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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人歧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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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曜从云端跌至凡间,落于碧落面前。他撑着地面,又是几口鲜血吐出,形容狼狈不堪。碧落在雨中站起身来,警觉的看着他,并不知他因一人担了封魔主责,以毕生修为为代价连通法阵法力场,此刻为了控御法阵奔涌而出的庞大力量,已透支自身法力,痛苦不堪,根本无力再去对付碧落。

应曜感受着天地间奔流激荡的无边力量,它们如脱笼的困兽,凶猛强悍,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冲击的摇摇欲坠。他知封魔计划失败,自己实是惹了大祸,难辞其咎。

应曜惨笑着,已是无力承受法阵法力的冲击,眼看命在旦夕。这时身边突现一人,白色羽衣上暗金镜花彩纹分外醒目。她轻展双臂,迅速在应曜四周布下防御障壁,减缓了法力流的冲击。

原来在云华殿内维持法阵的织云,见应曜性命堪忧,心急之下拼命瞬移至此,总算赶得及施救。而后月锋亦于虚空中现身赶到,身边跟着的,是昨日刚入云华殿的新晋准御守天铭。

月锋叹了口气,一手扶住应曜,一手遥指苍天,雨住天晴,风吹云开,天上星盘悠悠转起,漫天星辰洒下光华,照彻天地,随后归于黯淡。

群星渐渐隐去,天空微微泛白,又重现白昼之景。月锋收了星盘,也停了应曜主持连通法阵的要责。心知此举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应曜毕生修为亦严重损毁,此后再无可作为。更为糟糕的是,虽然眼下看不出异样,但天地秩序已于无形之中被干扰,此后如何发展,不可预料。

月锋不知该如何说话,只是轻拍应曜肩头以示宽慰,应曜却是摇头,抬首仰望穹苍,凄然一笑,内心从未有这般绝望苍凉:“我一生清白,只求正道,自认不负苍天。。。。。。”又看向碧落,惨然道:“怎知今日封魔。天意却在你这一边。”

碧落抱着神剑,勉强撑着精神,幽幽道:“既己失败,足见此举不合天道,是你咎由自取。”

应曜听得此言,内心如遭万千凌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又吐一口鲜血。

一旁天铭突然飞身而起,持剑直逼碧落,迫的她退后数丈,又剑光一闪,将其牢牢钉在身后的树干之上。寒剑穿透肩胛,碧落伤上加伤,正要痛哼出声,却发现天铭的手已紧紧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天铭目光冷彻,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翻涌着愤怒的狂涛。原来方才封魔之时,天铭虽然无力参与,却也一直旁观,他从未见过这等近神级别的激斗,内心对御守自是敬仰倾慕,后来计划失败,也是痛心不甘。此刻又见碧落恃势而骄,对应曜出言羞辱,终于忍无可忍,愤而出手。

“你已受重创,强弩之末,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快向御守赔罪,我尚可放你一条生路。”天铭字字有力,斩钉截铁。

碧落拼命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暗想我说的都是真话如何赔罪,再说你掐着我的脖子我又怎么说话,她只好抓住天铭的手臂试图反抗。

这时月锋对天铭喝道:“住手,不得乱来。”天铭一怔,虽然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松了手,将钉住碧落的剑用力拔出。碧落终于痛哼出声,捂住肩头伤口,滑坐在地。

月锋走过去,对碧落冷冷道:“云华殿不会再为难于你,只望你记得青简长史相救之恩,不要做出有违天道之事。”碧落并不答话,只是恨恨的看着月锋,暗想若不是你们逼我太甚,怎会如此。但是她知多说无益,只是抱着神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瞬移逃离此地。

天铭看着碧落消失逃走,急道:“如何就放了她,她怀恨在心,若说不会报复,却是难以取信。”月锋摇头,斥责道:“封魔失败,错在我等,她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你只顾眼前一时之理,却不知全局成败,取决于自身是否合乎天道。”

天铭仍是不甘:“若是起初我们就错了,当初又为何要坚持封魔,而且若不是青简长史插手,封魔又怎会失败?”

