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罗听完陈思虞的话,立刻热情地鼓起掌来:“不愧是虞姐,这么快就抓住了重点。现在市长展帅已经把那东西困在异界,只要我们能找到它。正如市长展帅所说的,在我们自己的主场,还怕没有克敌制胜的办法吗?”
确认这个世界是基于自己的“力量”而创建,展逸川便学着电影小说里的那些修行手段,去感受体内的力场和周围的气流,想要找出“力量”存在的证明,但他努力了半天,也毫无收获。他再次询问另一个自己:“你只能作为市长影响这个世界吗?你可以直接改变它的运行规则或者世界形态么?”
听到展逸川的问题,“市长”面露难色:“嗯……我能做的只有通过市长这个身份,给下面的人传达一些指令。我没办法凭借意志力操控什么,当我进入这个角色后,便和那股力量切断了联系。只有在现实世界里,生死攸关的那一瞬间,我们体内的能量才回应了我的呼唤。但在此处,我再也感应不到它……否则,我用不着通过这种方式来找你。”
“所以……我现在只能继续推进所谓的‘剧情’,一步步削弱那东西的力量……最终引它出来?”
“对……我可以继续用这个身份,给你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探究规则和其他更深层次的互动,我也没办法。毕竟我虽然是你,却只是小部分的你——你才是真正掌握主导的人。”
公冶鹄平连忙抓住展逸川的胳膊:“客户,他…不,另一个你说的对啊,你赶紧用心感受一下力量流转,试着调动、调动,指不定你就能操控这个世界了呢!”
展逸川叹了一口气,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暗中进行过一次失败的修行。听完公冶鹄平的话,他默默闭上双眼,决定再全神贯注地尝试一次。
当眼前的黑幕拉起,他放慢呼吸,把自己的感知想象成一条小鱼,控制它从大脑游出,慢慢移动至心脏,再分裂成更小的游鱼,前往四肢……
他在一些文学作品中读到过所谓“气”的调动方法,结合中国武学里运气、调息的理论,努力在自己体内寻找潜藏的力量。
“…………”
众人认真地盯着他,不敢出声,就怕一个叹息都会打断展逸川的“觉醒之路”。
十五分钟过后……
公冶鹄平已经换了第三个坐姿,而“市长”也流露出焦虑的神色。
又过了十五分钟,展逸川终于睁开眼睛。
小队都兴奋地站起来,围住制作人,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修炼”结果。
展逸川深吸一口气:“我感受不到‘原力’……”
“你不是一个好的绝地武士……”
只有丽罗默默地把“致敬名词”给接下,其他人都失望地回到各自的位置。
“市长”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公冶鹄平跳上会议桌,在上面盘腿坐下。
“客户啊,我来教教你!我跟着师父学法这么些年,我觉得感应力量流动的办法原理上都差不多,你跟着我的口诀再试试?”
展逸川看了眼“市长”,另一个“自己”微微点头。
于是他在公冶鹄平的引领下,再次开始感受所谓的“力量”流动。
“深呼吸……对……先吸气……然后再慢慢呼气……”
丽罗和陈思虞在一旁看着公冶鹄平的教学前奏,总觉得和女性分娩有几分相似……她们默默移动到“市长”身边,等待展逸川再次修行的同时,悄悄观察起展逸川的“潜意识”。
“市长”虽然和展逸川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气质截然相反。若要说他们是一对双胞胎,那把两人放在一起,即便是陌生人也肯定能通过他们散发出的不同“气场”,轻易分辨出个体。
“市长展帅……如果这个世界消失,你会不会也消失了呢?”
丽罗小声地询问“市长”。
市长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眼中也没有展逸川一贯的“温柔”:“会,但这不算消失,我只是回到我的主体里。另外,即便这个世界没有消失,只要‘他’能掌控这股力量,我们也将融合统一。严格来说,我只是力量爆发的附属品……”
“哦……”
听完“市长”的话,丽罗又把目光重新落在跟着公冶鹄平“修炼”的展逸川身上,她想到一些带点哲学色彩的话题,所谓的“我”到底是不是“我”,而“你”到底是不是“你”……
又过了半小时,展逸川和公冶鹄平皆是满头大汗。
某天师爬下桌子,把额头的汗水擦干:“怎么样?现在有不同的感觉了吗?”
