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得先将孽子找回来,别让他把下官给牵扯进去到时候连累王爷,下官就先告辞了。”
谆王摆摆手,“去罢。”
尺练章走后,剩下谆王一人,秦王笑着从谆王身旁走过,谆王冷哼一声似是不在乎,道:“你以为这样皇叔就怕了?不过十万两白银,反正也是送来的,再送出去也不心疼。”
秦王闻言停步,回头笑道:“是么?那又一事宥之就不得不告诉皇叔了,省得皇叔知道一时心疼缓不过。”
谆王依旧一副满不在意样,秦王道:“宥之可是听说,韩昭然那十万两白银是从刑部偷偷挪出来的呢,刑部财政好像是皇叔的人在管事呢,这可是从皇叔您自己的腰包里偷出来的呢。皇叔,所谓天上掉馅饼肯定没好事,您抢了人家老婆,人家还能给您送大礼?皇叔真是天真啊。”
谆王呼的心头好像砸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甸甸压的喘不过气,瞪着秦王恨不能把他戳个骷髅来,秦王若无其事道:“宥之当时还奇怪,所谓财不外露,这韩昭然怎么敢这么明着给皇叔送厚礼呢,不知道人只以为他下血本巴结皇叔呢。原来是故意掏皇叔腰包来了呢,现下这笔银子被父皇盯上,皇叔最好是不要打捞银子的打算啊!”
谆王气险些没昏死过去,脚下一软差点倒下时,正好从殿里出来离王看见扶住了他,“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有。”谆王缓口气回过神来,“多谢王兄。”
“嗯。”离王在后方看了许久也听了许久,抬眸看秦王时,秦王已是一副温吞和善模样,俨然没有方才冷嘲谆王时的阴冷可怕,离王不经心中一凛,这秦王果然不能再小看了啊。
“宥之户部和礼部事还不少罢,赶紧去罢。”离王道。
秦王笑瞥了眼谆王,回:“嗯,那宥之就先告退了。”
看着秦王潇洒离去身影,谆王直觉得锥心般痛苦,离王深深看了谆王一眼,“眼下多事之秋,你就老实点别瞎动心思了,华少爷离开了谆王府,如今你身边再没有得用的人,出了事谁能替你排解?那十万两白银,去了就去了,别惦记着。宥之让你不要去捞,你就别往枪口上去撞,他好好和你说这个是为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谆王正在气头上,原本秦王让他不要动这个心思时,他气不过正要和秦王拧一拧,如今听离王意思,原来秦王又在给他下套子呢。
“激将法!这王八犊子,迟早一天本王要他……”谆王恍然醒悟过来连声喝骂,离王急制止他,“隔墙有耳,现还在皇宫里,你还嫌皇帝对你不够苛刻?”
“王兄提醒的是!”谆王忙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和离王对话才放下心,声音也小了,“还是王兄待我心诚,若不然,今日只怕王弟我又中了那李宥之圈套了。说起来,这华少爷也是个可恨的,本王庇护了他这么多年,他说走就走,连句话也没和本王留下,当本王是什么?若让本王找到他,有他好看!”
离王摆摆手,“有心思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团结你现有势力罢。今日朝上你也看见了,皇帝一发怒,平日里跟你左右的人,除了尺练章就没个敢站你这边的。以前白大人在时,可是这副光景?也怪他太招摇,不然皇帝也不会这么办他,不留半点余地。说到底也是十几载的老臣了,这一回皇帝是杀鸡儆猴,你该留些心思安抚安抚手下人才是,别让人换了阵营还不自知。”
“我看他们谁敢,谁敢我杀谁!”谆王大喘气道,“坑杀朝臣事才过去多久,他们就忘了?若是都不怕死,那就尽管往李宥之那里跑,我倒想看看这李宥之能护住几个!”
离王笑了声,“那林侍郎府上公子林亚休怎么说?”
说起林亚休谆王暗暗咬起了牙,“且叫他再多活几日,总归是个死人了,不急这两天。”
“还有个人,本王得提醒你一声,本王可是听说了,昨夜王大人往林侍郎府上去了,看样子两人关系很不一般啊。”离王若有所指,谆王当然明白,“哼,肯定是白大人被办事让那墙头草怕了,赶着从林侍郎处巴结李宥之,蠢货!”
离王笑笑没说什么,回头抬眼看了看天色,“好了,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回去了,成肆在府里等着本王吃酒呢。”
“哈哈,王兄真是好福气啊,有个孝顺儿子。”谆王笑道,离王默了下没回应,摆摆手离开了。
王大人如约找了杨大人到城中好酒楼吃宴去了,为着将林亚休事说了,一开始杨大人还担心谆王那边,毕竟林家得罪谆王的事外人虽不知缘由,但谆王朝中三番五次寻林侍郎晦气已是常见事,若不是秦王撑着,林侍郎早连侍郎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王大人给杨大人满上一杯,笑道:“杨大人仔细想想,今日白大人事皇帝是什么个意思?白大人不过一句话的事,就落得如此下场,还不就是因为谆王得罪了皇上,皇上不想看到朝臣和谆王牵扯到一起,这是在杀鸡儆猴呢。照我看,这皇上应该是有心要办谆王了,依着我们这么多年交情,如今我有机会投诚秦王,自然想到了好友你,好友现今放着这么好机会不要,到时候悔之不及啊。”
杨大人昨夜里也想了一晚,如今又被王大人吹耳旁风,一杯酒下肚,终也下决心道:“好,我便信你,林亚休事包我身上罢!就这几日,我便让人将任职文书呈上去,皇帝如今也不多管,一般都交秦王批阅,如此一来,此事算是有了定论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也算是你送秦王一见面礼,这殿下那里倒是用不上我让林侍郎帮你去说了,这任职文书一上去,秦王就能知道你心意了。”王大人笑着,满心满意想着以后风光仕途,只觉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