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过来。”她若不在他的身边跟着,他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纪诗瑶回到了周维桢的身旁。
“皇叔放心,纪儿没有碰到他们。”
“老夫方才听闻姑娘说有法子可以防疫,不知是何法子?”府医淡淡开口,望着纪诗瑶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几审视与怀疑。
他虽然知道人外有人,可要让他信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他还是做不到。
纪诗瑶扯唇,“用火烧。”
“胡闹!”府医定定的看着纪诗瑶,“你可知这方圆几里患疫的人有多少,这一烧要烧毁多少生灵涂炭!”
不等纪诗瑶做解释,其他人已经按耐不住。
“都说最毒妇人心,你竟然想活活烧死我们!”
“朝廷要是不管我们了,那也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了,你们过来干嘛!”
“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痛苦,一起去死好了!”
角落中不知是谁怒吼出来,引起了一片回应。更甚有人站了起来,要往纪诗瑶扑去,好在兵丁急忙走了出来,用长枪将疫民们驱赶。
纷乱之间,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之前同纪诗瑶谈话的老者站了起来,往刚刚要扑向纪诗瑶的那人脸上甩了个巴掌。
“混帐东西,摄政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老者的这一怒,让疫民们都惊住了,他们从未见过摄政王,哪里知道在他们面前站着的就是大周国的镇国之神。
众人齐齐转过头看着周维桢,等着他开口说话。
“一个月,这是本王诺给你们的期限。”亦是周方涣给他的期限。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太好了,有摄政王在,我们有救了。”
“对啊对啊,苍天保佑。”
“可那姑娘说了只能用火烧……”
众人面面相觑,但怨气终是稍稍散去了。
揉着太阳穴,这些人都不等她说完话就胡乱插嘴。
“我也没说要把这城南全烧了。”
府医蹙着眉头,“那是……?”
感觉自己好像抢了周维桢的风头,略微不妥,纪诗瑶抬头征求周维桢的意见。
“但说无妨。”
得到了许可,纪诗瑶这才敢开口。
“我现在的计划是:第一,将没有染上瘟疫的人挑出来,安置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第二,那些刚染上瘟疫的人,只要是还能动弹、还能劳作的,就让他们来处理死者后事以及消毒工作;第三,疫情过于严重的地方……只能烧了重建。”
突然恍然大悟,但府医依旧有一点疑惑。
“何为消毒工作?”
纪诗瑶一噎。
“就是,驱邪避霉运。”一提到消毒,纪诗瑶又想到了另外子啊件事,“对了,就目前所知最烈的酒是什么酒?”
愣了片刻,府医才开口,“那应当是北黔王家酿的千里香,听闻从没人喝得过三杯。”
嗯?又是先生。
“皇叔,我们至少要弄个几车来才行。”
扯扯周维桢的袖子,纪诗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喃:“会不会很贵?咱们养的起吗?”
有些好笑的揉着她的头,“大周国的国库很充实。”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那个皇上想着法的为难皇叔,他们也应该讨点利息才行。
“柳乘风。”周维桢唤了柳乘风一声,却发现他没有回话,向来守礼听命的柳乘风这次居然没搭理周维桢,可是活久见了。
“柳……”正想再唤他一次,却被纪诗瑶打断了。
“皇叔你看。”
手指着柳乘风所在的地方,只见御惊风跟只大尾巴狗一样,一直围着柳乘风。
“你别烦不烦啊!”
“我怎么了我?”陪着主上来这查染源,什么都没干就遭了他许久的白眼,他就问问他是不是对他不满,却平白无故的被呵了一句。
“你丑。”眼瞅着御惊风又靠近了些,柳乘风兀自想到了昨晚,脸上又是一烧。
“我哪里丑了!”他虽然比不上主上,但这容貌在临安也是出了名的好吧。“千机你这人何时变得这般奇怪了,说人家长的丑,却还脸红。”
“我错了,你不是丑。”吐了一口气,柳乘风继续道,“你是蠢。”
……
啧啧,她哥可真是闲得慌,现在都还有心情和柳乘风唠嗑。
“皇叔你要是有事的话,让温长安去办吧,我哥和我未来嫂子估计是抽不出空闲的……唔。”
话音未落,周维桢就极其熟稔的一把摁住纪诗瑶的脸。
“切勿胡言,他们两个皆为男子。”
“哦。”有些不情愿弱弱应着,纪诗瑶也没敢再说下去,毕竟这古代没现代开放,就连现代都不一定接受这同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