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凌君尔就像机器人一样,对凌琊俯首帖耳。
吴筝和牧箫看到这一幕惊奇地互相对视一眼。
不一会儿,从远处走来一队巡逻侍卫,为不打草惊蛇,吴筝和牧箫忙翻墙离开静思苑。
“没想到,”牧箫对吴筝悠悠说道,“这个凌君尔还真不是凌琊的亲生儿子。”
“深墙厚院,”吴筝缓缓说道,“从来不缺荒诞的故事。”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又走回自己寝殿的院子。
舞娘和古乐闲来无事在院子中玩起毽子。
舞娘动作灵巧,毽子翻飞到半空中又稳稳地落回她脚上。几个来回后,舞娘用力一转身顺势把毽子传给古乐。
古乐跳跃起来用脚尖承接住毽子又落回地上。
“二哥,”古乐看到吴筝和牧箫回来,开心地把毽子传给牧箫,“接住。”
毽子被古乐踢到二人高,牧箫抬起头纵身一跃悬到半空接住毽子。
毽子像黏在牧箫脚上,牧箫自己踢玩一会儿,又将毽子踢向古乐。
“吴冷面,”古乐把毽子踢得老高,没等毽子落下来他也腾飞到半空,“接住。”
古乐猛足劲把毽子传给吴筝。
毽子迅速而有力地朝吴筝飞来,吴筝见状忙侧身闪躲开。
古乐看着吴筝邪魅一笑,那毽子越过吴筝身后不远又反向朝吴筝飞来。
吴筝旋转着身子腾飞到半空,那毽子也缠绕着他随他一起飞到空中。
见闪躲不开毽子,吴筝屈起膝盖瞄准毽子用力把它踢向古乐。
毽子速度过快,古乐巧妙一躲,它瞬间嵌入院子石墙中。
“厉害。”古乐笑着对吴筝竖起大拇指。
“古乐,”牧箫笑着对古乐说道,“几日不见你灵气又增长不少啊。”
舞娘慢慢向他们走来,“奶牙进步确实快。
要是能再为他配件灵器就好了。”
“若想为古乐配武器,”吴筝看着舞娘说道,“不如跟我回云梦泽。”
“早听闻云梦泽的幻渺境能通晓古今锻造灵器,”牧箫看着吴筝说道,“只可惜那个地方玄奇的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幻渺境只入有缘人,”吴筝看着牧箫回应道,“试一试,说不定会有奇迹。”
吴筝和舞娘都不约而同地对他点点头。
“二哥,”古乐看着牧箫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
“明日。”
吴筝和牧箫异口同声。
“明日辰时我们便离开这,”牧箫平静地说道,“和吴筝一起去云梦泽。”
“真的要去云梦泽,”舞娘看着牧箫问道,“我们不是要……”
“不碍事,”牧箫知晓舞娘心思,忙打消她疑虑说道,“云梦泽乃鱼米之乡,素有人间仙境的美称。
我们去那,一来可以饱览美景,二来嘛也为古乐碰碰运气。
说不定古乐能在那找到一件称心如意的灵器。”
牧箫微笑着从心中继续对舞娘说道:我们目标是南方,去云梦泽刚好顺路。况且我现在还不确定吴筝是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有神石。如果他真有的话,我们也不虚此行。
舞娘微笑对牧箫点点头。
“哎?”牧箫看向吴筝说道,“云梦泽是你家乡,听说你们那盛产美人,是不是真的?”
吴筝看着牧箫好奇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随便问问。”
“去了便知。”
“你们那要是美人多的话,”牧箫笑着对吴筝说道,“到时候不如我帮你物色一个当老婆怎么样?”
“不劳二哥费心。”
“不费心不费心,”牧箫看着吴筝说道,“你正值青春,不谈一场美好的恋爱岂不可惜。”
“你又不是月老,”舞娘看着牧箫调侃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几人说笑间,凌琊身边的老奴迈着小碎步匆匆来到他们面前。
“见过各位公子和舞姑娘,”老奴恭敬地对他们说道,“国王命老奴来通知各位,明日去正殿参加小殿下的登基大典。”
“登基?”
“对,”老奴拱手继续说道,“国王欲将王权转与小殿下。”
“你们国王风华正茂,怎么这么急着转任王权?”
