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然忽然抱拳朝秦王重重叩了一礼,“殿下,谆王夺妻之恨,下官此生必然要报,下官知道对殿下而言,焦淑人更是实在必得。虽然下官如今家门败落,但成事在人,还请殿下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定然能为殿下谋得机会。”
“呵,笑话,本王想做什么还用不着特意去提拔谁,你以为你们韩家为何败落?不过是因为你们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子孙,若非如此,韩家如此书香世家,怎么落到今日为了一个女人而卑躬屈膝的地步?就冲着你这动机,本王已经算准,你这辈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你以为你借着进谆王府送礼的机会见上本王,本王就会扶持你?焦淑人不过区区一个女人,本王要多少有多少,还不曾放在心上,你以为本王会像你一样,因此而和谆王拼个你死我活?谆王是必须要死的,但本王不会因为焦淑人而立马结果了他。今日的话本王不会再说第二遍,你也死了再找本王说情那份儿心罢。”秦王冷笑一声,撇下韩昭然走了。
韩昭然跪在地上望着秦王远去的背影,眼中蹭蹭冒着火花,恨恨道:“李宥之,总有一日你会后悔!”
研华跟在一旁,回头看了韩昭然一眼,问:“殿下,既然韩昭然有这个心,怎么不让他和谆王狗咬狗?殿下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韩家若还有个长脑子的子孙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韩昭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指望他去咬谆王?简直笑话!”秦王叹口气,“清贵人进了谆王府不知能活到几时,现下又在王府里,韩昭然以为四下没人看着,当真这些话就传不到谆王耳朵里?蠢货!若是本王向着焦淑人,谆王就越发报复焦淑人。”
“所以殿下方才故意让韩昭然以为殿下并不在乎焦淑人?”研华小声问着,秦王深深吸一口气道:“罢了,说这些也是无用,你仔细盯着韩昭然,别让他捅出事情来,今晚最好能安安稳稳过去,不然……”
“殿下放心,属下立马就让他消失在谆王府。”
“嗯。”
跟着府内侍卫到了前院席间,院子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四周为着守备的侍卫,中间穿插着一排排敲锣打鼓的乐师,来来回回穿梭着的还有端酒的姑娘,跳舞的舞姬,以及唱戏的花旦,场景好不热闹,不明真相的人只怕还以为谆王这是要娶正妃呢。
“秦王殿下,秦王殿下也来了?”户部王大人见到秦王,一脸惊讶的走过来,“之前谆王说秦王殿下也来了,下官还不信,没想到殿下还真的来了。”
“呵,皇叔有喜事,作为侄儿怎能不来?”秦王淡淡回着,王大人闻言哑声一笑,“是啊,是啊,这叔侄只见纵是有些摩擦矛盾,转眼不过就忘了,哪里能记那么久呢?殿下胸襟宽广,下官佩服。”
“王大人过奖。”秦王敷衍着,目光时不时看着焦淑人,焦淑人小心翼翼偷空也回看了秦王一眼,双目交汇,好似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各自心下一疼。
“殿下,听闻赈灾一事,月底就要着手遣派官员去了,不知道这护卫的军队殿下可都选好了,依下官之见,这兵部尚书杨大人之子杨震华素有马中赤兔之美名,殿下何不尝试举荐杨公子试试?”王大人笑着问秦王,秦王正看着焦淑人,不过耳边的话还是听了个大概,轻声一笑,回头看王大人,“王大人真是忧国忧民,皇叔今日大喜王大人还心系着西南的灾民,这份心真是连本王也及不上呢。”
“殿下过奖,下官虽然在殿下手底下办事,同处户部,不过殿下终日事忙,下官有些想法也得不了机会和殿下说,所以好不容易趁着今日这个空隙,便忍不住和殿下说说了。殿下素来有任人唯才的美名,下官想着这杨大人虽然和谆……”王大人顿了一下,抬眸看秦王脸色,只见秦王依旧温温笑着,并没有发怒的意思,于是这才放心继续道:“不过殿下方才不是说和谆王没有嫌隙么,所以下官也就斗胆举荐了杨大人之子,若是谆王殿下知道,说不得还能和殿下更亲近一些呢?”
兵部侍郎杨大人是谆王一派的,这是朝野上下皆知的事情,再者杨大人的儿子也是前年的武状元,确实是个又能为的少年。不过秦王和谆王立场相对,这更是满朝上下皆知的事情,这王大人真是赶着来拂秦王的逆鳞,当真是个没脑子的。
秦王冷哼一声,“赈灾一事皇上既然交给了本王就不劳王大人费心,王大人只需做好自己手中的事,别让本王烦心便可,至于用什么人,本王自有主张。今日是本王皇叔的大喜之日,王大人还是少说政事为好,万一被皇叔听到,说不得还得怪王大人扫了大家的雅兴。”
“这……殿下,下官觉得……”王大人还不死心,想缠着秦王,谆王正好从前头过来,笑着拦住王大人,“王大人这是在和秦王说什么呢,说的这么起兴,不如也说给本王听听?”
王大人忙哑声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秦王瞥了王大人一眼,回头看谆王,“皇叔这是要敬酒呢?来,宥之陪皇叔喝一杯。”
谆王回头看了王大人一眼,王大人愣愣悄悄退下去了,“好,来喝一杯。焦淑人,还不快给秦王倒酒。”
“不劳烦皇婶,本王自己来。”秦王抬手拦住焦淑人,焦淑人回头看谆王,谆王冷眼笑着,“焦淑人,宥之这是嫌弃你呢。”
焦淑人手一抖,酒壶险些坠地。
焦淑人这辗转经历了多少个男人,焦淑人清楚,谆王清楚,秦王更清楚,谆王这明目张胆的提醒她:你的前夫不肯让你倒酒是嫌弃你脏呢。
焦淑人气得脸都涨红了,楞在秦王面前不知道该倒还是不倒,秦王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