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让贾清明在心中组织许久的话语停在了嘴边，垂下了头，“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
不管结果是什么，柳洛璃绝对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拿百姓的生命作为铺垫，柳洛璃做不到，柳家人做不到。
或许一开始爹爹就知道了结局，但是他还是去了，带着娘亲前往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
“柳家人的存在就是守护泠国的百姓，守护这片国土，璃儿你记住了吗？”
在柳洛璃接触武功的时候，柳老将军每一次开始之前都会重复这一句话，柳洛璃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一去不复返，那就一去不复返，无愧天地良心便好。
往事成风，柳洛璃不过才二十岁，却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那么长。
“你回去休息吧。”柳洛璃淡淡的说道。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一切，这不是她的做法，心中的信仰也不会允许，而且她一旦联合了西域的人，那她算什么，就算不会会有知道她是柳家的人，但是天上的柳家人呢？
“打扰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贾清明离开了房间。
听着合门的声音，柳洛璃偏头看向了铜镜中自己的样子，陌生的认不出来。
“失败了？”
贾清明刚拐弯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不远处等着的泠祁挚，脸色一黑，“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我去尝试？”
“只是想要你知道，与我合作，更加好一点，而且我的要求并不难不是吗？”泠祁挚觉得自己虽然刺杀失败，但也不枉自己来一次。
看着泠祁挚势在必得的模样，贾清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没有让泠祁挚进来。
“真的是固执的两个人，但是最后不都还是会选择我的吗？”泠祁挚双手放到后脑勺，撇了撇嘴离开了，贾清明怎么想都没有关系，只要有那个李小姐，不，柳小姐就好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对于柳洛璃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柳洛璃看着烛火跳动，眼底的悲伤遮掩不去，“现在离卯时还有两个时辰。”
泠祁挚自认为他动作很是轻盈，没有一点声音，但是刚落在房檐之上就被柳洛璃发现，真的是不可思议，“你的感觉这么好？”说着，一跃轻轻落在了地上。
风声鹤唳五年，怎么能不好？
“你来做什么？”柳洛璃问道，没有给泠祁挚任何的表情。
“给你送吃的，你现在身体可是虚弱了，而你浑身都是宝，我可不能够让你就这样饿死，饿死多憋屈。”泠祁挚笑着将手中的包裹放到了柳洛璃面前。
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有烤鸡的味道，也有糕点的甜腻。
“浑身都是宝？你真的是高看我了。”柳洛璃解开了包裹，捏起了一块糕点，“你倒是会懂得讨好人，这么甜。”
“我可是问了很多人，才找到甜的可以把你牙齿甜掉的糕点。”泠祁挚一开始还尝试了，觉得自己差点就被夺去了半条命，“而且怎么高看了，你的脑子，你的一身武艺。”泠祁挚冲柳洛璃眨了眨眼睛，“没有几个人能够比上吧。”
“你是说你有办法帮我解毒吗？”柳洛璃顿了一下，继续捏了一块糕点，满不在意的模样。
“你难道不应该笑一下吗？看起来毫无生气。”泠祁挚伸出手，立即捏了一下柳洛璃的脸颊，被后者狠狠一瞪，“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吗？”
柳洛璃抬手打开了泠祁挚的手，脸上多了几分不满，“你要怎么解我身上的毒？你不是一个皇子吗？你怎么什么都会？”
“你不知道我的身世吗？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泠祁挚笑眯眯的说道，扯了一个鸡腿放到嘴中。
“不知道，你觉得我对皇家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哦……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泠祁挚的母亲并不是来自名门贵族，只是江南一个医学世家的嫡女，在先皇南巡的时候偶然救了溺水的他，摇身一变成了最受宠爱的妃子，因为不善于心计，被人算计也就罢了，就连被人下毒都不知道，
“然后我身怀奇毒出生了，我母后血崩而亡，我的外祖父就把我带走了，云游四方为了解毒，我直到十五岁才回城，待了三年又被赶了出来，真是有趣极了。”一字一句都带着嘲讽。
柳洛璃淡然的吃着糕点，就当做是在听话折子。
“你给我点反应嗯？你知道我三年做了什么吗？”即使柳洛璃不给回应，也没有阻止泠祁挚的话，“我找到了给我母后下毒的人，你猜是谁？”
“当今太后。”柳洛璃毫不犹豫的说道。
泠祁挚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面含满了笑意，“你看，你还说自己不聪明，我随便点拨，你不就知道了？”
“所以，这个故事其实是你编的对吧。”
“半真半假，然后你再猜一下，我为什么会被赶出皇城？”齐挚凑到了柳洛璃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因为你将这件事告诉了先皇，要他严惩当今太后。”
“你真的很聪明，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那个位置很好，但是泠祁煜喜欢，那我也就要喜欢。”泠祁挚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窗户前，将表情隐藏在了黑暗之下，“所以，我已经找到了压制的你体内毒的解药，只要你每次用内力之后吃一颗，就不用担心毒素的激发。”
说着，齐挚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丢向了柳洛璃，后者下意识的接住。
柳洛璃将瓶子放到了桌子上，“我不会用的。”
“没事，长夜漫漫，我可以等你的答案，只是为了让你回答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泠祁挚笑着看向了柳洛璃，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如同一潭死水，“泠祁煜登基之后的第三天，就确认了皇后的人选。”
“带兵将柳家上上下下灭门的李丞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