展逸川沉默着,盯着地面。
众人明白他再一次“失败”了……
“市长”站起来,轻扣桌面以吸引小队的注意:“不必太过沮丧,即便我们暂时找不到操控力量的接口,这个世界就是基于我们的意志构建的,它的主场优势不会消失……就算我们无法精准操控它的每一个进程。”
展逸川抬头,疑惑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只要是我们潜意识里强烈渴望的事物,即便它不会完全按照我们所设想的道路走,也必定不会有太多偏颇。”
“所以……”展逸川站起来,眼中迸发出微小的火花:“我之前坚信的一些游戏规则,它们并没有改变……”
公冶鹄平希望他们再把话说得直白一些:“所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的原攻略依然有效,而且幸运女神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暂时无法感知或操控体内力量的展逸川,决定按照“市长”的建议,主动出击,通过推进世界故事线的发展,削弱被困在此处的“那东西”,最终逼迫它现身——化被动为主动,将它消灭在异界。
“这个世界的暂时封闭,可能与我早先想把‘那东西’完全困在这里有关。我们在现实中的第二次遇险,让我控制它的愿望变得更加强烈。我没办法把它限制在具体的人或物上,但我能确保它无法离开这个空间。这似乎也关闭了你们往来的通道……”市长给出了众人始终无法离开的原由猜想,“但异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只要‘那东西’消失,这个世界的‘使命’达成,应该也会随之消失……而我们便能回到现实。”
陈思虞表示:“对,而且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展帅,你即便控制不了这莫名的力量,你也是一名优秀的拳手和枪手。加上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多数规则如数家珍,现在又有幕后靠山,我们善用这些优势,怎么会没有胜算呢?”
丽罗也安慰展逸川道:“虞姐说得对,我们还有**师呢。**师的法术,你和虞姐的头脑,加上我的一些通关‘秘诀’,我们的优势牌这么多呢!”
公冶鹄平不甘落后,紧跟两位女士发表自己的美好期许:“对啊,指不定打着打着,你的力量就觉醒了呢?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关键时刻主角才会爆发嘛……”
“行了,你们不用这么费神安慰我。失望归失望,我带你们出去的决心可没有半点动摇……”展逸川从大衣里掏出他们在地下迷宫搜到的“中区策略”计划书,将它放在桌面,“我们现在就反客为主,按照目前世界给出的线索,继续推动事件。即便‘那东西’不出来,我们也能一点点蚕食掉它的力量,蛋糕再大,也总有吃完的一天。”
原本在未知迷雾中逃生的小队,化身为手握“尖刀”追击敌人的猎者,这样的身份转变,让他们的心态也随之转变。
那份计划书所提到的中区策略是降临教派在华来明市部署的秘密计划,他们准备在华来明市中区埋下炸弹网络,摧毁华来明市的精神标志“朱蒂提亚美术馆”,借此击垮华来明政府和民众的抵抗决心。
西区地下的炸药是中区计划的后备资源,但根据西区地下首领的话语判断,中区的计划应该已经基本部署完毕。
“原本游戏内的中区只是个过度区域,这场爆破也仅在后续得到的资料中可以看到。按照原本游戏的剧情走向,那些降临教徒完成了爆破,并使华来明市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恐惧之中。”
丽罗摸着下巴说道:“如果我们能阻止这场爆破,对‘那东西’应该会造成不小的损伤吧?”
“市长”遗憾地表示:“理论上是如此……但自从我与力量的连接被切断后,就不再能感知‘那东西’在异界的状况,否则还能帮助你们监测它的强弱……”
展逸川安慰“自己”:“不要紧,它总会现身。我们现在必须要保护华来明市,这可是‘我们’的城市。”
“市长”依旧保持着面瘫的表情,但神色似乎比早先要柔和些许。
展逸川翻完剩下的资料,继续说道:“这份计划书里没有明确提到爆破地点,市政厅有中区的地图和地下水道的规划资料吗?”
“市长”回道:“有,我让秘书送进来。”
公冶鹄平突然想起某个问题,打断他们的对话:“说起来,这里的人完全把你当做市长了吗?毕竟你长得和某位‘外来者’一模一样……”
“对,当我有‘自主意识’时,便处在这个‘角色’里。”
展逸川:什么时候让我放火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