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备受期待的华来明市长,此刻正站在办公室的中央,直面小队。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小队的队长——展逸川!
严格来说,他就是早先被存放在西区指挥室里,那张神秘照片上的“展逸川”——西装笔挺,气势逼人。
四人当即楞在原地,最震惊的莫过于展逸川本人,他盯着前方的另一个“自己”,半晌说不出一个词。
“市长先生”也没有说话,只是单手插在裤袋,沉默地站立着,静静注视众人,似乎在给他们时间调整心态。
最终展逸川走了出来,但他的声音带有一丝明显的颤抖:“你……到底是谁?”
市长先生出声回答,他的声线听起来也和展逸川一模一样:“我就是你。”
这时公冶鹄平突然跳出来,他挥着手打断两人的对话:“稍等、稍等!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必须先说出来!”
众人看向他,等待他道出“惊天猜想”。
公冶鹄平咳嗽两声,“郑重”地轻了轻嗓子,对两人说道:“这个世界,就是展逸川创造的,对不对?”
“市长先生”面露异色,马上询问公冶鹄平:“请继续,你还知道些什么?”
可某天师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地回答:“没了……但我至少猜中了一点?对不对?”
“市长先生”看起来有些失望,他朝后走,半靠在自己的办公桌边,扫视整个小队:“我还以为这位天师能帮助我解除心中的疑惑,结果还是不能拨云见月。”
一旁的陈思虞开口:“但你显然知道的比我们要多,你把我们引到此处,是为了‘自救’吧?”
“市长先生”点头,他注视着自己——还处在震惊中的展逸川,道出了小队一直渴求得知的真相:“这个异界,就是我为了自保而创建的。”
展逸川不敢相信:“不可能,我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市长先生”无奈地表示:“这也是我想寻求的答案。公冶鹄平说出那句话时,我一瞬间以为他能道出真相,但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某天师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地下铁的时候就猜测这世界可能是客户在某种无意识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当时为了不添麻烦就憋着没说,毕竟我也只是瞎猜的,一般人确实没这种力量创造世界……而且相处这么久,客户身上也没半点展露出其他力量的端倪,还不如虞美人的一体双魂呢……”
展逸川使劲用手摸了把脸,平复胸腔里的复杂情绪:“你如果就是我,你在现实世界存在吗?你是如何创建出这个世界的,它又怎么‘保护’我们?”
“你们都坐下吧,我会尽量细致地解释每一个我所知的‘真相’,也许我们还无法突破迷雾,找出最终的答案,但我希望这些细碎的‘真相’碎片,能对你们……能对我们有所帮助。”
众人在“市长先生”的安排下,于办公室的小型会议区坐好,等待接收信息风暴的洗礼。
“市长先生”礼貌地与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一次眼神交流,最终还是将视线锁定在他自己——展逸川的身上。
“我不是你分裂出来的人格,或者其他共生体,我算是你的‘潜意识’。在那东西准备杀死我们的时候,自救的渴望促使我达成真正的‘觉醒’,我在你和公冶鹄平于卧室里迎战那东西的时候,制造出这个世界,把你们和‘它’,一起拖了进来。”
众人震惊,“它”也在这里?!
“我知道你们想问问题,但请先听我说完我所知的。”
丽罗和陈思虞觉得这位“市长先生”似乎无限放大了展逸川的“理智”面,他就像是研发会议上的加强版制作人,让人忍不住想臣服于他的脚下。而不熟悉展逸川工作状态的公冶鹄平则觉得这人和展逸川八竿子也打不着,严肃过头了!
“我提到的真正‘觉醒’,是相对于我们联系公冶鹄平之前的遭遇。在那东西第一次出现时,我,严格来说是我们,就在想办法自保。”
展逸川明白“市长”所说的是他第一夜半梦半醒的遭遇,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后,难道这个蜘蛛纹身,与眼前的自己有关?
