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扶着黎修雅,眼神冰冷,这个成大少最终把自己作死了。
岳龙刚看着他们母子俩,有些尴尬,这事儿闹得,查来查去,查到了自己人头上了。
黎修雅跪下求楚晏:“楚城主,逆子做下这等事情来,是我教导无方,只求城主给他留条命,我日后定会好好管教他的。”
楚晏还没说话,成大少先爆发了,怒吼道:“世上哪儿有你这样的母亲?只为自己考虑,可曾问过我想要什么?
我是成家大少爷啊,是嫡子长孙,成家未来的家主,就因为你,成家败了,你还不甘心,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又不能给我前程,你还想害我到什么时候?”
黎修雅难以置信,“我害你?我为了把你们兄妹带在身边,付出多少艰辛你知道吗?”
“你有问过我们愿意跟着你吗?”
成大少眼里充满怨毒,看的黎修雅不寒而栗,以往懂事儿听话的儿子,变的她都不认识了,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薛仁贵扶着她起来,“既然他不稀罕你为他走的一切,那就自作自受吧。
还有,当初是你看成家败了,阿雅在这里当官儿,心甘情愿过来的,当初我去接你的时候可问过你,毕竟你是成家子孙,阿雅想带走你,成家肯定会阻挠。
是你自己愿意跟我走的,现在看成家有了起复的希望,又后悔了,想会成家继续做你的大少爷。
可以啊,你跟我说,我送你走,可你别把自己的贪慕富贵怪罪在别人身上,这个人还是生养你的母亲,你还是个人吗?”
“闭嘴,我家的事儿不需要你来管,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爹娘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还有个完整的家。”
成大少红着眼睛,瞪着薛仁贵如同仇人一般。
“啪!”
黎修雅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扇的成大少心中的戾气再也难以遏制,犹如嗜血的恶魔似的,歪头斜睨她:“你为了个野男人,敢打我?
我没你这般不知廉耻的母亲。
你和冯玉潭一样,都是不知自重,自甘下贱。”
冯玉潭简直是躺着都中枪,气道:“我怎么就自甘下贱了?
姓成的,给你脸了不是?我看明白了,你这人就是小肚鸡肠,胸无大志偏偏心比天高,当初背着岳将军跟我表白,我就看出你心思不正,没跟你计较,合着你还怀恨在心了。
你说,今儿闹这事儿,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岳龙刚一次比一次惊讶,这孙子居然还打过玉潭的主意?
“不是,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岳龙刚委屈了,觉的自己有点儿傻。
冯玉潭没好气道:“当时你也不是我什么人,我跟你说得着吗?”
“这……,好吧,你说的对,不过这孙子真不地道,我防着多少人靠近你,偏偏给他钻了空子,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冯玉潭气的跺他一脚,“你还好意思说?”
“嘿嘿,玉潭我就知道你看不上那些妖艳贱货,肯定是在乎我的,我这是在帮你。”
“再多说一个字儿,跟我滚出去。”
岳龙刚马上闭嘴,乖乖站在她身后。
事情到了此时也算是真相大白了,都是成大少在背后搞的鬼,黎修雅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觉得自己做人好失败。
楚晏站起来,做最后裁决:“你们几个秀才不肯安分教书,心肠歹毒,遣返回原籍,永不录用。
吴副将等人陷害同僚,降职**,以观后效。
成大少作为主谋,罚你挖矿三年,以儆效尤。”
吴副将等人面如死灰,磕头谢恩,接受这个惩罚,降职总比开除军籍要强。
几个秀才苦苦哀求,这把老骨头了,遣返原籍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家,楚晏果断让人拉他们下去,明天一早就送走。
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搞事情,没有弄死他们都是楚晏嫌脏手。
至于成大少,他所有的依靠其实都是薛仁贵兄弟俩,却自掘死路,无人同情他。
楚晏扫了岳龙刚一眼,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无所知,这是极大的失职。
是不是哪天敌人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只知道围着女人转?”
岳龙刚羞愧低头,他确实飘了,忘了媳妇儿娶到手里还得好好保护,之前那么多人觊觎他媳妇儿都被他挡住了,现在反而没了危机感。
“楚哥教训的是,我知错了。”
楚晏又看着黎修雅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成大少爷之所以变成这样,与你无关,那是成家的种不好,打根儿上就坏了。
成思兴那种人渣,能生出什么好儿女来?
等他劳教完了,直接送回成家去,我出面做这个事儿,成家人总得给我几分面子。”
“多谢城主。”
薛仁贵感激看他一眼,这是在帮他呢,黎修雅原本就觉的愧对子女,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现在俩孩子一个个的不学好,她该多伤心?
楚晏这么一说,她的自责就会少一些。
干净利索处理了这些烂事儿,楚晏一甩袖子走了。
……
外面的人听了楚晏的处理结果,很多人拍手称赞,这里是西北,别拿内地那些不好的风气来约束他们。
男女相爱,生育子女,本就是很美好的事情,非要弄那么些的规矩习俗的,有意思吗?
黎修雅因为儿子的事儿,郁结于心,回去就病倒了,薛仁贵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冯玉潭两人也来探望,引得黎修雅满心愧疚,一个劲儿地道歉。
冯玉潭看她脸色难看,还一直发低烧,感觉不大好,叮嘱薛仁贵:“得找个好的大夫来看看,病的可不轻呢。
不怕发高烧,一剂药下去就能退了,怕的是反复的低烧,把人的精气神都给耗没了。
我擅长外科缝合,不擅长这个,还要找真正的高手来看看。”
“好,我这就去求城主,城中最好的大夫是金大夫,他的脾气一向古怪,不知道他肯不肯帮阿雅看病呢?”
“城主发话,他总得听吧?
只要把人请来,确诊了病症,大不了给皇后娘娘写信,让她找御医开了方子。”
冯玉潭到底浸淫医术这么些年,懂得比较多,薛仁贵马上去找楚晏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