“这个,老奴不知。”
“国王自有打算,二哥无需多问。”
“好,”牧箫看着老奴说道,“我们知道了。”
老奴转达完消息又恭敬地退出他们庭院。
新任国王登基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境内百姓朝上众臣听后都一片哗然。
次日丑时刚过,宫内侍卫就开始了紧张而又忙碌的工作。
殿外旌旗蔽日、富丽堂皇,殿内庄严肃穆、金碧辉煌。
虽然是内禅继位,但仪式隆重程度不亚于新帝登基。
繁琐有序的仪式举行完毕后,新国王和文武百官都回到正殿内。
牧箫看着坐在王位上的新国王,心中满是疑问。
舞娘在心中对牧箫问道:这个新国王怎么看起来有点怪?
牧箫立即回应道:我也有同感。
牧箫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吴筝,吴筝轻微对他摇了下头。
王位上坐着的人与凌君尔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他表情呆滞,虽穿着帝王的荣贵华服却毫无威严。
“国王宣布,”凌琊身边老奴站在新国王身边向群臣宣读诏书,“苏世杰救驾有功,特命他为一品文将。”
“谢国王恩典。”
老奴命侍卫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身官服和一个官印。
苏世杰恭敬地接过托盘,为新国王行完跪拜之礼又回到自己位置。
“吴筝屡建奇功,特命其为一品武将。”
老奴宣读完诏书殿堂中的大臣都向苏世杰和吴筝投来羡慕的眼光。
吴筝没有接侍卫端来那些象征权力和地位的东西,他走向殿前恭敬地对新国王说道:“恕臣难从命。
保家卫国本就是臣职责所在,怎可为此向国王邀功。”
老奴看向新国王,新国王对他摆了下手。
老奴点点头对吴筝说道:“国王说,在珠郦国存亡之际吴将挺身而出,救国内百姓于水火功不可没。
一品武将实至名归,望吴将莫要推辞。”
“珠郦国人才辈出,就算没有吴筝,国难当头之时也会有千万义士首当其冲。”
“这…”老奴又为难地转头看向凌君尔。
凌君尔看着他点点头。
“好吧,”老奴无奈地说道,“既如此,国王便不再勉强。”
“谢国王谅解。”
老奴拿起诏书继续宣读道:“危难之时牧公子愿出面助吴将一臂之力共同挽救珠郦国,本王不胜感激。
从今往后,本王会每年向金裕国进贡黄金万两,绒布万绢,精艺舞女百名。”
“你们这番好意我先替金裕国国王谢过,”牧箫看着老奴说道,“不过那舞女就算了。”
“全听牧公子吩咐。”
“嗯。”牧箫满意地对他点点头。
从正殿出来后,牧箫忍不住好奇地对吴筝问道:“怎么没看到凌琊?”
吴筝看着牧箫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他不会是想不开偷偷那什么了吧?”
“牧公子,吴将,”牧箫话音刚落老奴就来到他们身后,“前任国王有请。”
牧箫和吴筝转身看向老奴,又好奇地相互对视一眼。
凌琊搬离原来的寝殿,住进皇宫中最偏僻安静的一处庭院。
牧箫和吴筝走到庭院时,凌琊正悠闲地为庭院前的菊花浇水。
看到牧箫和吴筝,凌琊才慢慢放下自己手中的水壶。
“国王。”
吴筝恭敬地为凌琊行起礼。
“哎,我现在已经不是国王了,不必多礼。”
吴筝看着凌琊,缓缓站直身子。
凌琊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在大殿上拒绝了国王的封赏,为何?
是爵位太低还是你另有所求?”
“吴筝志不在此,”牧箫替吴筝解说道,“你应该知晓他的性情。
权贵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束缚。”
凌琊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做的事,别人勉强不来。”
“新国王继位,如此重要的日子,”牧箫看着凌琊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缺席呢?”
“权位转交出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凌琊看向花园悠悠地说道,“我早就想过上这种闲散的生活。”
“拥有过权位还能甘心舍让,”牧箫看着凌琊平静地说道,“实属难得。”
“牧公子谬赞,”凌琊笑笑说道,“我不过是想逃脱世俗罢了。
对了,舞姑娘与古乐的伤势可痊愈了?”
“已无大碍,”牧箫看着凌琊说道,“再多调息几日便好。”
“那就好,你们静心在宫里调养,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多谢好意,”牧箫看着凌琊顿了下说道,“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留。此番前来是想向你辞行的。”
“辞行,”凌琊看着牧箫说道,“这么急吗?”
“我们已来此地多时,实在不能再继续逗留。”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今日。”
“你们打算去哪,”凌琊想了想对牧箫说道,“我现在去找人为你们准备马车和细软。”
“不必如此麻烦,”牧箫看着凌琊说道,“此次我刻意隐瞒身份出行,为的就是不暴露自身行踪。”
“那我就派人送你们到城门。”
牧箫看了吴筝一眼,不约而同地对凌琊行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