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BGM:4。09 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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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1332年,约翰18岁,苏17岁,正当风华年少。
在约翰老爷第记不清多少次泡妞计划失败之时,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要搞出个大新闻。
而平静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一件大事儿,打乱了这一家三口的生活节奏。
“王立魔法学院?”芙蕾雅不解的问着:“你想翻墙进去么?尊敬的大魔法师。”
“我再也不会让你挨饿了!芙蕾雅!”约翰兴奋的说:“我要成为魔法师。”
他胸口处挂着那枚野樱花金币,从捡来它时约翰就发现,它被人打了个孔,而这种残币是用不出去的。
“好吧。尊敬的魔法师大人,可我现在还饿着呢。我肚子里好像有一只疯掉的仓鼠,它现在抓住什么东西都能啃下去。”
芙蕾雅一边翻动着锅里的鸡肉和小米,一边朝苏招呼道:“那个……你能帮我添些柴火么?魔法师大人的扈从…小骑士?”
苏放下了马草,他正准备去伺候玉狮子和枭鸦,从这个家的生态来看,它们过的不比苏差多少。
没有通风设施,厨房的墙壁被油烟染黑了一半儿,苏嗅着饭菜的香味,往灶头塞着柴,他的眼睛被烟气熏得几欲流泪。
芙蕾雅将放着全麦面包的大锅端上灶台,她拍了拍苏的脑袋,又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无礼,脸一红,小声而羞涩的说道:
“辛苦您了,小骑士,但愿那邪恶的巫师没有过分的奴役您。”
回答她的是苏那比起的大拇指,代表着“没问题。”
约翰完全受不了这种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好吧!~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给我妹妹下了控心咒吗?她居然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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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烛光,简朴的木酒杯,里面盛着黄澄澄的麦酒,三张年轻的脸孔映在烛火下,桌上放着鸡肉米饭和面包。这是这个月来他们最好的一顿。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约翰的小发明,他在这个沿河城市中幻想出了一套水车设备,而且画了出来。王立工学院的教授对他的异想天开啧啧称奇,但是铁匠目前还没法做到这么精细的零件加工。
“他们太抠门儿了。我可是画了半个月!”约翰往嘴里塞着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比起魔法学院那帮老家伙,我这可是跨时代的发明,他们只会把手指头当做打火石!”
芙蕾雅正做着饭前祷告,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好啦,大发明家,让我们先来感谢圣光。”
约翰朝苏小声问道:“最近她信教了么?”
苏一口将杯子里的麦酒饮下,发酵不完全的麦芽糖在舌尖蔓延开,他的脸上很快就泛起了红晕:“老爷……我喜欢这玩意儿。”
约翰咽下嘴里的食物:“好吧。我就不该向一颗红杉提问。”
他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挂画,那是约翰和芙蕾雅的父母,那副画是约翰年幼时画的,歪歪扭扭,已经依稀认不出来了。
约翰朝着那画像说道:“圣诞快乐!”
