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波折,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虽然是小伤,但若是不及时处理,也会伤及性命。
上官钰,冲上来一剑刺穿侍卫,他扶着玄影漠,现在的他像极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随时认命让人宰割。
很快,两路人马相互搏斗,杀出了一条血路。
上官钰看着局势对他们很不利,若是这时候,能打醒这个懦夫 他早就毫不犹豫的给她几拳,但现在不是时候。见他沉溺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中,便说了些刺激玄影漠的话。
“啊玄!你若想报仇,你就必须振作起来,我们都会帮你——!
“啊玄……我等你回来娶我……!”耳边一直回荡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要她活下去,一个在等他兑现承诺。
玄影漠漆黑的双眸,突然一下就亮了!
报仇!
对,他不能死!
他要报仇。焉儿在等他,他不能死!
还有四弟,四弟下落不明,他不能死,他答应过母妃要好好的活下去,他不能死!
上官钰的话,像是在黑暗自,给了玄影漠生存下去的一束光和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因为母亲死后的那一句,“活下去”还有深爱之人的那句“我等你回来娶我”玄影漠像是抓住了活下去的一根稻草。
如沉睡的巨龙,正在苏醒。
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从老皇帝告诉他的密道,一路逃出皇宫。
他们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成为了朝廷缉拿的通缉要犯。
一片荒芜的地段。
“驾!”哒哒哒的马蹄声,一群马儿飞快的在这片辽阔的平地穿行。尘土飞扬,令这片土地,更加有了一丝生机。
他们一路逃出南岳的边境,穿过那片河流,前面就是东晋国的边境,他们不敢引人注目,全部换上了普通江湖人的穿着打扮。
“啊玄赶了二十天的路,兄弟们也累了,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上官钰骑着俊马,看向身边的男人。
玄影漠一袭惨青色长袍,以竹簪固定的墨发半披后背,笔直的身躯伴随着骏马起伏,如仙人一般清冷,轻薄柔软的布料,衣袂随风而动。
他薄唇微张,似乎在想什么。眉宇间充斥着英气与眼底的寒光交融,褪去了原本少年中的稚气,多了几分稳重淡漠的气息。
“继续赶路,务必在十天后赶到京城!”男人清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
一张绝世容颜,下颚却蓄了点点的胡渣,孤傲绝然,整个如脱胎换骨一样绝世独立,他单手抓着马绳,继续前行。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还有半个月就到了他与焉儿约定的日子,他不能失约,一定要去。
一定要!
玄影漠,看着后面一大批人马和他出生入死,为他杀出一条血路的兄弟。
“落衡,你带着众弟兄,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这边带几个人快马加鞭赶去汴京城,有事暗中联系。”
他们兵分两路,玄影漠带着上官钰,还十几个兄弟,加快速度,赶往汴京城。
十二天后。
祥云客栈。
“焉儿——焉儿——!”
男子面色苍白,意识不清的喊着一名叫“焉儿”的女子,经过了几次的死里逃生,终于从阎王哪里捡回了一条性命。
大夫开了药,留下独家秘制的金创药,背着箱子,上官钰给大夫银子,目送他离开了厢房。
玄影漠去汴京城的消息,不知怎么就透露出去,于是敌人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埋伏设下陷阱。
几百个高手,凭空出现阻止他们的去路。他们被团团包围,像是即将被人宰杀的羔羊。
经过几次的纠缠,撕杀到了天黑他们才得已脱身,十几个兄弟死的只剩下几个。
玄影漠因为救了上官钰替他当了一剑,旧伤不愈又添新伤,因为伤势比较严重,已经昏迷不醒。刚到汴京城上官钰就找了家客栈休息。
一切等他醒了在做打算!
上官钰疲惫的手撑着脑袋,这段时间的东躲西藏,全部的人都没有好好休息,就害怕,敌人随时可能出现在他们附近!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玄影漠被万箭穿心,上官钰被噩梦吓得立马苏醒,床榻上男人叮喃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焉儿”
上官钰,被噩梦吓得一身冷汗,看着床上男人的男人,他很好奇;她口中的焉儿,到底是什么人?
玄影漠,一直浑浑噩噩,处于半昏迷状态,大夫来了又走,终于在两天后……
祥云客栈
床榻上,男人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眸,周围陌生的一切让他知道,他们已经脱离危险。
上官钰手撑着脑门,疲惫的靠在哪里,一袭青衣,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
玄影漠掀开被褥起身,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席卷全身。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又开始裂开。
他忍着全身痛,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咕噜~”的声音惊醒了一旁熟睡的男子。
“啊玄!”上官钰激动的站起来,总算醒了。
男人感觉,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玄影漠,给他也倒了一杯,递送给旁边的上官钰。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上官钰喝下解渴的水,扶着玄影漠回倒床上坐下讪讪的问他。
“我昏迷了多久?”没有回答上官钰的话,而是问了他摸不着边际的问题。
“三天!”
他如实回答。只是不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上官钰刚说完,玄影漠感觉一阵头晕,他柔柔太阳穴,不顾身体的疼,拿起挂在角落的衣裳往身上一套,利索的穿戴整齐。
敲门的声音响起。两人相互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上官钰来不及问玄影漠穿衣服是要干嘛?就被门外的声音扰乱了思绪。
“上官公子,是属下!”
听到是自己人的声音,二人总算松口气!
上官钰去开门,一碗黑呜呜的汤药,进了他们的视线。上官钰接过药,让他先下去休息。
玄影漠看着他端进来的药,不等他说什么,直接端起来,一口气吞入腹中。
这么自觉?上官钰被他的干脆,弄的不敢相信。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说罢,拿起挂在墙上的冷剑,打开了门,上官钰大手低在大门口。
“你去哪?”他担心的问,伤还没好,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时间解释,晚点回来再说,别耽误我时间!”
他抓了上官钰低在门上的手,然后命令他让开。
“你知不知道,就算在东晋,一样有那人的眼线?你这样贸然出去,不是自投落网?”
即使知道他会生气,可他还是没有半点让步。手依旧死死的低在大门口。
“我说让开!”
短短的一瞬间,男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全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口气显然是命令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冰冷的寒意,不觉给人一种死亡般的威胁!
上官钰头一次见,这个曾经的朋友,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男子如此陌生。
那冰冷刺骨的寒意,是他以前没有的,而今短短不过一个多月的日子,眼前的男子陌生中带着几分冷漠。
似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和他谈起对未来向往的少年,随着父母的离去一同埋葬,现在的他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像是为复仇而生带着滔天的恨意重获新生,俨然不在是当初的模样……
现在的他带着清冷无情的冷漠,一双眼睛,如深潭一般死寂。
上官钰的手收回。他不是怕会和他翻脸,而是他从男人的眼中看到前所未有的焦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做……
玄影漠疾如风般的下楼,在大街上,买了一面银白色的面具带上。
上官钰,实在放心不下,匆匆拿着剑,跟了上去。
幽冥谷
“哗啦啦~”的水声从悬崖倾斜而下,瞬间溪流飘向远方,从悬崖落下的水流打在岩石开出绚烂的水珠。
溪水清澈见底,几条鲫鱼在水中欢乐戏耍,似乎对刚到的新家特别满意。
岩石上悄然站着一位素衣白裙的女子,她身姿轻盈,长长的青丝披在身后,更添一丝仙气,卷来的微风拂过柔软的衣角随风摆弄,她素手撑着一把遮阳伞,想起男人临别时的真情告白,不觉一丝甜意涌上心头。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她满心期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心上人,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