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梁波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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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弥漫的雾雪,震天的巨响,令留守军营的梁波心中顿觉一颤,不好,中计了,军侯有危险。
部下所有人都在仰望山谷方向,每个人心中却惊骇不已,恐惧无助溢于言表。
无人出声,寂静中透着莫名慌张,梁波一见,心付军心士气不可因此而坠,否则敌若来袭,必崩溃。…
定下心来,站在高台大声喝斥,道:“都怎么了,一个个失魂落魄,还是胯下有卵的男人吗还是手执钢刀威震诸国的大汉勇士吗只不过雪崩而已,害怕什么军侯大人和弟兄们一定没事,还等着我们去解救,哼!区区鬼技俩还能吓倒大汉铁军我们等这些杂碎过来,杀光他们,让这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小贼去见阎王。听到没有。回答我…“
被梁波喝斥,百余军卒顿觉羞愧,在余三带头下,爆发出震天呐喊:杀,杀,杀。
士气顿为高涨,梁波一看有效果了,马上发出道道命令,整军备战,等盗贼之必袭。
整座军营顿时沸腾起来,士卒们在长官指派下各就各位,正紧张有絮布置时。
眺斗弓手王三斗大叫道:“南方十里烟尘大起,有敌袭。“
一声示jǐng拉开了梁波初战扬威的剧目。
留在营中的马库斯在梁波的激情动员下,一颗老兵求战的心也被煽动,他带着二十名护卫找到梁波要求参战。
梁波拗不过,便将护卫编入预备队,马库斯随己行动。
在安抚了罗马老兵后,来袭敌军己渐清晰。
王三斗不断报来:敌骑约四百,距阵五里。
待至距阵一里处,勒马望阵的血杀盗遥见汉军阵营,都不禁倒吸口冷气。
这还是军营吗这不就是一座城池嘛!
盗贼二首领望了望军营,又望了望首领,嚅嚅道:“护法,这…这…“盗首yīn脸更沉,冷哼一声,道:“以为凭一道土墙就可以挡住我,太简单了,困住他们,看他们能撑几rì。“
梁波此时也正在观察敌情,他发现这批盗匪明显经过军旅训练,列阵有序,令行即止,气势森严。但仔细观望,四百左右盗匪泰半携带大盾,长矛,甲胄也是较厚重的步甲,联想到马库斯所说罗马战法偏重步战,心中便有了想法。
下高墙后径自找到马库斯询问那奴隶将军斯巴达克斯军的战法特点,既然昆仑血杀是安息血杀团分支,安息血杀团又是斯巴达克斯后人及余部创建,那练兵和战法必定有所继承。
马库斯曾随那克拉苏平定奴隶起义,对奴隶军队的战法特点和弱点一定了解。
果不其然,马库斯上墙一望,就很肯定的说道:“是步兵,他们的刀盾兵甲是步兵制式,不是骑兵。“
梁波听罢肯定了自己先前想法,又问起战法特点。马库斯答道:“西方诸国步兵多用方阵,用大盾,挺长矛,阵型厚密,防护极强,但转向,变阵迟缓,所以因其正面强而侧面弱,一般两翼设有骑兵护卫,但我观其装备,似乎正式骑兵只二三十许,类于斥候。“
梁波一听,自己再细一观察,果然如此,但用兵谨慎的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谢过马库斯,下了土墙,他召来了骑兵什长李石,吩咐道:“李什长,你带三伍兄弟,现在去试探一下敌骑实力,不必进击,只需sāo扰,探清敌轻骑数量,若敌轻骑来攻,探探其战力,莫暴露自己真正战力,去!小心些。“
李石什长领命召集弟兄上马,呼啸出营门直奔血杀盗军阵而去。