苏迷迷糊糊的回答道:“老爷……现在是九月……”
约翰为苏添着麦酒。他开心的大笑着。
“谁知道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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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1332年1月,王立魔法学院大门前。
门卫大爷朝两位少年打着招呼:“喂,愣头青们,一听你们那轻浮的脚步声,我就知道又来了两个傻小子。”
而约翰毫不在意那鄙夷的称呼,他愉快的哼着吟游诗人口中的小调,像是个二世祖,穿上家中财力透支买下的黑礼服。
像是真正的贵族一般,高傲的接过苏递来的手杖,踏入了这所学校的大门,从此脱离贫民窟的生活。他向那看门大爷回敬着轻蔑的眼神。
“哼……狗眼看人低。”
而苏远远的望着老爷的背影,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他将那枚老爷临行时赠送的野樱花金币挂在胸口,衬着亚麻布衣,格外耀眼。
而看门大爷不耐烦的抱怨着:“真当自己是舞台剧里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主角了吗?哼……”
苏回过头,芙蕾雅正在等他,她抱着卷纺好的纱布,正要往第四街的裁缝铺里送。单纯的顺便来看看而已,才没有故意绕了三里路来看他们。
那一天,约翰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巫师国度,即将成为一位学院派魔法师。
那一天,小骑士双手互抱,看着老爷的背影,想着那些吟游诗人口中,自己的故乡。
那一天,芙蕾雅哭了,虽然对那个混蛋哥哥有些抱怨。
“只会给人添麻烦,而且还很好色,人品也很差,经常欺负苏,拿着人家当佣人使唤,明明只比苏大一岁却自称老爷,总是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超没责任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拿着家里的钱莫名其妙的花掉。
但是那一天,芙蕾雅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她用一条白色围巾擦着脸,那围巾她织了一个秋天才完成。最终在那个晚上,被泪水和双手揉成了碎片。
第二天早上,芙蕾雅踏上了新的旅程,她要跟上哥哥的脚步,换一种方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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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1332年夏。
衣着光鲜的约翰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家,他神色憔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扶着门框,坐在家门口。蓝色的巫师袍上绣着野樱花国徽,现在看来,就像是对这个天赋不足的魔法师的一种嘲笑。
苏刚从城外的牧场回来,他牵着枭鸦和玉狮子,芙蕾雅骑在枭鸦背上,身着劲装皮甲一副英气勃发的样子,粉色的马尾辫光鲜亮丽,她宛如一位女武神。
苏瞧见了自家老爷,神色兴奋的打着招呼。
“老爷!老爷!我当上铁匠了!你知道吗?你怎么坐在家门口啊老爷…你怎么……了。”
约翰将手中的白葡萄酒灌进了嘴里,开口说道:“他们说…我的精神力太薄弱了,最多去当个魔纹学徒。”
“可是……”苏正想为自己的老爷加油打气。而约翰用力地将酒瓶狠狠砸在暗巷的对家院墙上。
“用直观点儿的话来说……”
约翰的手心中出现了一团火焰,而那微弱的火苗随时好似要熄灭一般。一阵风吹过,外焰升腾而起,瞬间熄灭。
约翰的指甲都被烧焦了一部分。他就像是毫无痛感的木头人,默默忍受着这份屈辱。
“我啊……好像走错路了。”
火焰熄灭。
枭鸦从那巫师的身边踱步而过,完全没去理会原来的主人,而芙蕾雅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紫阳花,与眼前透着死气的约翰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乔伊先生,您还是一位巫师吗?呵。”
芙蕾雅的语气中带着三分不屑,三分嘲弄,还有四分,是委屈的颤音。
她要强的性格,却在哥哥轰然倒塌的形象中显得脆弱不堪。她几乎是抿着嘴,不甘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时间能改变很多,半年中,她向军事学院毛遂自荐,骑术、弓术、战阵理论甚至是剑术和体能训练,她都咬着牙挺过来了。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好像脆弱的像是凛冬中的一颗杂草,一片雪花就能让他立刻死去。
芙蕾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我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芙蕾雅接过苏手中,属于玉狮子的缰绳,调转马头朝着自家后院的马厩而去。
“苏,接待过贵客记得喂马。”
苏站在了约翰面前,他的脸上有疑惑不解,但更多的是对老爷的关心。
约翰察觉到了那个挡住太阳的影子,他拉下巫师袍的兜帽,满头银发如同瀑布般撒了下来。带着黑眼圈的脸,充血的双眼如两枚粉色的玉石一般,看着苏正比着大拇指的手。
苏:“没问题!”
约翰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
太阳从苏的肩头缓缓升起,约翰在那黑发少年的肩上看见了一个白色的“F”型字符。
不过约翰眼中那些幻觉都不重要了,半年来贵族少爷们的污言秽语他已经听的够多,富家小姐们那些花孔雀的姿态也见的够多了。
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一会假期时光。
“谁知道呢!~”他露出浮夸的表情,仿佛那个充满了活力的老爷又回来了一样。
约翰比着大拇指,碰上苏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