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苏子安所说的那样,有了苏子安在令狐府坐镇,令狐成安心了不少,这三天的吃食也全部都交由苏子安来打理。
然而,让苏子安意外的是,她本来以为自己第二天就可以见到那个让人糟心的傻王爷了,但是一直等到第二天晌午,白恕也并没有来令狐府。
苏子安时不时地就向门口的方向望一望,就连在她身边的令狐绹都看出来苏子安心神不定了。
“你是在等白恕王爷吗?”令狐绹笑着打趣。
苏子安撇了撇嘴:“谁等他啊,我是担心他突然出现,打扰我们好不容易有几天的清静日子。”
令狐绹淡笑不语。
一直到傍晚,苏子安也没有见到白恕的身影。她这回是真的有些担心了,因为白恕昨天离开时明明白白地说了,第二早上便会来,现在白恕迟迟不来,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联想到之前王府中发生的种种,苏子安心中的担忧也愈发明显了起来,不过她既然已经答应了令狐成,这段时间都会在令狐府,现在即便担心,也是不好随意离开的。
更何况以那个王爷胆小怕死的性子,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恐怕他也会派人来找自己吧……
既然他那边毫无动静,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事情不算严重呢?
苏子安的心思百转千回,白恕那边确实一点都不好过。原因也别无其他,主要是被气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李泽会是这样的人,难道真的是自己前些年过得太不着调,这才给身边的人做了不好的榜样?
他记忆中,李泽刚刚进府的时候可是一个性格软弱又老实的孩子。
这也导致白恕一直以来对李泽都是这样的印象——忠心耿耿,踏实又靠谱。
谁曾想,这孩子在感情方面处理的竟然会如此的渣!
昨日白恕让人去查跟李泽有来往的姑娘,他本以为最多也不过是几个。不曾想,一下子竟然查出了二十来个,而且这还仅仅是近两年内的。
其中有自己府内的丫鬟、婢女,也有其他附近府邸的,甚至连那勾栏院中的女子都有。
眼看着白恕的神情越来越冷峻,周围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大家早就知道李泽的这些破事儿了,只是碍于他是白恕王爷的亲信,再加上此类事情只要不闹出什么人命来,也不算是太大的事儿,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趣几句罢了。
不想,这一次竟然出了如此大的变故。
白恕冷眼打量着面前那些小腿都在发抖的女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着声音开口问道:“你们中是谁为他做了那份荷花酥?”
被拉来的女子都心知肚明,她们之前已经找人打听过为何白恕王爷会突然召见了。
此刻,大家心里清楚,是有人给李泽送了一份荷花酥导致李泽心性大变。
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自然不敢承认。
相反,居然还有人把这个当做是整情敌的绝佳时机。
一时之间,互相指认的竟然有十几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二十多个女人站在一起的场面,如同将上千只麻雀聚在一起。
白恕此刻只觉得自己脑袋被吵得生疼,他甚至有些怀念苏子安。苏子安虽然鬼点子多,但从来不会这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住嘴!”白恕厉喝一声。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女人们也突然察觉到自己刚才在王爷面前着实有些失态了,此刻都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她们都小心翼翼地望向白恕,生怕白恕一怒之下将所有人一并责罚了,毕竟她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官员审不出案子来,就索性把抓到的人都处理了的事情,还说是什么——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白恕当然不会这样,只不过再这么吵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忍耐也要极限了。
白恕招了招手,将侍卫唤到身前,随后开口问道:“你跟李泽平时的关系如何?不用避讳,是什么样,就说什么样。”
白恕明白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李泽没出事的时候,大家都争着抢着跟他套近乎,现在李泽出事了,这些人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自己不多说这一句,恐怕对方能直接说跟李泽不认识了。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随后答道:“启禀王爷,在下平日里虽然与李泽交往不算多,但对于他的这些风流韵事也是有所耳闻。”
听到这里,白恕便知道自己碰到的又是一个脑子极其灵光的,先撇清关系,又表示自己能够提供某些需要的信息。
白恕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对于李泽的感情状况都要比我了解的多啊。”
那侍卫赶忙俯身说道:“王爷日理万机,哪里有空关心这种小事呢。”
白恕挥了挥手,他的确对于家仆的感情问题没有什么好奇心:“既然如此,你便说说吧。李泽一般会与一个姑娘交往多久?”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随后答道:“据奴才所知,李泽跟任何一位姑娘的交往时间都不会超过三个月。其中三个月的,还算长的,更有甚者,也就只有几天的功夫。”
白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绝世大渣男竟然也能让自己给碰到。几天就换一个姑娘,而且还能让这些姑娘为他死心塌地到这种程度。白恕都有些好奇,即便是自己,能够做到李泽的这个水平吗?
随后白恕又开口问道:“你可曾听说过李泽对哪个姑娘特别一些?”
听到白恕的问题,那侍卫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答道:“之前听李泽提起过一位姓蓝的姑娘。不过,那位姑娘并非常人,以前李泽和这些姑娘相处,时不时地便会向我们炫耀,而这位蓝姑娘……我们只听过她的姓,连她究竟全名叫什么都从未听李泽提起过。”
闻言,白恕来了兴致:“今天你们找来的人中可有那位姓蓝的姑娘?”
“恕属下无能。”侍卫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那位姑娘的任何信息,实在是无法寻得。”
白恕挑眉一笑,此事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