烟,你继续睡。"
"嗯。"
叶曦和好久没有睡过好觉,听他这么说就安心的躺下又继续睡。
傅纪年重新返回楼梯,发现顾又淮人已经不见了。迈步走下楼梯,客厅的沙发上果然坐着人。
他走过去,将烟丢在桌上。
顾又淮回过神,看见丢在桌上的烟背部离开沙发的靠背,附身过去伸手拿了烟,拿着打火机的手摸出一根烟放到嘴唇含住,然后点燃了烟。
烟雾弥漫间,他眯眼看着傅纪年,声音低低的说:"我要是打定主意不给叶曦和活路,我用得着这样每天来找她?"
顾又淮的语气里难得没有强势,参合了一丝无奈和低落。
傅纪年没出声,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一手端着一杯开水,一手拿着一瓶罐装的啤酒走了出来。
将啤酒往顾又淮一丢,顾又淮伸手准确无误的接住。
这种默契,他们打小就有,初中刚刚学会喝酒那会儿这种动作每天都要上演好几遍。
"咔哧"一声,易拉罐打开的声音在寂静暗黑的客厅响起。
傅纪年抿了一口水,在顾又淮的对面坐下,修长的双腿叠交,拿着水杯的手随意的搁在腿上。
"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还这样缠着她——"傅纪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杯壁,嘴角似笑非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再这样,我觉得我要忍不住了。"
傅纪年一直以来对顾又淮缠着叶曦和闹持理解态度。他觉得景尘目前成这个样子,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跟顾又淮又总是绝对的保持距离,顾又淮心里难受想发泄正常。
在他的维护下,顾又淮顶多在叶曦和的面前质问、踢东西、摔东西。至少没像以往那样直接跟对方动手,他觉得还能忍。
"怎么?"顾又淮喝了一口酒,看着傅纪年笑道:"要打一架?"
傅纪年嘴角一勾,算是笑了,"也差不多这个意思。"
顾又淮抬手将烟送到嘴边,安静的抽起了烟。那样子,仿佛只是因为苦闷,所以才来找朋友抽烟喝酒说说话的一样。
时间安静的过去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天空开始渐渐的翻起了鱼肚皮,客厅里有了一丝光亮的时候,顾又淮摁灭了不直到第多少根烟,站了起来。
"你跟叶曦和解释下,前几天我太冲动了。"
"嗯。"傅纪年放下水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我回去了。"
顾又淮拍了拍裤腿,拍去烟灰的余烬,迈步离开。
傅纪年坐在沙发上,声音低低的:"你跟景尘说,我会去看她。"
顾又淮没应,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隔着玻璃,外面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
傅纪年坐在沙发上始终没有起身,低头敛眸看着放在桌上的水杯,看着它的影子被时间拉得越来越长。
当初让林随做假证,傅纪年并没有料到,刘素媛是真的有精神病。
如果说刘素媛是真的有精神病所以对景尘说出了那样的话,那可以理解为她犯病发疯了。可是假如...假如刘素媛没有精神病,那又是为什么呢?
傅纪年眉头深深的皱着,想不出所以然来,头一次他感觉到迷茫。
叶曦和与景尘长相相似,他不可能没发现,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而已。就像当初夏征说的那样,网上的明星还经常被发现"民间版"的拿出来对比,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看过那些娱乐报道明星的对比照片,傅纪年觉得说得不无道理。
客厅的光线渐渐变得越来越充足,傅纪年觉得如果证明刘素媛没有精神病,那就没什么好猜想的了。
一切都只是巧合。
叶曦和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傅纪年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的模样。
傅纪年虽然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叶曦和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不悦,靠近他的时候也感觉到了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傅纪年"叶曦和站在他对面的沙发,酝酿了好一会儿喊了他一声。
傅纪年抬起头来,看着她,眼底一片波澜不惊。
"过来。"傅纪年出声,勾了勾手指。
叶曦和没有犹豫,抬脚走到他面前,还没站稳男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
"...傅纪年。"叶曦和不安的转头。
"傅纪年,你想干嘛!"叶曦和声音都在颤抖,却偏生不敢伸手去推他。
"傅纪年...唔!"叶曦和正要开口询问,男人已经攻城略池。
叶曦和半眯着眼,语气情不自禁的变得娇嗔:"你不是说了上楼回卧室吗!你说话不算话。"
傅纪年托起她一下子就将她抱了起来,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现在就回。"
傅纪年抱着她上楼,嘴角始终有一抹得意的笑意。
叶曦和觉得痛并快乐着,羞涩到了极点,又觉得舒服。傅纪年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的心上。
一场情事结束,叶曦和香汗淋漓,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身后紧贴着自己的男人浑身炙热,连喘都不带喘一下的。
"你走开,压着我了。"叶曦和睁开眼侧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媚眼如丝。
傅纪年不走开,反倒身体下沉,笑看着她。
"傅纪年!"叶曦和大叫,惊慌失措!
男人嘶哑的声音随即就在耳边响起:"你舒服了就不管我了?"
"..."
"嗯?"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嗯。
叶曦和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打算再跟他多说一句。依据以往的经验,她多说一句就是多来一次。
她发现,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很强势,完全不会顾及她,唯一会顾及的就是不把她弄痛。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包容自己,就是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傅纪年薄唇温软,落下一个吻在她的光滑的背脊上。
"英国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趴在我身上,主动来吻我。"
"不准说话!!"
傅纪年觉得,身上这女人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她的不可爱,脾气不好,又倔强,还是个偏执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