血杀盗首见只十数轻骑出阵,也知是来试探己方实力的。
手一挥,三十余骑行两路越众而出,分头包抄李石率领的三伍轻骑。
李石乃是老于骑战的汉军真正jīng锐,神箭之技盖过匈奴的shè雕手,乃是刘昶部三大神箭手之一。
手下三伍人马主要是鄯善国原那罗近卫,也是鄯善最jīng锐士卒。
见敌骑人数倍于己军却并不慌乱,在李石挥手下,拔转马头绕敌在侧而奔,距敌阵二十丈外放箭。
能在马上奔shè绝不是普通骑兵可以办到的,尤其是在马镫,马鞍尚未发明的西汉时代。
但李石这些人都能办到,为不让盗贼看透实力,李石命令故意没有准头。
惹得血杀盗贼望着稀疏无力的箭矢哄然大笑,连来阻拦的轻骑也都大为轻视,对汉军原有的一点传闻而来的畏惧也荡然无存。
领兵盗贼小头目一声呼啸,猛奔李石部,妄图将李石部十几人拦截斩杀阵前。
李石等故作害怕状,做奋力逃跑样,为求逼真,还掉了些头盔,箭枝,一副狼狈逃窜样,看上去慌不择路,居然朝盗贼阵侧绕骑,演得很象个样子。
连盗首也不经大为轻视,连连摇头不已,对汉军惧意全无,嘴露蔑笑。
李石三伍人分为三组奔驰,表面看慌张,实则细看的话,三十盗骑了追了半天也没赶上,双方骑术高低立见,可盗贼自己以为必胜,又有轻视之心,根本没有引起注意,都当看猫抓老鼠般的好戏。
李石一见跑了半天,盗贼阵内再也没有骑兵来拦截,就知敌只这三十轻骑,其骑技远逊己方,。
心下笃定,打了个暗号,十五骑始陆续奔回本营。血杀盗发出阵阵嘲笑嘘声,皆看不起汉军所为。听完李石的报告,梁波己有了作战方案,他要让这些盗贼来了一个也走不了。
吩咐准备食物,五十轻骑吃饱休息后,准备深夜突袭贼营。
就在梁波准备突袭血杀盗的时候,冰封山谷内的刘昶也正在想办法怎么出去。
雪满山谷的昆仑山之夜,极目白sè一片,这绝不是抒发心情,赞叹浪漫之地。
深秋的昆仑山区气温本就很低,加上漫地冰雪,更加寒气逼人。
白天就算烈rì高照,想要融化这深达十几丈甚至数十丈的封雪,也不是一rì两rì之事。
不仅粮草只有随身数rì之用,而且极寒的气温,只怕没等雪化,众人就都冻死在这昆仑山无名雪谷了。已经有几名士卒遭冰雪侵袭,而寒气入体病倒,再熬下
,士卒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活活冻死,饿死不会是想想而已。
汤辰因为二度失职,且造成全军陷入绝境,心中之悔懊与自责是无与伦比。
他看了看几十丈高之雪崖,低头思索,片刻后毅然上前请命道:“军侯大人,辰数次失职致军陷绝地,为赎吾之罪,辰请大人令卑下攀壁而上,为全军脱困出力,求大人了。“
说罢,长跪低头不起,斥候闻同也同时跪下请命,一脸决绝之sè。
刘昶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二人,沉声言道:“既已如此,准尔所请。“
二人含泪起身做揖准备去了。很快,绳索,飞爪,短兵准备齐当。
为求灵活,不能穿太厚重衣物,两人只着单衫,抬头望了望,又两人对望一眼,一言不发就攀越而上。…数百双眼睛只见二人身影慢慢的越来越小,紧张的鸦雀无声。只马匹发出的响鼻声偶而听闻。
艰难攀越的二人一步一步艰定向上,身上冒出的汗水早成冰霜,贴在身上yīn冷刺骨,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二人几yù支持不住,全身寒冻,四肢麻木,全靠心中意念在咬牙坚持。
眼见崖顶在望,触手可及,但这咫尺之地却判若天涯。
