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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处分,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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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怪物?

这句话包含的不单单只是一个疑问,更包含了迪亚的愤怒。

莱纳无言而对。因为迪亚所的,他都亲身经历过。

“我想保护这些孩子。我想建立一个这些孩子们可以欢笑度日的世界……所以,能多一个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同伴,我真的很高兴。”迪亚笑着:“欢迎你,莱纳……”

迪亚刚完,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喧闹起来……

“同伴?啊,这家伙是同伴吗?”

“什么眼睛?跟我一样的复写……”

“那无关紧要啦!倒是你擅长什么?你最会做什么?”

孩子们接二连三地提出问题,莱纳被他们的气势所压,想了想之后,回答道:“睡午觉吧。”

孩子们一听,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道:“这家伙没用啦!”

“呃……”对于孩子们如此默契的鄙视,莱纳只能表示很?。

忽然,从孩子们的身后传来一个轻笑声:“睡午觉很好哦。”

莱纳视线一转,看到的是一个同样是黑头发和黑眼睛的青年……不,应该是少年吧。依照莱纳的估计,对方大概也只有十五六岁而已。

“欢迎回来,拉夫拉。”迪亚笑着对少年道:“如你所,莱纳就在艾斯塔布尔的旅店里。”

听到迪亚的话,莱纳颇为惊讶:“什么意思?为什么知道我在艾斯塔布尔?你有这种能力的眼睛吗?”

拉夫拉闻言露出微笑,随即他闭上眼,然後又再度睁开,这时黑色的眼睛当中已浮出两个红色的。就像是复写眼的五芒星或歼灭眼的十字一样的红色图案。

拉夫拉道:“我的眼睛是‘梦置眼’,可以置换他人的梦。”

莱纳还没有完全理解:“那个能力,到底能做什么?”

拉夫拉想了想,然后看着莱纳,道:“我看到了,莱纳阁下悲伤的心。‘丑陋的怪物,做着什么无法实现的梦’。”

莱纳的脸瞬间扭曲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

拉夫拉感受到莱纳的愤怒,似乎吓了一跳,充满歉意道:“对不起。我只是稍微窥探了一下莱纳阁下的梦。正确来,我是把莱纳阁下的梦置换到我的脑海当中。可……可是请你放心,因为距离很远,我几乎就看不清楚梦的内容了。所以只看到莱纳阁下做的梦的片断,其他的就……对不起。”

看到拉夫拉一副懦弱,仿佛被吓到的表情,莱纳的怒气顿时消散。他能猜到,拥有这样能力的拉夫拉会受到什么待遇。窥探人们梦境的能力。窥探人们心中愿望的能力。窥探任谁都不想被看到的心思的能力。没有人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他……必定是因此受到人们排斥,同样被称为怪物。

迪亚、拉夫拉,还有周围的孩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魔眼拥有者。浮在他们脸上的表情。浮在拉夫拉脸上的表情。甚至可能连浮在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莱纳有一种感觉,在这里的人真的都是同胞。

…………分割线…………

夜,已深。风吹拂过草丛时响起的‘沙沙‘声,为这个寂静的夜晚增加了一份轻微的奏曲。

莱纳无法入睡。今天和‘同胞’的见面,让他的心无法平静。而且,在拉夫拉独处的时候,他所的话,也让莱纳无法忘怀。

“你是个体贴的人,莱纳阁下。你是我第一次看到的类型。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在梦置眼拥有者当中算是比较优秀的人。我找到过许多神之眼,其中当然也找到过跟你一样的复写眼拥有者。可是你跟其他的神之眼截然不同,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我这样,莱纳阁下也许会很反感,不过我一直在窥探你的梦境。当然,因为你人在远处,我几乎无法看清你的梦境内容,我只能接收到片断的情报。但是尽管如此,你的感情还是如实地传达给了我……让窥探你梦境的我几乎要哭叫起来的负面感情。愤怒、悲哀、憎恨、绝望……被蔑视、被排挤,渐渐地、渐渐地变得孤独。你害怕伤害别人。你害怕受到伤害。你曾经想过‘乾脆死了吧’,‘乾脆发疯吧’这样类似的念头。然而,最後支配你整颗心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人类的呐喊。到最后,你还是想保护重要的人。你不想再孤独了。你喜欢人,你喜欢大家。自己也许是个怪物,但是你想更进一步……更进一步和人接触……”

