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关心我。”他又自嘲地笑。
叶晴晚用手压住他的伤口,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你要是死了,司夜鸢会难过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
是错觉吗,她竟然在他眼中看见了一抹伤痛。
接着门就从外面打开了,凯尔领着一个老外医生过来给傅逸轩处理伤口。
凯尔皱着眉头,他只想这两个春宵一渡而已,还不真敢让傅家少主出点什么事,毕竟,他前面得到的教训太多了。
傅逸轩坐着任医生处理,抬头冷冷看向凯尔:“小子,等着吧,你会死得很惨。”
凯尔硬气地回他:“要死也是你先死。”
“我赌你这个孬种不敢让我死呢。”
凯尔气结,他还真不敢。
傅家跟司家的手段他领教过了,人家光明正大抢他的军火,抢他的钻石,抢完还嚣张地往他脸上吐口水的那种。
人家就是这么拽,就是这么牛逼。
医生处理好伤口后,凯尔也跟着出去了,门开着,没锁。
这孬种,估计真害怕了。
叶晴晚把傅逸轩扶到床上休息,她怕他有什么事,一直坐在边上没敢走,但她仍然是防备的,怕他药性残存,又会突然兽性大发。
傅逸轩撇见她的样子笑了下,竟然说了句:“其实若你真跟我有什么,只要大哥够爱你,是不会介意的,现在的男男女女,你见过哪个还肯为了谁谁守身如玉,国外的伴侣交替派对都开到国内来了……”
叶晴晚打断他:“他不介意,我介意,行了吧。”
傅逸轩闭嘴,闭眼,不说话了。
到了半夜,傅逸轩果然发起了高烧。
叶晴晚拿了湿毛巾给他敷头,见降不下来,还越来越烫,她只好去砸门。
凯尔又领着医生来了,那个医生量了一下体湿,用英文叽里咕噜地对凯尔说了几句什么。
叶晴晚英文不行,勉强听懂几句,大概是说傅逸轩的状况很危险,最好送到医院治疗。
凯尔听了,神色凝重地出去了,估计是去找面具男商量了。
司夜鸢也在海上,洛琰传了几张卫星拍摄的照片给他,通过放大,他看到一邮轮上,叶晴晚一身白裙,单薄地坐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海面发呆。
他知道,他的晚晚在等着他。
她一定吓坏了。
乖女孩,别怕,等我,我一定会来。
司夜鸢几乎一夜未眠,傅老二也失踪了一夜。
天刚亮,他就收到一段视频。
此刻,豪华游轮的船舱中,清透的晨光透进来,司夜鸢靠在沙发上,俊容疲惫,浑身罩着一层森寒的气息,散发着浓浓的危险。
莫天佑站在他身旁,额上布了一层冷汗。
因为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傅逸轩将叶晴晚压在身下那凄烈的一幕。
叶晴晚破碎绝望的呼喊回荡的耳膜内,司夜鸢的眼底几乎充血。
画面的最后,是叶晴晚伸着手不停地呼喊:“司夜鸢,救我,救我……”
然后画面中断,从头播放。
莫天佑擦了把冷汗:“大哥,他们,他们这是把二哥也抓走了,这群混蛋,他们一定给二哥下了药,二哥的样子明显不正常。”
司夜鸢冷笑一声,关了大屏幕。
莫天佑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哥,大哥,他们该不会,该不会……”
“什么都没发生,”司夜鸢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真有什么,不会在这个时候中断,”司夜鸢冷冷地站起身,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他调了两架战斗机,真惹怒了他,他会不顾一切!
司夜鸢的电话刚打完,就接到了电话。
是那把神秘遥远的声音。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司夜鸢点了一只烟,看着茫茫无边的大海,脸上是淡笑与疲倦:“不错,你找准了我致命的软肋。”
“这么快就承认了?不是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吗,你司大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淡淡的烟雾在他身侧弥漫开来:“远平号就是你的货轮吧,我的船已经过去了,预计两个小时内就能到达。”
对方笑了:“那样最好。”
司夜鸢墨眸微眯,森冷萧杀。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女人?”
