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箫看起来不像说笑,苏士杰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敌国联手,”苏士杰看着牧箫担心地说道,“珠郦国恐怕…”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牧箫微笑着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珠郦国不一定就会败给他们。”
苏士杰看着牧箫微微点点头。
将牧箫送回寝殿后,苏士杰随仆人返回自己寝殿去休息。
呼……
一阵冷风吹过,院中树叶跟着沙沙作响。
“吴公子,”牧箫站在院中微微笑着说道,“你都跟了我一路了,不打算出来见一面吗?”
唰……
吴筝调运灵气将空气中的水凝结成一把半尺长的冰刀用力投向牧箫。
牧箫轻轻侧转脸庞,徒手将冰刀接住。
他稍微一用力,那冰刀在他手中瞬间消散成无数小水滴。
吴筝站在他身后屋脊上,拿出玄音琴朝他拨出一层杀气。
牧箫纵身一跃躲避开那七彩光波,他转身看到吴筝后立即朝他飞去。
吴筝见他过来,又对他连弹出几层杀气。
牧箫左右劈斩开光波,用墨箫剑直指他喉咙。
吴筝后仰着身子,边避让墨箫剑边调运灵气凝结冰刀。
退出十多米后吴筝轻点屋脊腾飞向半空,数十把冰刀悬在他身前。
他又调运灵气控制冰刀,刀尖瞬间全指向牧箫。
牧箫见状忙将灵气调运到掌心,在他双掌之间聚成一个气团。
气团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个气盾挡在牧箫面前。
气盾十分坚硬,数十把冰刀刺到上面,立即碎成冰渣。
一青一蓝两团亮光分别闪烁在明月左右,像流星一样划破漆黑的夜空。
两人落回皇宫屋顶,吴筝收起灵气,周身青光也渐渐消去。
“能与牧二公子一战,”吴筝看着牧箫平静地说道,“实属荣幸。
围场上,你若不隐藏自己实力,也不会造成那些误会。”
“我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身份,”牧箫走近他笑着说道,“是你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找不到机会和你说啊。”
吴筝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喜与生人说话。”
“沟通是建立感情的桥梁嘛,”牧箫看着他说道,“你这样生人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熟人。”
牧箫看吴筝一直冷着一张脸,他轻轻抬了抬肩膀。
躲在肩膀后面的食梦兽和噩梦兽立即飞到吴筝身边,它们趁吴筝不注意偷偷挠起吴筝痒痒肉。
吴筝身上很少有痒痒肉,他全身最大的软肋就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别闹……”
食梦兽碰到吴筝脖子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牧箫看到他喜笑颜开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再动我,我杀了你们信不信。”吴筝说完,右手夹着三把冰刀摆到食梦兽面前。
食梦兽与噩梦兽见状吓得立即躲到牧箫身后。
“你看看你,又冷着一张脸,”牧箫看着吴筝无奈地说道,“以后干脆叫吴冷面算了。”
“随你。”
吴筝转身一跃,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喂……”牧箫看着吴筝背影欲言又止。
“二哥。”见牧箫许久未归,古乐与舞娘特意来寻他。
牧箫看到他们后忙从屋顶飞回院中。
“刚刚,”舞娘看着牧箫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吴冷面。”
古乐好奇地问道:“吴冷面是谁?”
“就是吴筝,围场上与我打斗的那个白衣男子。”
“吴筝,吴冷面,”舞娘笑着说道,“还别说,这个称呼真挺适合他。”
“二哥,”古乐看着牧箫问道,“既然害死那个孙大人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
“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
舞娘看着牧箫说道:“你是不是又承诺别人什么了?”
牧箫点点头看着舞娘解释道:“围场上吴冷面帮过我一次,这次我算是还他人情。”
“他帮你?”
“对,”牧箫看着吴筝离开的屋脊说道,“这个冷公子,还真是不一般。”
“二哥,”古乐看着牧箫说道,“你是不是想让吴公子加入我们?”
