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板，首先……我要感谢你向我这么一个外人，透露你们公司的人事异动。”
苏煦缓缓道：“不过，感谢归感谢，不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去担。我理解，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儿，你很伤，路上的乞丐也很可怜，可怜归可怜，难道我应该给乞丐一万块钱？当然不应该。”
“你把我当乞丐？”
卓成龙额头青筋直跳。
“没，我是说，这件事与无关，我没有半点责任。卓老板，你大可以去告我，也可以找律师来跟我谈，总之……悉听尊便。”
苏煦站了起来，竖起食指摇了摇，道：“但是请记住——别再为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打扰我午休，谢谢！”
“慢着！”
卓成龙举手道：“苏总，你先别走！”
“我特么是你的下级么？你让我不走我就不走？”
苏煦冷声道。
“苏总，您别这样……坐、坐……我这儿有上好的冻顶乌龙。”
卓成龙拉着苏煦坐了下来，冲着走廊叫道：“小汪、小汪！唉……算了，我自己泡。”
这位模特公司的老总亲自为苏煦泡了一壶冻顶乌龙。
“苏总，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这事确实跟您没关系，八竿子打不着。”
卓成龙摇头晃脑，故作深沉连声叹气，道：“这么说吧苏总，咱俩虽然今天是第一天正式见面，但之前你来的时候，我在楼上是看见你了的，我一看你就觉得很有眼缘，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呢……我才让徐宏斌那小子去接待你，那小子很机灵，通常来说新客户是不该由他接待的。”
“嗯……卓总看得起我，我很感谢。”
苏煦点头。
“对啊，我就说嘛，苏总这人绝对是上道的。”
卓成龙竖起大拇指，低声道：“苏总，咱们两个人，本身是无冤无仇的，我尊重你，所以这里我就明着跟你说了……无论是哪家模特公司让你来挖人的，不管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你误会了，卓老板。我没有挖你的人，我也不做这一行，我更加没有这个意向。”
苏煦平淡道：“既然你说你尊重我，那你就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卓成龙盯着苏煦看了好一阵子，道：“好吧，那我换个方式来说……你能不能帮我把她们留下？”
“难道我是上帝么？无所不能？”
苏煦感到好笑，他想了想，分析道：“卓总，假如我是你，首先我要搞清楚两个问题。第一，那些模特为什么要离职；第二，付出一定的代价去挽留她们，究竟有没有必要？”
“为什么要离职……离职单上写的都是些废话，我不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卓成龙道：“至于说第二个问题嘛……显然是有必要的。实不相瞒，那八名模特，在我们公司都可以称得上是王牌，她们不仅有可能在国内大赛中获奖，经过专业训练之后，冲击国际奖项也不是没有希望。”
“哦……原来是种子选手啊，那你可以去找她们谈啊，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嘛，这还不好谈？”
苏煦道。
“苏总，你还是不太懂行啊，那几个女的，她们想捞金，分分钟的事情。”
卓成龙摇头道：“我做这一行的，难道我不比你清楚？”
“哦……那你可以跟她们聊理想啊，聊人生境界啊。”
苏煦道。
“特么的……问题我打了电话她们没一个人接啊！”
卓成龙总算是说出了实话。
“……”
苏煦一动不动注视着卓成龙，温和道：“卓总，我突然间好同情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