“等你的船把货装走,我可以请司大少来我的邮轮上参加宴会。”
……
傅逸轩的情况很不好,那个老外医生说有一种什么药,他正好没有了,没有这种药不行。
叶晴晚一夜没合眼,期间傅逸轩几次大汗淋漓,是叶晴晚拿着毛巾给他擦了一次又一次,她知道,若不是为了找她,傅逸轩也不会到这儿来。
直到天亮,她端了碗粥,喂傅逸轩喝了点,医生又来看过了,看凯尔的样子也似乎挺担心的。
他怕傅家少主真死在这里,后果,他绝对承担不起。
女佣梅茜过来代她守,叶晴晚实在撑不住了,就回房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她感觉非常痛苦,身体像陷入了一个黑洞,她拼命想要醒过来,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又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无法呼吸,濒临死感。
好痛苦。
感觉快要死了一样。
不,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还没有见到司夜鸢。
她不能死。
叶晴晚猛地睁开眼睛!
居然真的有一双手在掐她的脖子。
她睁大眼睛看到一个戴银狐面具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双手像鬼爪一样,死死掐住叶晴晚的脖子,力道大得恨不得要将她掐断一样。
去死,贱人,你给我去死!
洛安琪拼尽用力,双手死死地掐住叶晴晚的脖子,那个废物不肯再想办法,她只好自己动手了,她付出这么多,一定要让她去死!
叶晴晚的眼睛越睁越大,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这人女人是谁?什么仇什么怨呀,为什么要杀她?
她几乎快要断气了,已经快要绝望了,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张臭屁却俊美的脸。
不,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
叶晴晚的手,在床边上摸索着,摸到棕头底下一把叉子,那是她从餐桌上偷偷拿下来的,藏在枕头底头,以备不时之需。
洛安琪哈哈大笑起来,眼看叶晴晚就要被她掐死了。
突然叶晴晚的手高高举起,手中银色的叉子朝她的额头重重扎了下来。
洛安琪疼呼一声,尖叫着松开了手。
叶晴晚的脖子被松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她张大口拼命呼吸着。
呼,差一点,差一点就挂了。
那女人似乎被扎得不轻,左侧额头致耳旁都被划到一条血痕。
该死的,你想让我死,我也绝不放过你。
就在叶晴晚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再给她补上一叉子,再把她面具扒下来看看是谁时。
那女人反应还挺快的,迅速出了门,逃走了。
剩下叶晴晚还坐在床上喘气。
这个戴银狐面具的是凯尔的女人,凯尔都不敢对她怎么样,这个女人竟然敢来杀她。
待呼吸顺过来后,叶晴晚去看了看傅逸轩,见女佣一直守着,凯尔也时不时过去看看,怕他真的死了。
叶晴晚又回去补觉了,她得保持精神,等待司夜鸢来救她。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晚上。
女佣梅茜捧着一套白雪一样的裙子进来,让她换上,然后到前厅去,又有客人来了。
叶晴晚换好衣服后,连身旁的女佣都在惊叹她的美貌,白玉一样的容颜,黑亮的头发,纤细有致的身段,那裙摆拖进间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叶晴晚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她由一个女孩,蜕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来的是什么客人?”叶晴晚忍不住问道,她心间砰砰响,似乎有什么预感。
女佣梅茜笑道:“去了,您就知道。”
前厅灯光辉煌,红发的凯尔上座,拿着酒瓶亲自给来客倒酒:“真没想到,上亿的欧元都请不动的司大少,用一个女人就请到了,果然是英俊难过美人关呀。”
司夜鸢沉静冷漠,高脚杯轻轻在他手中摇曳着,精美的容颜看不出一丝情绪。
就在二十分钟前,他一个人登上了这艘邮轮,进来之前还被搜身,确定没带任何枪枝危险物品和通讯物品。
“敢问司大少,我的货什么时候才顺利登陆港口。”
“不急,我要先看看我的女人。”
凯尔笑道:“哈哈,叶小姐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看了都心动呢。”
司夜鸢的眸色骤然冰冷,那张冷然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叶晴晚这在这个时候,由女佣领着过来。
她穿白色是如此的惊艳迷人,炫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司夜鸢转头,深深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进心底里去。
叶晴晚亦是呆呆地看着她,她的男人依旧一身奢华低调的黑色手工西装,英俊的身形挺拔如山,莫名的就是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她的司哥哥来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叶晴晚的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她想都没想,就奔过了他的怀里。
“司哥哥……”
“怎么了,想我了,”男人的声音温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长长曼曼缠娆在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