“你是个脆弱而寂寞的人。你一直呐喊着,我不喜欢一个人,我讨厌一个人。好寂寞,谁来救我,救救我……”

“我看到你的梦,所以,我才把你叫来,想请你帮忙。希望你帮帮迪亚,帮帮屋里面的孩子们,还有聚集在中央大陆的同伴,以及……莱纳阁下,也帮帮你自己。我希望你拯救……对人类感到绝望,满腹悲伤的神之眼拥有者们。”

…………

一想起拉夫拉的话,还有他用那悲哀的笑容出那样的请求,莱纳的心似乎变得沉甸甸的。很堵,很难受。

拯救魔眼的拥有者?莱纳从来没有那样想过,甚至觉得身为会伤害人的怪物的他,才该要被救赎。他不想伤害人,但偏偏这双眼睛让他伤害了很多的人。所以他一直认为,拥有一对被诅咒的眼睛的自己是没有获得救赎的价值。但是……想起那些喜欢喧闹的孩子的笑声时,那种普通而幸福的景象,让莱纳忍不住想要去救他们。

救?不救?如何救?

无数矛盾的思绪让莱纳抱住头,无声的呐喊:“饶了我吧……这样下去,我真的就变成拉夫拉的笨蛋滥好人了。”

无法入睡的莱纳只好静静的来到外面,想令紊乱的心稍微平静一。但是,当微风吹过草丛时,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气息在心头泛起……

莱纳眼神凛冽:“是谁?”

于是,从草丛中响起了声音:“啊呀呀……我明明都已经刻意掩盖住气息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就被察觉了。以前在洛兰德被誉为天才的人果然是不同凡响。”接著,一个男人从草丛中出现。

莱纳认出了这个忽然出现的男子是谁:“你是……路克*斯塔特克。密儿可的部下?”

路克*斯塔特克,这个名字正是莱纳收到的那个信封中,西昂秘密交代任务的那个人。换句话来,如果莱纳真的做出了什么有违罗兰德利益的事情,他就会出手处决莱纳。

话不投机半句多。从路克口中得知他已经跟踪了自己几天的时间,莱纳顿时进入了警备状态。毫无疑问,对方绝对不是跟过来和他聊天的。

“莱纳*琉德,我要处分你。”路克脸上带着杀意出了这句话。

战斗展开!

原本,无论是在魔法的造诣上还是体术的修炼上,莱纳都绝对比路克更加强。但有时决定胜负的,除了力量之外,还有其它的东西。

在路克的计谋下,莱纳居然被一个用草绑起来,用来绊脚的草绳绊倒了。就因为一个的陷阱,莱纳露出了大大的破绽。

“将军!”路克没有浪费这个机会,举起刀子向莱纳的颈间抹去……

对路克智慧的惊叹、对即将要死去的不甘、对被诅咒的人生即将解脱的轻松……带着这些复杂的念头,莱纳看着刀子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然后,在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天使。

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头发。

细长的蓝色眼眸。

无与伦比的绝美容貌。

任谁见到这样美的生物,都会赞叹不已。唯一可惜的是,此刻这个天使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而且,她一出现就挥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莱纳的脸上狠狠一拍!

“哇呀!!!”

带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触感,莱纳很顺利的被拍飞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不过也因为这样,他脱离了路克的攻击。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背脊就被一只脚踩住了。

“你……你想杀了我吗?菲利斯!”莱纳如同记忆中那般发出抗议。

“啊?原来你在这里呀?”菲利斯一边着,脚下同时用力……

莱纳如同触电的青蛙般抽搐:“哇!!!我……我要宰了……”

“啊?原来你在这里呀?”菲利斯脚下继续用力……

“哇!!!你……你到底……”莱纳再次抽搐……

“啊?原来你在这里呀?”

“不……不要了!等一下!哇!!!”

“啊?原来你在这里呀?”

莱纳受不了了,用几乎要哭出来的语气祈求:“对……对不起,你……你一定很生气对不对?那个……我会好好跟你道歉的,所以请你等一下。我……我还会请你吃丸子,好不好?我会死……哇啊啊啊啊啊啊!”

脚下最后用力了一次,菲利斯似乎心情舒畅了一,接着面带凌厉的盯着路克:“现在这究竟是什么状况?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杀你?”

路克注视著菲莉丝:“你终於追上来了吗?菲莉丝姐,你一直追在我后面吧。”

菲利斯握紧了长剑:“你……果然知道我在跟踪……”

就在这时……

“哇呀呀呀……”从屋的方向传来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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