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不必心急,秦王殿下是个重情义的人,姑娘对秦王的好,秦王殿下就算不说心里也是有谱的,绝不会亏待了姑娘,这王府大院里的女人啊,能做的也只有等。姑娘只要耐得住性子,凭借姑娘的条件,早晚会等到秦王殿下的,况且秦王殿下将来更是要做人上人的,姑娘就算多等些时候,也不会吃亏。”丫鬟劝解着,林西秋叹口气道:“也罢,总有一天他会认出我的,回去罢。”
林西秋转身回楼,丫鬟倒被这句话弄糊涂了,什么‘认出我?’,丫鬟搞不清林西秋在说什么,但是能睡觉了总是好的,连忙跟了上去。
见秦王对林西月无微不至,宠爱有加,林西秋心中百味杂陈,既有欣慰又有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秦王回头看到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的自己啊?
林西秋躺在床榻上,四肢冰凉,睁着眼望着轻薄的纱帘,无法入睡,脑中全是《前世今生》的里旋律。
秦王回到琦和苑时原以为林西月已经睡下了,走到廊间时发现,屋里的烛灯竟然还亮着,眉头一拧,快速走过去,推开房门,看见林西月正坐在西窗的案几前,手里捧着一本靛蓝色外皮的书,头已经倒在太师椅靠背上睡着了,烛光跳动在她的光洁白皙的脸庞上,圆润透亮,好似躺在河底的鹅卵石,让人忍不住伸手捧起来。
秦王知道林西月在等他睡觉,所以才故意开着窗户看书,借着清凉的晚风醒神,不过还是没有抗住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秦王又暖心又心疼的不行,轻手轻脚走过去,将窗户慢慢阖上,放下林西月手中摇摇欲坠的书,将她抱起来朝床榻走过去,动作极为轻柔。林西月被放到床榻上时,不知是被惊醒了还是做梦,忽然翻个身保住秦王的手臂,嘴中念着:“王爷去哪儿了?”
“嗯?”秦王心里一惊,不知如何回答,正纠结着,林西月又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臂,朝相反的方向又翻了个身,紧紧抱着被子。见林西月并没有醒,秦王松了一口气,替她将被子从她的手指里轻轻扯出来给她盖上,掖了掖被角转身去灭烛灯。
解下衣衫,灭了烛灯,秦王回到床榻拉开被角睡进去,轻轻将林西月搂到身前来,确定她睡得舒适后才放心的闭上眼。
次日一早秦王就醒了,若是换在平常,秦王即便醒了也会躺在床上等林西月睡醒,然后和她亲昵会儿再起来,可是今日太后在府上,按照礼数,秦王应该要叫醒林西月,和他一道去北院给太后请早安的。只是秦王见林西月睡得正酣不忍叫醒她,反正太后知道她是孕妇,需要多养着,就算有些骄纵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他秦王的女人,就是用来宠,用来疼的,就算骄纵上了天,他也不介意。
太后见秦王一个人来请安也没多问什么,原本用了早膳就要回宫的,不过想起丽贵妃还在馨启宫等着林西月,太后难得出宫一趟,多在秦王府上待会儿也无妨,遂让秦王带着她去府里四处逛逛,当初秦王建府的时候逛过一次,算起来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如今倒不知道秦王府又是一番什么模样。
太后年纪大了,走了半个时辰便受不住,秦王劝着太后回去歇着,太后逛得正开心,秦王只能让王妈妈叫了轿撵来。轿子是从北院正院朝西方过去的,正好经过林西秋所在阁楼,太后当初来的这里的时候是没有这处阁楼的,见着景致不错,问秦王:“怎么忽然想起在书房后面起了这么座阁楼?”
秦王回:“北院太过宽敞,从书房走回寝居也要一两刻钟,孙儿闲不方便,所以在书房后面起了这座阁楼,若是看书看得乏了便在这里歇下。”
太后笑着点点头,“就你主意多,不过这阁楼景致虽然,毕竟临水太近,容易沾了潮气,你还年轻还扛得住,日子一长总归不好。”
“孙儿知道了,如今孙儿已经不住这里了。”秦王温声回。
太后想起来秦王住在琦和苑,北院已经没有人住了,“说的也是,既然来了,也让哀家看看罢。”太后示意轿夫朝阁楼去,秦王忙阻止道:“皇奶奶也说了,阁楼潮气重,万一沾带上可叫孙儿把肠子都悔青了去,况且时候也不早,想来月儿也该起来了,母妃还在宫中等着见月儿,皇奶奶倒不如回寝居歇会儿,稍待片刻我们一道进宫去罢。”
太后想了想觉得有理,道:“也罢,那便回去吧。”
轿夫掉过头,背离阁楼朝寝居的方向走,还没出几步后方忽然传来一名丫鬟的声音。
“姑娘你怎么了?可有磕到哪里?”
秦王心中一紧,太后已经回头去看了,一眼望过去,五六米开外的小道旁,林西秋摔倒在花圃旁边,丫鬟正使着劲的想将她扶起,可林西秋似乎崴着脚了,丫鬟刚扶她起来一点,林西秋立即痛的又缩回去坐到地上。
太后年纪大眼睛不太好使,但看着林西秋的身形还是认了出来,忙叫轿夫停下,急道:“还不赶紧去扶清贵人,可不能伤到哀家的曾皇孙啊。”
王妈妈回头看到林西秋也是一惊,奇怪着清贵人在琦和苑待得好好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摔了一跤,这不是要太后的命吗?忙亲自跑过去,顺便叫了个丫鬟去请大夫过来,太后也有这个打算,见王妈妈已经着手去办才放心些。
秦王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林西秋的身份说出来时,王妈妈已经领着林西秋过来了,林西秋给太后请了安,太后忙叫她到轿撵上来,问:“可有伤到哪里?”
林西秋温声回:“臣妾一切都好,没有伤到哪里,刚才只不过是见着花圃里的牡丹开的好,所以俯身摘花去了,并没有怎样,倒叫太后白白担了心,真是臣妾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