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娘娘还真耐得住性子,直到生辰宴结束之后,人们纷纷散开离去,才找个机会过去。
但是萧弘文一直拉着秦肆年得手不放,寸步不离。两个人像黏在一起了一样。
“现在人都走了,你们两个人形影不离,我也看出来了。那就当着你们二人的面,老身也得说一说。”
萧弘文一直保持警惕:“祖母,不用多说,天儿也不早了,您回宫去吧。”
大娘娘坐在椅子上面,眼睛里划过一丝阴狠:“怎么?我就要赶我走了?老身就打算,最近要在你这御贤王府里住个几天,御贤王爷还不欢迎吗?”
什么?
这还要住个几天?
她在一时,秦肆年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人浑身不自在担惊受怕的。
要是住个几天,估计这几天是活不成了,没准儿命给搭进去。
萧弘文硬生生笑脸相迎着,表情也十分僵硬:“欢迎,自然是欢迎的,不过祖母来的真是不巧,这些日子我和肆年太忙,有事情要出去办。”
“哦…,这是又开始要躲着老身了。”
他摇摇头:“没有,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办。”
“你也不要找这些借口,现在该说的,我必须要当着你二人的面把话说完。你们都退下吧。”大娘娘看了看屋子里的这些女使。
等人都出去后,她才开口进入正题:“我想说的,文儿心里都清楚。老身直说一句,你们两个人必须分开,文儿必须娶妻生子!”
“……”秦肆年珉着唇,低头不语。
“这件事情,不可能。”
大娘娘看着秦肆年,把这话对着他说:“文儿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是天子,应该得到万人敬仰!可要是娶他这么一个男人,便会得到耻笑,臭名昭著,你懂吗?”
萧弘文站起来反驳:“我不做皇帝,给我我也不当。您再这样逼我,这御贤王的身份也给我免了吧,隐居山林,日子逍遥快活,岂不妙哉?”
“混账!为了一个男人,这话也说的出口?”她怒了,很快,又缓和下来,“祖母也不是非得你们二人分开,不过是有几个条件。其一,你必须要做天子!其二,你必须要娶妻生子,最起码得是个哥儿。其三,你们两个人,就不要整天这样黏在一起。我已经想好了,那秦姨娘就再搬回琉璃阁去,你们五天才能见一次面。还得在外面说秦姨娘失宠了,不得王爷宠爱了,可能做到?”
“不能做到!”萧弘文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额头青筋也是一跳一跳。
差点儿就要耐不住性子。
“走!”萧弘文硬生生将秦肆年拉了起来,转身变要出去。
“我看谁敢走!”话落,从门外出来了两个身体强壮的大汉,趁萧弘文一个不注意,就把他给摁押了起来。
萧弘文大怒:“这是要干什么?!”
“你要是答应了我的条件,以后你二人怎样,祖母都不会再去过问。“
“我说了,不可能,妄想!”萧弘文一脚踹开那两个大汗,拉着秦肆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秦肆年小腿跟在他后面,吓坏了,忍不住的哭哭啼啼起来:“呜呜呜…”
萧弘文连忙蹲下给他擦擦眼泪,两条胳膊用力一抬,将秦肆年抱在了怀里:“没事,有我在,有我在!”
他搂着王爷的胳膊,眼睛里充满眼泪,看屋子里的方向都是模糊不清的。想起大娘娘那副样子,真是太恐怖了。
若自己真是个女人,能够给王爷生一个孩子,那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就了却了呢?
他又突然想起房从生的话,哭着问:“我们去青鸾山找百里道长行不行?我们去看看那孕灵丹,怎么才能得到,又到底能不能让男人怀孕。”
“不用你来生孩子,我这辈子就只认准你一个。不用担心,都有我呢。”
秦肆年趴在他怀里擦擦眼泪,哽咽道:“可是我想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孩子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萧弘文抱着秦肆年继续往大门口走,便安抚他:“不要再想这些了,没用的。你想想啊,就算你能怀孕,可要是到了分娩那天,孩子要从哪里生出来?莫非要把你的肚子划一个大洞,把孩子给掏出来吗?”