应曜在一旁强按着胸中血气翻涌,心道天铭毕竟修为不济,御守之重责对他是否太过勉强。便勉力解释道:“我坚持封魔,并非逆天强为,只是不忍天下苍生再多受苦楚,只求尽快了结一切,不必面对更难之局面。法阵已经准备千年,只为此刻,我一人将此事揽下,不牵扯旁人,也是干净。封魔之失,非青简长史之过,天意如此,我未能料到,自是有罪。”

天铭见应曜重伤至此仍坚持领罪,更加心潮难平,只道:“可那妖孽她。。。。。。”

“她的事不足挂齿,数千年平安治世,皆因天帝封印了她,后来她转生于世,才演化出如今之局面。若云华殿能用一己之力封魔,就无须天帝亲自出面,也是身为天帝辅佐之御守应尽的责任。这次虽然没能封印成功,却着实把她吓得不轻,以为我们御守的力量如此之强,却不知是天帝当年亲自留下的法阵,我等只是齐心协力启动其运转而已。她既是心有所惧,应是不会妄动,只可惜折了青简长史。”应曜一口气说完,又是忍不住咳血。

织云在旁边扶住他,叹道:“事已至此,就是不放她又有何用,我也知她并非我原先以为的灭世之神,天地法阵能将她重创至此,可见其未有多强,只是杀之容易,却强拧不过天意,不若接受此败,去寻今后应对之策。”

月锋一言不发,暗想我们五位御守,每人都主持过应劫大计,结果弹劾的弹劾,下台的下台,眼前这位,更是差点没命,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织云你说今后应对之策,还能有什么对策拿得出来?

心里虽是这样想,月锋嘴上仍道:“应曜守此次失败,实是闯了大祸,本应问责,只是见你重伤在身,还是暂缓一些时日罢。”

应曜苦笑,不用问责,此刻已万念俱灰,若不是为了天铭解惑,本是半句话都不想说了。此刻更觉身心憔悴,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织云怀中。

东都城外,驿站碧柳成荫,道边酒肆,清垣与陆衍相对而坐,清垣换了寻常装扮,以示以私交身份前来送行。

陆衍抬头看天,已不复方才封魔法阵启动时的异象,又是晴空万里。清垣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东都亦不太平,只望你我各尽所职,共保平州度过劫难。”说罢举杯来敬,陆衍却是苦笑,接了酒一饮而尽。

“东都异象初现,我这样匆匆离去,怕是要被人讥讽落荒而逃了。”陆衍言语苦涩,清垣只是道:“你所知颇多,压力尤甚,何必在意旁人闲言碎语。”陆衍并不答话,心中暗想自己的心态,起初倒是真有几分狼狈逃离的样子。

只是现在,看云华殿毫无动静,原以为他们若是成功,定会昭告天下万民同庆,如此看来九成却是封魔失败,这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如释重负。到底还是无法忍受自己畏缩的行为,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既然上天又让自己有了选择的机会,那么就莫再辜负。

十年前尚且意气风发,心志凌云,到如今又怎可坠了青云之志?陆衍笑看着杯中佳酿,轻轻吟了一句:“劝君金屈卮,杯中琥珀深。浮沉耽日月,不负少年心。。。。。。”清垣一愣,这是当年陆衍离开东都,自己临别相赠的诗句,不由叹道:“涂鸦之作,蒙君相记。。。。。。”

陆衍一笑,道:“我不如你那般擅诗文,虽有心志,却不知如何表述,只想问你,年少之心,今又如何?”

清垣知他是问末世危机时自己的打算,默想了片刻,答道:“身为水经长史,自然须将平州山川地势牢记于心,如今亦应将天劫前一切异象变化悉数记录,不差毫厘。”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么?”陆衍笑问道。

清垣摇摇头:“留下这些,只为后世戒。”陆衍不以为然,道:“天劫之下,一切都不复存,你又能留下什么,无非徒劳心力。”清垣正色道:“心若至诚,应可撼天。”

陆衍深吸一口气,暗暗感慨,一直以为清垣循规蹈矩事事求稳,却未曾想他有这般决绝的心意,倒不枉多年相交一场。陆衍叹道:“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疯子。”

“但求天道而已。”清垣坦然一笑,饮尽杯中琥珀。

陆衍哈哈一笑,道:“知己所见略同,十年前的礼,我也该还你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递与清垣,清垣正欲展开来看,陆衍却是拦住道:“文思浅陋,不忍献丑,今日相送万分感激,就此别过罢。”说罢唤来鹤骑,翩然离去。

清垣待陆衍走远,展开信笺,却见一首短诗:“双月映碧空,冥冥照沧海。君问远行人,更在屏山外。”不由摇头苦笑:“到底还是要去屏山,也不等御守发令,你才是个疯子。。。。。。”又知陆衍此举是重重重压之下的决定,实是破釜沉舟,他不等自己看信便匆匆告别,也是怕自己说些什么令他心生动摇。

清垣收了信笺,自语道:”你不曾明说,我身为近御师又何尝不知,末世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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