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绕了我吧……没有那种宗教，肯定没有！”
姜南鸽也有些垂头丧气了：“查案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侦探这么少了，接这种活儿，简直就是在自虐。”
“不，不。”
程实反驳道：“简单的案件，查起来是轻松写意的，而且在查案过程中，看着那么多蒙在鼓里的群众甚至警员，还可以享受到智力上的强烈优越感。其实侦探并不少，只是我国的侦探少而已，因为在大陆，根本就不存在侦探这种执照。”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要退出了……你们继续，待会儿还有妹纸找我试镜呢，我得走了。”
姜南鸽率先打了退堂鼓，拉着苏煦的手说了一大通非常抱歉不好意思很对不起之类的没用的话，然后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苏煦没出声，程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深呼吸又深呼吸，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老家伙不靠谱。”
程实最后还是忍不住，背后数落了姜南鸽一句。
“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嘛。”
苏煦悠然道。
“这是我职业生涯的头一场大败仗。”
程实不禁脸红了，嗫嚅道：“我们明明就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却突破不了……这种感觉，贼难受，唉……”
苏煦没有说话，只是靠着沙发上半躺着，双手放在胸前，十指交叉，双眸微微眯着。
沉默了许久之后，苏煦忽而漫不经心问了一个问题：“程实，你觉得……在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当中，最奇怪的一点，是什么？”
程实毫不犹豫道：“处心积虑的秘密聚会。”
“那为什么你觉得这一点，是最奇怪的？”
苏煦继续问道。
“因为……本来就很奇怪啊。三人之间没有互相打过电话，也没有以任何形式的网络通讯工具交流过，坚持采用那样一种古老但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方式去会面，费时费力就为了不留下痕迹，这难道还不奇怪么？”
程实反问道。
苏煦淡然问道：“关于这最奇怪的一点，你是怎么想的？”
“唉……我就是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为什么会在风中少女号上失踪呢？如果他们喜欢玩失踪的话，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艘邮轮上呢？”
程实惆怅道：“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百思不得其解。”
“你选择的角度错了。”
苏煦缓缓摇头道：“你这样去想，只会陷入无底洞。”
“那我应该怎样去想？”
程实一下子坐直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苏煦已经有了思路。
“陈驰这个人，他在白头海鹰国的履历，我们也都看到了，非常干净，一如他这个人本身——我指的是他的外貌。”
苏煦缓缓道：“在西方职场，存在着一些心照不宣的小规则，其中就包括了现代颅相学。就算西方人不懂得欣赏东方美男子的含蓄内敛，起码陈驰的面相以及他干净清爽阳光的形象，是能够让他的上流社会如鱼得水的。据移民局的审查报告显示，陈驰不沾毒，甚至很少赌，他是无党派人士，在共和、民主两党却都有人脉，没有人逼他站队，这恰好说明了他没有落下把柄在别人手里。我可以十拿九稳的说，陈驰在白头海鹰国时期为人虽然低调，但他在平静生活中，却绝对是受到了某些有力人士的尊敬与青睐甚至关照的。”
“所以呢？”
程实疑惑问道。
“然而——在三年前，他却选择了要回国。”
苏煦慢慢睁开双眼：“之前你说，你有着一定水准的移情能力，我想问问——假如你是三年前的陈驰，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会使你毅然决然选择回到大陆来生活呢？”
“这……”
程实如遭雷击，恍然道：“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不仅是关键，而且还是一切的原点。”
苏煦轻声道：“某种原因，导致了陈驰选择要回国，他一回到大陆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着手筹备工作——先不管他筹备的究竟是什么？总而言之，三年前，他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我甚至可以说，在陈驰决定要回到大陆的那一刻，整个计划的雏形，就已经在他的内心深处胸有成竹了。”
“想要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就必须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而想知道他的目的和动机，就得从他回国的理由那里着手！”
程实迅速接口道：“想弄清楚陈驰回国的理由，首先就必须要查清楚……三年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显然，那是一件不容小觑的旧事。”
苏煦问道：“程总，你个人更倾向于……那件旧事是发生在白头海鹰国，还是在国内？”
“陈驰自赴白头海鹰国读大学开始，履历一直都非常干净，甚至称得上是令人赏心悦目，他也不像是会给大人物戴绿帽子的那种白痴……我觉得，应该是在国内吧。”
程实不假思索道。
“很好，与我想的一样。”
苏煦微微点头道：“你通过你的渠道去查吧，也可以让姜婉帮忙，要不要让警方知道，已经无所谓了。我去凌若絮那里逛逛，她们那边……或许也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