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面积,占全球总面积的71%,人类对于海洋了解程度仅为5%,海洋非常美丽,海洋同样也很神秘……”
姜南鸽站在一众女士的中央,侃侃而谈道:“而这件案子,恰好就是关于海洋的。”
“姜大导演,请问你的理由呢?证据呢?”
安小苏微笑问道。
“证据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是一名导演。”
姜南鸽正儿八经说道:“我在乎的,是美学层面的东西,如果我打算以此案为题材,写个剧本出来,那么……我会让破案的关键,集中在海洋上面。”
“怎么集中?”
唐希朵也来了兴致。
“这个就是剧作家应该考虑的问题了,其实很简单,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无非就是一些因果宿命、爱恨情仇之类的,再披上历史的沧桑加强一下厚重感,加上神秘学、恶魔学的外衣,什么诅咒啊报应啊轮回啊之类的……一个完整的剧本就出来了。”
姜南鸽耸了耸肩,表示这丝毫不成其为问题。
“听起来像是白头海鹰国的大篇巨制……”
唐希朵质疑道:“然而现在案子的真相,我们都还不知道呢……您这与其说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不如说是以真实事件为基础进行杜撰……”
“这也是无奈之举。”
姜南鸽不以为然道:“剧本的结局,将会是开放性的,因为这起案子——根本就不可能被破获。”
“噢?”
凌若絮微微眯起双眸,笑着问道:“苏煦放弃了?”
“没有啊。”
苏煦轻快的走进了茶室,有些意外的瞟了一眼姜南鸽:“老哥,你不是说,你要去试镜么?”
“不需要试镜。”
姜南鸽笑道:“这几位大腕儿,不需要刻意去演,就有足够的镜头感。”
“姜导,你想多了。”
安小苏淡然道:“我们是不会在公众眼前露面的,更加不会出演电影。”
“我懂,我懂。”
姜南鸽深深点头,缓缓道:“在Capitalism的世界里,站在权力背后的人往往都是隐形的,几个世纪以来都是如此,这是Traditional,但这真的永远都是最好的Traditional么?在东方人的古老智慧当中,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罗斯柴尔德一度是世界上少有的门阀,他们的Traditional数百年如一日,可现在不也江河日下了么?所以说啊,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那即是——变。”
“听得出来,姜导你应该是做了充分的Homework。当然了,你的看法也是有道理的。”
凌若絮不慌不忙道:“只是,这里存在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我们在工作中,主要不是与你这一类人思想前卫的人打交道,因此我不需要你认为我们合理,而只需要那些守旧的人认为我们合理。”
“有理!”
姜南鸽心悦诚服道:“凌小姐一席话,实在是令我姜某人胜读十年书啊……佩服,佩服。”
“是啊,你的百亿票房之梦就这么落空了,真可惜啊……”
苏煦半开玩笑的戳穿道。
“哎呀苏总,瞧您这玩笑开的……”
被看穿心中小算盘的姜南鸽尴尬一笑,跟众人客套了几句,迅速告退了。
“So……”
凌若絮瞟了一眼大大方方坐下丝毫不见外的苏煦,漫不经心问道:“苏总这次过来,又有何见教呢?”
“各位女士,见多识广,我这次过来……是想请教问题的。”
苏煦直截了当问道:“陈驰这个人的资料、档案、履历,诸位都看过了,他在白头海鹰国生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在三年前突然回国呢?如果是探亲之类的,办个旅游签证不就行了么?扔掉绿卡,对于个人来讲,绝不是一个心血来潮临时起意,而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确实……扔掉绿卡,自然不像是扔掉一双袜子那样简单……他做出那种决定,必然是有理由的。”
唐希朵点头表示赞成:“肯定不会是一件小事。”
“那究竟是多大的事情呢……金融风暴?次贷危机?通货膨胀?”
安小苏摇头道:“三年前,并没有那一类现象的发生。”
“事件不会是大范围的。”
苏煦叹息道:“如果是的话,陈驰的移籍,就不会显得可疑了。那件事或那些事,必然是单单针对于陈驰这个人的,与其他人无关。”
“那么另外两名失踪者呢?”
施佳佳问道。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的一次国画艺术展上,在那之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苏煦轻声道:“换句话说,另外两人是被陈驰选中的,他们是被动入局的。”
“被胁迫?抑或是……被诱惑?”
唐希朵蹙眉道:“陈驰回国后是在一所民办学校担任英文教师,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别人凭什么会听他的呢?”
“Well,this-is-a-good-question……”
苏煦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有着不容小觑的启发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