闻同在汤辰下首,眼见此景,若再不上去,二人前功尽弃,因为体力尽失,身体己快控制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一咬舌尖,靠疼痛惊刺身体,刹那的兴奋让他奋起余力,双手猛的一托汤辰脚底,大喊一声道:“队正,上啊!“
汤辰受力一托,也使尽全力—攀,终于滚入崖顶,而他的脸上,泪水己止不住狂涌而出。
他知道,这是闻同以生命为代价的成功,他不敢转头后看,因为他知道,闻同已坠下高崖。
崖下抬望的众人只见一黑点快速坠落,等沉闷的落地激起雪雾飞洒后才发现是闻同。
斥候队的兄弟们扑上前扶尸大喊“闻同,闻木头…“
平时相熟几人都己哽咽出声,抚尸痛哭出声。
刘昶脸上微一抽,硬下心肠,令将闻同抬走。
这时又一黑点落下,啪的一声,从天而降一根麻绳,刘昶大喜,部下也欢腾了,成功了。子夜,五十饱食后jīng气十足的骑士正整装待发,二十jīng锐轻骑,三十羌骑。
开了营门,朝五里外敌营而去。
血杀盗也安排了轻骑巡夜,三十骑分三组值夜,瞬间呼啸而至的汉军骑兵如黑夜死神降临,十骑斥候在发出jǐng报后全数被一箭毙命。
二十汉骑绕营奔shè,施放火箭,三十羌骑用力投掷油罐,油助火势,顿时四处燃起大火。
毫无准备的血杀盗空有人数优势,奈何步兵上马骑战根本不是jīng骑对手。
梁波策马不断指挥shè击方向,四百人的营地不大,四周用木栅栏围起,只有一道营门。
敌盗在火势下只能往营门出逃,迎接他们的,是羌人的投矛,是汉军的弓矢。
眼见大局已定,梁波令吹牛角号,召唤营中步卒骑马出阵扫尾,将血杀盗一网打尽,只留马库斯十一人守卫。气急败坏的盗首狼狈不堪,他搞不懂汉军怎么敢区区几十人安敢出营冲击十倍之敌,他不敢相信手下几百人连交战会面的机会也没有就在火海中陷入混乱,敌人jīng准的弓箭,箭箭夺命,完全不是先前熊样,他个恨啊!上马带上还能集中的几十人夺路而逃,忠心部下掩护下,他终于逃出了包围,可身边部下全数被弓箭,投矛shè死。正庆幸逃出生天,李石眼尖,望见一人脱逃,随手一箭,正中背心,盗首喷出—口鲜血伏倒马上,人事不省了,只让马驮他朝前狂奔。李石并不知道这人是盗首,对自己箭术的自信让他不去追查,又去shè杀其余盗贼了。营内的骑马步卒马战根本不是汉骑对手,下马步战,必须结阵方可抗敌,营门狭小只可供五人并行,梁波一见有结阵之敌便令羌骑又是掷矛又是投火油罐,步盾虽盾重却挡不住沉重的投矛,燎烧的大火又严重影响了战兵士气,几次三番冲击后,死伤枕籍,烧伤尤多。加上留营内汉军步卒赶到,血杀盗更无胜算,马库斯早看见远处喊余震天,火光一片,心下痒痒,按捺不住,吩咐五人留营,自己带五人去过瘾去了。就在这突然打击,火烧军营也没能摧毁血杀盗的战意,个个,一批批盗众或结阵或持勇杀出,汉军上下见了也不禁佩服其勇气,发傻半天的二首领终于醒悟过来,“快拆营栅,“其一声大吼,盗众或用手或用马拉,拆开了一片营栅,总算可以逃离火场,结一成军阵了,剩余二百余盗列成严谨战阵面对不断绕走的汉骑,似乎还有生机。
事实是徒劳的,机动力缓慢的步卒在平坦广阔的战场,没有地势,对骑兵只有失败一途。
终于走投无路的幸存盗众支撑不住了,二首领高声大喊,道:“投降,我们投降。“梁波命抛下武器,下马抱头出营跪地待命,众盗乖乖听令。
是役,梁波窥敌之弱,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奇袭火烧敌营,以五十骑全歼血杀盗,斩首三百,俘敌百余,已阵无一人损失,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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