“就属你聪明,”牧箫看着古乐笑笑说道,“我确实有这想法。而且直觉告诉我,他和我们一样。”
“和我们一样,”古乐想了想惊奇地问道,“你是说吴公子他也有……”
“嘘,”牧箫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古乐像四周看看忙吞掉刚要说出口的话,牧箫慢慢放下手对他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古乐连连对牧箫点点头。
“我送你们回去吧,”牧箫看着他们说道,“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你们肯定累了。”
牧箫回到寝殿后,彻夜辗转难眠。
仅三天时间,别说部署好作战计划,恐怕连兵队都难派遣好。
况且敌方是谁,兵力多少,善用什么战术……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就相当于闭着眼和别人打仗,打不打得赢,全凭运气。
牧箫用完早餐凌琊立即派人请他去大殿商议战事。
文武百官全集聚在殿堂之上,凌琊正在思索该怎么开口。
众人看到凌琊愁眉不展,相互之间悄悄议论起来。
吴筝看出凌琊疑虑,他走到大殿正中拱手对凌琊说道:“国王,听闻派去敌国的眼线已经带信回来。
国王愁思不展,可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听完吴筝这番话,凌琊立即睁开眼坐正身子对殿中大臣们说道:“我确实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探子传信告诉我,三日之后敌国会联手突击我国。
此消息确实可靠,只是信息残缺不全,我一时想不出对抗敌国的万全之策。
不知各位大臣可有什么良策?”
一位留着半尺胡须的老臣听到这消息后,立即走到凌琊面前。
“此消息无从考量,国王切不可信以为真。况且我们向来与周边大国相交甚好,就算敌国觊觎我们丰沃土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此消息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另一位老臣上前一步说道,“倘若敌国真联起手突袭我们,而我们又毫无防备的话,岂不是要成为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各重要关塞都有重兵把守,”长胡子老臣说道,“就算敌国敢来侵犯,到时候必有战士前来报告敌情。
确认有人来犯我们再全力御敌也不迟。”
“此话一听就是未经战事的文臣所言,”另一老臣反驳道,“你可知从城内派兵前去关塞需要多长时间?
况且作战前还要准备足够的灵草和兵器,这些都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如若你所言,到时候我们兵还没准备好,恐怕敌人就已经攻入城门了。”
“你也知调兵遣将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到时候若是敌国兵队没来,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周折。
况且现在我们现在连敌人是谁,会从哪个方向攻进来都不知道,这仗怎么打?
书中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做出防守,岂不是把将士的性命当成儿戏?”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连自己国城都护不好,这些将士留着还有什么用?”
“好了,”凌琊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别吵了。”
牧箫听完两个大臣的话,忍不住攥紧拳头,他现在忽然能体谅魏卓言背叛珠郦国的心情了。
吴筝转身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国王在问,我们要怎么对抗敌人,不是要不要对抗敌人。
无论你们信不信,敌人三天后就会带着大批兵马袭击我国。
我们只能与他们背水一战,能不能赢得此战还未可知。”
“吴筝说的没错,”牧箫站到吴筝身边看着众位大臣说道,“此战赢皆大欢喜,此战输你们都会成为阶下囚。
当务之急你们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保住自己脖子上的东西。”
“啊?真有人来侵犯我们……”
“那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只能等着挨打……”
“够了,”凌琊拍案而起厉声对他们说道,“都给我安静。
平时你们一个个比谁都能说,一道关键时候,没一个中用的。”
“国王息怒,”吴筝看着凌琊平静地说道,“眼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想出对策。”
“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凌琊表情有些绝望,“就这个状态,怎么抵御敌国。”
见凌琊怒火中烧,殿中大臣全齐刷刷下跪。
“国王息怒,臣等该死。”
“国王不必生气,”牧箫看着凌琊说道,“既然是背水一战,只要拼劲全力,剩下的交给上天就好。”
“珠郦国不能毁于我手,”凌琊站在殿前高台上对那些大臣们说道,“众臣听令。
你们充分利用自己手中权力,能征兵的征兵,能收粮的收粮。
把三日后与敌国做战的消息迅速传播出去,让百姓们都提前做好防备。
一旦敌兵攻进城内,也好保全性命。”
“臣等领命。”
“此一战关系到我珠郦国存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我等愿与珠郦国共存亡。”
“吴筝听令,”凌琊看着吴筝说道,“我现在命你为一品大将,所有兵权交于你手任凭你差遣。”
“国王。”
“此重任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谢国王,吴筝定不负国王所望。”
“牧公子,”凌琊看牧箫眼神中充满期望,“委屈你做吴筝谋士。”
“无妨。”
大臣们听信敌国即将来犯的消息后神情都开始变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