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所部五千余人经过一系列整编磨合,己经有了一点强军的样子,特别是鄯善国提供的大批精良兵甲,让诸小**队让地战力大大上涨。
李悦在个把月到于阗的一番大事折腾,大大削弱了西力的控制力,在李悦,图山的损招下,无数拜火教徒变节,现在城外的村庄大半己反水,重新成为于阗尉迟氏所统治损,拜火教政令己不出于阗国都,汉军事实上已从乡村包围了城市,可以讲,西力和他的光明圣国己是瓮中之鳖,所以别说,李悦,图山两人的招数是损,但效果是又快又好,立竿见影,迅速掌握了主动,扭转了被动态势。
而在阿西尔和德南的手下,又壮大了许多,也差不多有千余人了,虽然战力不佳,但好歹也是第一支属于阗本地的还乡团。
浩浩荡荡近七千人在汇合后,兵临于阗国都城下,在城外五里列阵,井然有序,气势骇人,威武雄壮,看得西力心惊不已。
西域小国的城池大多用泥土掺以树枝夯成,城墙一般不过丈余,周围四五里,还不如中原下县小城。
于阗虽是西域南道大国,可这城池也不过二丈许,周长十里左右,根本不能和中原汉地动耴三五丈高,十数里长的大城相比,可以用简陋来形容,更别说洛阳,长安等天下伟巨之城。
所以,野战胜负与否,是决定—场战争成败的关键。
刘昶望着手下士气高昂,求战心切的铁甲之师,心中顿生一股豪气,此仗,必一战而胜之,成就汉军百战百胜威名,更是成就自己和部下威名。
城头上,西力也正在观察汉军动向,遥见旌旗如云,气势雄壮的南道讨伐联军,不禁倒吸了口气。
不比不知道,一比立刻知晓手下的万余所谓圣军,简直就是一堆渣,根本不能相比较,野战的话,毫无胜算。
忧心忡忡的西力下令紧闭城门,据城死守,只能等待莎车,疏勒方向的拜火教来援友军了。
刘昶下令道:“何圣,你去弩炮队准备,攻击后以阿西尔,德南所部千人第一队,精绝,且未军七百人为第二队,鄯善军二千人力第三队,攻敌东门,力求一战破敌。“
何圣,阿西尔,德南,梁波,王雷领命去准备。
刘昶复又下令道:“丘锐,王正,李石,统带一千骑兵护卫两翼,敌若有动,立即突击。“
“喏。三人领命而去。
“李悦,你统带斥候并于阗三十骑外出百里巡探,严防敌援军突袭。“
“喏。“李悦大声领命。
于阗西北方向三百里处,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浩浩荡荡而来,拜火教白底红焰的大旗迎风招展。
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和步卒一眼望不到边,粗粗估计怕不有三万人。
这当然就是由疏勒,莎车而来的拜火教援军。
在得到安息的帮助下,在小斯巴达克斯等血杀团诸人的整编后,原本杂乱无辜的所谓“圣军“终于有点军队的样子了,特别是混合血杀团三百人,原来疏勒,莎车三千正规步军组成的第一军团,以及五百安息骑兵加二千羌骑的第二军团,更是精锐之军。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小斯巴达克斯宛若一座金刚铁塔,正策马遥视这支庞大的军队,身边是安息军统领弗雷,一名狂热拜火教徒,以及麦利斯和阿格洛斯两人。
弗雷外表粗豪,高大槐梧,此时正面露喜色的对小斯巴达克斯道:“先生,有如此大军,东方谁可抵挡,我王大业,我教兴盛,当无虑也。“
小斯巴达克斯礼貌的微笑歉身,答道:“话虽如此,但线报东方汉国己组织小国联军五千人讨伐,估计己至于阗。若非北方乌孙国动乱,汉国在西域都护府全力应对,否则还可以纠合另一支更强大的诸国联军由温宿而入疏勒,那我们就不可能南下支援于阗了,切莫过于大意,汉国声威远播,决不可能没有后续动作。“
弗雷听后哈哈大笑,答道:“先生多虑了,汉国在此地统共数千兵马,内有乌孙动乱,外有匈奴大患,他还有什么力量来与我军对阵,时间一长,等我们统合了疏勒至于阗广大地域,就算他全力夹攻,我们也不怕了,哈哈。“
小斯巴达克斯也不辩驳,只是笑了笑。
于阗,三台弩炮组装完毕,三名罗马技师每人负责指挥一台,正静等发射命令。
当亲兵伊图前来传答刘昶军令后,何圣大喊一声道:“发射。“
瞬间,三颗打磨过的约单颗百斤的昆仑石飞上半空,所有人都抬头仰望,视线随着巨石的运动而转移。
从距城四百米的远处从天而降的巨石一枚落入城内,一枚落在城外,一枚正中城墙。
脆弱的城墙被猛力一击,只见泥土飞扬,烟尘四起,伴随三颗巨石撞击的沉闷巨响后,城上城外一阵寂静。
待一阵风吹散了烟尘,所有人惊呆了,城墙的一段被砸去了半截,露出了掺在里面加固的树枝和残破墙身。
没等城头守军反应过来,又是三颗接蹱而至,重新调整过弹着点的弩炮精确攻击已残被的城墙处。
接二连三的巨石攻击完全颠覆了于阗拜火教军的想象,人人面露惊恐,心中对能否守住城池已完全丧失了信心。