“那东西是明确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而我们的体内一直有一股力量,我不明白它的来源,但却可以控制它的一部分。我没办法在现实世界杀死它,便想‘创造’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环境来对抗它。异界的诞生是我潜意识的求生本能促成的,我也没想到真的可以将它拖进来。而我们在这个世界的行为,能够削弱它的部分力量。”
听着自己的“潜意识”说他“潜意识”的求生本能,展逸川若不是逻辑分析能力过关,几乎要给绕晕了。
“我想要在这个世界杀死它,但我能管控的范围有限,我甚至无法找到它具体在什么位置,以什么形态出现。所以我尽力引导你们,因为你们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吞食掉它的力量……只要你们推进得够远,它一定会出现,而只要它现身,在我们的主场,就一定有办法能杀死它。”
“市长”停顿了几秒,供小队消化信息,然后继续说道:“这是我的计划,而我的力量有限,能够实行它的,只有真正的我,也就是你……”
展逸川沉默片刻,抛出自己的问题:“你真的对那股力量的来源一无所知?我们创造出这个世界所调用的力量,是它的全部,还是一部分?”
“一小部分。”
公冶鹄平惊呆了,他已经管控不住自己的表情。他的视线在两位展逸川之间来回切换,脑子里快速整理师父教给他的各种信息。
如此庞大的世界,只对应一小部分能量,展逸川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这简直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管子,把他直接连接到能量池***他随时“开闸取水”。
“这股力量对于我来说也像一团迷雾,我只知道它和我们已经完全融合,就像攀枝错节的根系和土壤。我只是部分的你,创建异界是我的极限,我没办法改变更多。”
展逸川又问道:“那为什么是异界?为什么不是其他形式?”
对于这个问题,“市长”的回答也带了几分不确定性:“异界对我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吧,它是我们第一个通关的游戏,我们第一次在‘另一个世界’操控自己的角色,完成一次‘新生’。也许你的潜意识……也就是我,觉得在这里,我们也能操控自己的命运,再完成一次‘新生’。”
小队仔细探讨了市长告知他们的信息,按照关键点分类总结后,展逸川继续向“自己”提问:“还有两个问题,丽罗和陈思虞为什么也会进来?那个想要杀死我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市长”无奈地耸肩:“我不知道,也许我的潜意识觉得她们的到来能提高我们的生存几率……而那个东西,我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我只能明确感受到它的杀意,除此之外别无异样。我也希望能帮助‘自己’更多,但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神秘学研究者公冶鹄平决定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推进追寻真相的步伐:“根据你们刚才说的信息,我有一个这样的推测。要杀死客户你的东西,就是冲着你体内这股力量来的。根据我长期的‘天师’经验,你这股力量可能是不知从哪儿吸收来的正波,甚至是负波……你已经变成了一个破坏默认规则的‘存在’,所以那些秩序维护者,便派出代表来剿灭你,趁着你自己还没搞清楚咋回事的时候。”
“市长”问公冶鹄平:“正和负有什么办法检测出来吗?”
“我还真的没办法,这得把我师父找出来,他这次离家出走就是去找一个真正进入过‘刑场’的人,也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负波生物用来剥离正波的特殊场所。只有真正跨入那个世界的人,才能明确说出两种力量的区别。”
展逸川马上找到重点:“所以你和我们阐述的这些,至今也只是理论,还未被实例证明过?”
公冶鹄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嗯……这对于我们神秘学研究者来说也是‘神秘课题’,现在大家都在努力破解它背后的真相……但很快就有实证了,等我师父回来!”
陈思虞举手,申请发言,众人便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我觉得公冶鹄平的说法有道理,先不论你身上的力量到底归属何处,但目前它的确是你身上最大的异常,而且它的庞大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树大招风,如此巨大的力量,必定会有‘人’觊觎。我们目前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将那东西引出来。转变彼此的角色,从猎物变成猎人。然后以它为突破口,寻求更多的真相也好,消灭它自保也罢……都能真正改变眼下的局面。”
“展逸川啊,有没有觉得自己瞬间牛逼到炸裂?”展逸川目瞪狗呆中O_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