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下的那杯,没有毒!过了片刻,秦王也想明白了,直给齐大夫道歉:“打扰了。本王,冲动了。”
“哼!没事就赶紧走,别耽误老夫看病!”齐大夫二话不说就赶秦王,秦王想让林西月多歇息会儿,“不打扰齐大夫,您先出去忙罢,本王过两个时辰自然会带月儿离开。”
“不劳烦齐大夫,西月没事,现下便可以离开。”林西月说着就起身站起来,朝着齐大夫微微一笑:“今日之事,多谢齐大夫,西月定当记在心上,若有来日,再图相报!”
“老夫不指望你报不报,只要看好秦王,别再有事没事就来烦老夫便算报答了。”齐大夫还不知道林西月和清贵人的事,只当林西月还是那个清贵人,这话说的林西月有些不自在,而一旁的秦王则觉得无比舒畅,忙给齐大夫赔笑道:“定然,定然,本王再不会动不动叨扰齐大夫。”
“那就好。”齐大夫说罢,回头带着小厮出去了,懒得理会小两口。
林西月知道自己没事,自然也不想和秦王多待,转头就走,秦王亦跟上去,小声问:“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趁着齐大夫还在,要不再看看?”
“不劳秦王费心,琦和苑还有清贵人等着殿下关怀,殿下还是省下心思去讨清贵人芳心罢。想必西月今日未死,清贵人定然失望,秦王殿下还是回去安慰安慰的好,不然今晚殿下又只得睡书房了。”林西月冷声道。
“月儿你……”秦王被林西月一席酸话呛得毫无反驳之机,说的秦王似乎极为珍重清贵人一般,就连他故意疏远清贵人才去书房睡的事也活生生被说成了他惹了清贵人不开心,被赶去了书房。可秦王偏生无法反驳,就算想解释,可是他又能解释什么呢?就算想重修旧好,有清贵人在,终究还是痴心妄想。
秦王说到底没回应了。
林西月冷冷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秦王静静跟上去,出了药堂,林西月想摆脱秦王,可秦王偏生要跟着,林西月不会武功,就算会武功也不见得能越过秦王去,所以只能让秦王跟着。
被秦王从背后遥遥看着,林西月芒刺在背,总觉得浑身难受,走了几条街,林西月终是忍不住,顿住脚回头看秦王:“殿下打算跟西月到几时?”
秦王遥遥看着林西月不说话。
“有这个功夫殿下不如回去陪清贵人,跟着西月又是想做什么?明知道没结果,殿下却非要这般,何苦来彼此折磨?”林西月眸光微沉,眼底闪过一抹落寞,看的秦王心内一疼,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无法开口。
秦王欲言又止,林西月脸上浮现过一抹失落,定定看了秦王一阵,林西月转过头继续走了,秦王也跟着安安静静走着。一条街又一条街,林西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漫无目的,秦王也不好奇,只安安心心跟着,心里甚至有些欢喜,如果能就这么看着她,哪怕是走到天荒地老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秦王府里,清贵人还坐在寝居里,对于秦王突然出现,心里还困惑不已,按理说,秦王无事断然不会突然来琦和苑,除非是有人告密,可又能有谁呢?子湛被丫鬟支走,就算发现了问题,也不该直接找到琦和苑来,而且就算是子湛找来,也不会先去通知秦王,他自己必然身先士卒冲了出来才对。
至于安珏,相较之下倒是有些可能,但是据北苑的林亚休屋里丫鬟回报,安珏一直守在屋里并没有离开过。另外萧兰儿的话……
丫鬟说萧兰儿一大早就出了府不知去向,想来也不该是萧兰儿才对,那么秦王府里还能有谁想救林西月呢?
丫鬟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看着清贵人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小声道:“清贵人,奴婢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该想好怎么和殿下解释才对,毕竟今日的事情被殿下亲自撞破,只怕今后殿下对于清贵人……”
“怎么样?你也觉得殿下会因此不要本宫?”清贵人陡然回头冷冷瞪丫鬟,丫鬟吓得忙跪到地上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一心替清贵人着想,只是希望殿下和清贵人能早日重修旧好,奴婢也能跟着沾沾光。”
“你是觉得现在跟着本宫脸上没光?”清贵人目光凝聚成一道剑般射向丫鬟,丫鬟急的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最后无法只能朝着地上猛磕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清贵人明察,奴婢只希望清贵人好,奴婢怎样都可以!”
“呵……说的倒是好听。”清贵人冷笑,回头也不再为难丫鬟,只坐在榻上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丫鬟见清贵人有些疲倦了,这才堪堪停住磕头的动作,小心的站起来,走到榻前给清贵人揉太阳穴。
清贵人头疼的厉害,躺在贵妃椅上歇着,心里烦躁不已,便将丫鬟遣退了,丫鬟前脚刚出房门,后脚又回来了,急忙忙回到内室,低声道:“清贵人,宫里来人了。”
“宫里?”清贵人抬眸,心里再恼也不能随意打发了宫婢去,只能点点头:“让人进来。”
“是。”丫鬟屈身行了礼,回到外间将宫婢带进来。隔着水晶珠帘,宫婢柔声道:“给清贵人请安。”
“免礼。”清贵人抬抬手,示意丫鬟将宫婢带进来,“姑娘是哪个宫里的?”
“回清贵人,奴婢是太后宫里的。太后说,眼下就要到七夕了,好久没见过清贵人,有些念想,所以让奴婢接清贵人进宫一叙。”丫鬟回。
对于太后突然邀约,清贵人心里有些意外,好好地提起七夕,那种节日老人家过来做什么?不过再多困惑,清贵人也不好多问,只能淡淡道:“劳烦太后惦记,臣妾也很是想念太后,姑娘先去外间稍待,本宫换身衣裳就随姑娘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