“咱们就过去看看行不行?你之前也答应我要带我过去找百里道长了。算我求你,如果真的不行,我就放弃,认命!”他倔强的乞求着。
“真拿你没有办法,行。”萧弘文一时无奈,只好答应。
不过男人生育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有一定的风险吧。别到时候肆年把命给搭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弘文又说:“我们现在得去外面住一段日子,祖母那个人你也别害怕她。只要跟她犟到底,她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这时,小玄子拎着一大堆包袱跑了过来,走到王府门外的马车上面,将东西都放里头,像是早就预备好了似的。
“来,小心点别碰到头。”萧弘文站在马车前,伸出一双手来撑在秦肆年的头顶,怕他碰到脑袋会疼。
临走前,萧弘文不忘掀开帘子嘱咐:“小玄子,你就留在这儿吧。要是大娘娘那边问我去哪儿了,就说不知道,应该是去外面游山玩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点点头:“好嘞,王爷您快走吧,再晚一会儿恐怕大娘娘那边的人要追上来了。”
马夫扯了扯缰绳,拍了拍马屁股:“驾~驾!”
萧弘文对着马夫说:“出发去青鸾山。”
马夫疑惑道:“王爷,敢问青鸾山在何处?”
“济州!”
“好。”
“再快点儿。”
“是。”
“王爷,我害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要是我们回来的时候,祖母又来可该怎么办?”秦肆年心慌着,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个心扑通扑通直猛烈的跳动着,七上八下稳不下来,心跳声用耳朵都能听见。
看他吓得不轻,应该是担心的怕极了,萧弘文过去拉起秦肆年白白嫩嫩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上面。
敛了敛眸子,柔声道:“有我陪你,祖母总不能杀了你吧?更何况,你是秦将军的儿子。你父亲和你那十个哥哥如今都驰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朝廷离不开你们秦家,若是祖母真要谋杀你,这不是寒了你爹还有你那群哥哥们的心吗?”
“说的也是,可要是她谋杀我,再不承认可怎么办?”
秦肆年之所以这么怕死,并不是说一个人有多胆小怕事。
而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喜欢的人,就是很惜命、怕死!怕的其实不是死了,而是不能陪喜欢的人永远走下去。
萧弘文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要想这么多,怎么,你还不相信你的官人啊?”
“倒也不是,就是担心。”
“不用担心,睡吧,有我呢。”萧弘文笑了笑,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王府里,一位女使倒了一杯茶,走到她面前,帮她顺了顺气:“大娘娘,别气了。”
大娘娘看了一眼,结果茶杯,一口将茶水闷下,靠在椅子上面缓了缓。无意间斜眼一撇方才那个女使,长相倒也标志,不胖不瘦,是个旺夫相。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那女使跪了下来“,声音柔柔弱弱,轻轻飘飘,很是甜美:“回娘娘,奴婢叫红丹。”
大娘娘很喜欢她的声音,顺时间就对红丹有了一些好感,越看心里就越喜欢:“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红丹害羞的,慢慢抬起头来,浅笑了笑。
她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倒真是一个标志的姑娘,今年多大了?”
“回大娘年,奴婢今年十八了。”
“十八了,倒是可以…”大娘娘忽然间有了想法。
这红丹长得标志,也配得上萧弘文了。若是把这姑娘拉去给萧弘文做同房,没准儿见了还会喜欢上。
若是再有孕,生下来的孩子以萧弘文那长相,和红丹的长相来说,那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几岁进宫的?”大娘娘继续问。
“十岁进宫的。”
“现在是跟在谁身边的?”
红丹老实回答:“之前是徐贵人身边的,今日才调过来伺候娘娘您的。”
“好姑娘,快起来吧。”
“是。”
大娘娘开始切入正题:“我若拉你给御贤王爷做同房丫鬟,你可愿意?”
“啊?”红丹吓了一跳,很是吃惊,下意思的往后退了退。
她虽然是个丫鬟,但是今日王爷府发生的那些事,也听别人说过的。王锦兰怎么死的,还有林氏被赶了出去的。
也听说王爷很爱屋里那位男妾,两人如胶似漆整日**。好像之前那位云霜姑娘至今下落不明,也是因为那位男妾呢。
要是就这么给王爷当了同房,恐怕接下来的遭遇会很危险。
红丹顿了顿,解释说:“大娘娘,红丹还想在宫里多带几年呢,想平日里多伺候您!”
“瞧你嘴甜的,怎么是不愿意吗?不想去做同房丫鬟?”红丹只好点点头,认了:“嗯…”
大娘娘心里一猜,便知道她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