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城的各大报纸都爆出宁氏总裁出车祸的消息,警察随后介入调查成炀车祸的起因。留夏看到新闻报道的时候,人已经在与许夫人约好的餐厅,看到报纸上拍摄到的车祸现场的照片,愣是把她吓了一身冷汗。
这时候许夫人推门进来,留夏站起来,余光瞟了眼手上的腕表,许夫人为人一向准时,和约定的时间没有并分相差。见到留夏,许夫人不免有些惊讶,“是你?”
留夏嘴角攒起笑容,眼里却是澄清一片,看不出喜怒,“许夫人,您好,我是成氏集团的副总裁宁留夏。宁启云,想必许夫人不会不认识吧?他算来也是您的挚友,他是我父亲。”
“我倒是认识宁总,宁总以前可是洛城了不得的人物,我只是不知道宁小姐今天请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来叙旧吧?”许夫人阴郁难辨,形容有些憔悴,完全不似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热烈,甚至有些疏离,想必这些天她的确缠得有些累。
“我想让许夫人帮一个忙?”留夏为许夫人拉开座位,待许夫人坐下,便直接进入主题。
“忙?”许夫人眼眸里升起丝丝微微阴霾的疑惑,笑着问道:“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留夏侧过身,脸上犹带笑容,不定声响地将心底的那一抹紧张隐藏在眼底:“我想让许夫人撤资,让东部计划撑不下去。”
许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留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因为保养得当眼角不易出现的嬉笑皱眉都微微爬上尾角,不过很快许夫人就收回眼神,将那份不可置信隐藏于眼底,很自然地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偏过头上下打量她,带着一种疏离和陌生的眼神看她:“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出她的意料,许夫人果然将问题抛给她。
正所谓天下无不利的买卖,许夫人虽然之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而今却是一个商人,商人做事最讲究的就是利益,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而她手里的筹码绝对说服许夫人。
留夏随意从桌沿拿起今早的报纸,递给许夫人。许夫人孤疑地接过,打开正好看到的是成炀出车祸的报道,红润的脸孔瞬间煞白。
“这个报道早晨我已经看过了,不知道成总的情况如何?严不严重?”许夫人死死地维持着笑容,不动声色地反手一盖,用轻薄的两页报纸将她颤着的手置于下面。
“成总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鼎盛王总的情况可就有点糟糕了,怕是接下来会官司缠身,蓄意谋杀可不是见小事?”一双近乎寒冷的晶眸射来,留夏微微收了收脸上的笑容,余光打落在许夫人惨淡的脸上,声音不轻不重,有些幸灾乐祸般地扰着人的心绪,“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点法律,像这种程度的伤人,最起码也要处以十年以上的量刑,如果伤者不幸死了,那就不是十年有期徒刑,而是终身监禁或死刑。不过这种事情也很难说,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就不能定罪,但是一旦出现不利的证据,就很有可能被判刑。我想许夫人应该不会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坐牢吧?”
听到这里许夫人再也装不下去,脸上僵持着的笑容一一褪去,眸光泛着寒气,凝着冷霜的目光向着留夏射去。留夏作势稍稍移了移视线,强装镇定地对着许夫人浅笑。
“看来宁小姐是有备而来。”许夫人状似恍然大悟,但也不否认王致觐就是她与王志鹏的私生子。
“不过是来之前作了些功课。”留夏轻松回应,桌上却有一只手蜷曲成拳。
“觐儿有没有罪,自然有法官定夺,何况他并没有做过,何罪之有,我想是宁小姐太过担心了,虽然成总和觐儿是在生意上是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在商言商,私底下大家可都是好朋友,但是宁小姐不能自作主张的认为觐儿会因为这么点不愉快去杀人吧?这也太荒谬了。”
留夏早就清楚许夫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前三十许夫人不过是王志鹏养在外面的小三,后来摇身一遍成为远恒投资的女主人,虽然里面少不了王志鹏的功劳,但是能在十年相处之后能让年纪大到可以做她爷爷的远恒投资的董事长许尚毫无遗憾地将远恒交到她手里,再看后面许夫人在远恒的作为,不难看出许夫人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对付聪明的女人比对付聪明的男人要难,越是聪明的男人越是痴情,往往败在一个情字上,而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无情,女人要爬上食物链的顶端付出是男人的百倍千倍,所有要忍受的困苦也是男人的千倍百倍,一旦她们爬上最顶端,她基本是不会愿意让一个男人来独享她们奋斗了半生的成果,但是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对情爱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幻想,但是对亲情,尤其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尤为珍视,这种感情源于日积月累的愧疚。
对于王致觐,许夫人的愧疚怕是不只日积月累那么简单,对于一个狠心抛弃孩子母亲的女人而言,她们更希望得到的是孩子的原谅,这种母性的光辉会在以后的很多时候,让她们奋不顾身,不择手段地去保护那个曾经受过伤害的孩子。
“许夫人先不要急着否决,等你看过这个东西之后在说也不迟。”留夏弯下腰,拉开包链找最上头的手机,眼睛睹见与成炀同色的手机时,手不由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脑中浮现成炀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孔,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甩到脑中复杂的思绪,不再容那些东西来动摇自己。
她将手机拿到桌面上,手指放在键盘上的那一刻,她想,自己当真是无情,利用了一个又一个。
“宁小姐,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手机。”留夏不动声色地瞟过许夫人,不经意间看到许夫人微微舒了一口气,眸光一闪,认真地看向许夫人,指指桌面上的手机:“我要给您看的东西在里面,您不妨听一听,说不定会有您感兴趣的东西。”
许夫人刚舒展的眉头又重重皱起,这一刻,她比谁都要紧张,一口气提在心头,到底是不是真如她所说有重要的东西威胁着她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