西力在城楼处呆呆不动,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办马上汉军就要攻城了,已被弩炮吓破胆的守军无论如何是挡不了多久的,援军,援军在哪里
西力感到了无助和害怕,直到身边统兵大将阿古特大喊道:“护法,不能这样被动,战士们的士气大跌,必须立刻出城,想办法摧毁这些投石器,护法,下命令。“
被阿古特一声大喊惊醒过来的西力铁青着脸,怒道:“拜火光明圣军是秉承神意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传我命令,阿古特,你带三千骑兵出城攻击,告诉大家,我们必胜,光明万岁,万岁。“
声嘶力竭的呐喊,在几十,几百,几千人齐齐呼应后,拜火教军士卒军心大振。
三千骑兵策马风一般出城直取弩炮所在地。听到城中响起的疯狂呐喊,刘昶就知西力将有动作,回头朝伊图下令道:“命令丘,王准备,敌军将要出城野战,狠狠给他们点教训。“
伊图刚要走,一旁观战的尉迟公主开口道:“请刘将军把这第一仗给于阗军个机会,让于阗勇士也去冲锋陷阵。“
“好,既然尉迟公主如此说,命令阿西尔,德南部也准备接仗。“刘昶回道。
在阿古特的率领下,三千拜火教骑兵哇哇大叫,挥舞手中的弯刀,长矛以及各式兵器,摧动跨下战马,似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般蜂涌而出。
远远望去,仿佛一片黑云遮住太阳,朝汉军阵地盖顶而去。
配上狂热的宗教信仰,毫不怀疑这些士兵所拥有的巨大战意,似乎能碾碎一切的破坏力。
早已上马等待出击的阿西尔和德南所部缓缓催动战马以不规则三角阵前进,随着跨下战马的逐渐加速,千骑奔腾,卷起遮天尘土,人喊马嘶声响彻天空。
两波人马接阵仿佛激流拍岸,瞬间落马的几十人好似卷起又落地四碎的浪花,转眼间被后续跟进的无数马蹄踩成血糊一片。
混战,在冲撞后持续,双方一边是疯颠一般的狂热信徒,一边是绑上汉军战车没有退路的叛变者,虽然战技都不佳,但所表现出来的野蛮和暴力却叹为观止。
某把钢刀劈中了一名敌人,又没来得及收刀,一柄长矛己刺穿持刀者的胸膛,血如泉涌而下,没等使矛人高兴太久,一抹亮光掠过,头颅离颈飞出,带去四溅残血。
战斗就是如此的残酷,同为于阗人,甚至是相识相熟的亲友,可在这你死我活的流血战场上,一切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杂乱无章更象打架而不象打仗的双方血拼,优势慢慢的向拜火教倾斜,毕竟近三倍的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如果不是狂吐狂泄了几天才康复,体力尚未全复,于阗叛教军早被击败了。
幸好阿西尔手下五十骑原于阗王室护卫俱是精锐,在阿西尔的指挥下结成一个小型军阵,左突右冲,瓦解了阿古特组织的几次围杀,否则人马早崩溃了。
阿古特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发现敌军虽为一体,但战斗时明显分两部。
另一部,即德南的人马没有象于阗护卫—样的中坚力量,已经左支右拙,快支持不住了。
阿古特见有机可乘,忙调动人手着力攻击德南部。
顿时,德南压力大增,五百多人的部众经过浴血拼杀已剩三百左右,现在阿古特调动千人围攻,如果不是知道没有投降可能,早跪地求饶了。
不过现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绝望表情,面如死灰。
城头上的西力紧张的注视着战况进展,当见到敌军快支持不住了,兴奋中扶住城垛的双手嵌进了墙泥都不自知。
他仿佛看见了汉军被击垮,器械被摧毁,胜利就在眼前。
正在这时,汉军中军令旗挥动,擂鼓震天,号角声响,两翼突然各窜出一支骑兵,各约五百骑。
疾如迅风的骑兵以攻击队型猛扑阿古特部,并截断了他的退路。
城头上的西力刹时脸如死灰,完了,这是个圈套,阿古特部是城中全部骑兵,失去了他们,就是失去了唯一的野战力量。
而在只能凭城而守的情况下,在汉军投石器的打击下,落城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汉军以羌骑为主的突击力量己斜刺里插入阿古特部,凶悍的羌人长矛转眼带走了近百拜火教士兵的生命。
骑阵的尖刀分别是王正和李石,勇猛冠绝刘昶部的河东小将王正左手持矛,右手握刀,左右开杀,显现出高超的骑术和娴熟的武技。左手矛尖滴血,右手钢刀渴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眼光掠处,疯狂如拜火教极端信仰的士兵也为之侧目不敢对望。
被王正发现位置的阿古特鼓起勇气欲上前对战,被身边副将屠达阻止,其大声道:“将军还须居中指挥,这汉将就由末将去对付。“
说完一夹马腹,带上十名亲兵,直奔王正而来。
王正一见乐坏了,这明显是个头,宰了他,得抢在李石头前,那小子箭快,被他发现了可轮不到自己了。
想完连大呼小叫也省了,闷头策马直趋而去,插刀入鞘,长矛交予右手,平举过头,猛一发力,在高速疾驰的马背上投出隐含风雷之声的掷矛,粗大的长矛宛如一条笔直飞行的长蛇,在刺破空气疾飞中因贯注的大力而微微颤抖不止,目标直指三十步外的那名副将。
不知厉害的拜火教军官见来势汹汹而不及闪避,竟试图用手中弯刀格挡。
当他用手中弯刀尽全力猛斩矛身时,在交碰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而为之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矛身上传到弯刀的巨大力量震飞了弯刀,其势不改分毫,在副将绝望的眼神中穿透他的胸膛而出,制造出—个前后通透的大洞。
血,喷涌而出鲜血瞬间染红了全身,染红了座骑,他呆呆的望着胸前,在满脸不可思议中仰天倒下,翻落马背。
而穿胸而过的长矛又扎中了一名身后的亲兵,将他掀飞在地,死得通透。
在目睹事件所有人的惊谔中,丝毫不停顿的王正又拔出腰间钢刀,穿行入敌阵,在高速的马背上连连挥刀,转眼就割开了数个敌兵的咽喉,身后飘洒起一蓬蓬血雾,端得是厉害非常。
正当王正潇洒表演时,右翼领兵突入的李石也没闲着。
神箭盖世的他左右开弓,箭下亡魂己达十余,特别是一些勇悍之徒,没等他们发威,就已从李石箭下远赴黄泉地狱。
在两大悍将的冲击下,在千余羌骑的迅猛突杀中,阿古特部终于崩溃了。
毫无斗志,四散而逃的圣军士兵遭到了无情的劫杀。
阿古特见势不妙也欲转身而逃,不料眼尖的王正早瞄住了他,一见要跑,急得大喊道:“你小子别跑,把脑袋留下。“
好了,他这一叫,麻烦了,为什么李石听见了。
李石一听到王正的大喊,顺声一望,嘿,—个大官模样的人正转身要跑。
这是条大鱼,归我了,张弓搭箭,疾射而出,一气呵成,流畅异常。
四石强弓射出的大力箭矢刺穿空气,传出刺耳尖锐的破空声,阿古特还没反应过来,箭矢己刺穿他的后脑骨,从前脸左眼处戳出,脑浆,鲜血,混合粘糊—团的眼珠,端得是恶心至极。
听到半空尖锐声,王正就知道完了,让李石头盯上了,亲眼看见大猎物在眼前被人又抢走,王正个气啊。
他眼睛直瞪李石方位,心里骂道:李石头,老子会报仇的,又是抢老子的功,老子一定会干票大的气死你,哼。“
战事到此己止,丘锐正指挥军兵看押俘虏,清点战场,干净利落的一仗。
在刘军侯的计划中,攻城士卒损耗太大,只要消灭敌能战的有生力量,落城易如反掌。
西力沮丧的望着城外阿古特部三千所谓精锐的覆灭,而自己没有可战之军而束手无策,难道光明圣国只能昙花一现吗不,不可能,不会的。
正当西力惶惶不安时,—支千余人的骑兵正从东面刘昶军背后而来,距离汉军已不到二十里,安排的斥候急忙施放了报警的响箭,然后策马飞奔而回。
听到报警声的刘昶猛的一凛,东面背后来敌,这意味着粮道已断,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月的作战时间,当随军军粮吃完还没落城,自己就彻底失败了。
谁的军队,不可能是拜火教军,斥候一直盯着,没发现有绕到自己背后的敌兵,到底是什么人。
为了防止腹背受敌,刘昶只得暂停马上开始的攻城。收拢兵力,以观战局变化。
西力也发现了汉军的变化,居然放弃攻城而收缩兵力了,一定有情况发生,肯定是援军来了。
哈哈,天佑光明圣国,天佑圣教。
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西力甚至哼起了小曲,受到他的感染,身边助手也安下心来。
当那支神秘军队终于出现在视线,谜底揭开,飘扬的霸王军旗烈烈作响。
原来,西力夺权后,为扩大势力,特意向昆仑山群盗发出求贤令,意图将这些悍盗收编,可惜最厉害的霸王军没有表态,来投靠的寥寥无几。
项复这次率兵前来,并非是要为西力卖命,而是出于家族反汉长老的压力,才出兵个刘昶作对,从内心讲,他不愿意这么干,但家族之仇又不复忘,如此,刘,项二人再次战阵相见。
天意弄人,意气相投的结义兄弟,却因立场,家族而背弃心中理想,将在血腥搏杀相续兄弟之义之情。
战场不容情,作为一军统率的他决不能让私情阻碍公义,唯有决死一战。
而且,北方的拜火教援军也快到了,只有当机立断,消灭当面之敌,然后整命决战,否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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