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随即又想自己在这个镇上什么人都不认识,我很想认识一个当地的熟人,好打听一些情况(因为根据鬼不干涉人事的原则,我担心有一些事情向鬼无法打听出来,所以最好找一个当地熟人打听为妙),那样对自己开展寻找方芝兰的工作肯定有所帮助。wwwcom我认为这个老乞丐没准是我最理想的人选,这老头虽然活得糟糕透,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对这座镇没准会很熟悉,是一个理想的被问路者。
我于是走过去还带着套近乎的口吻问:“大爷您叫我?”
老头满脸的胡茬、浑身脏兮兮的、右手不见了,偶尔刮来的微风轻轻吹扬他的无手的衣袖。
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军装,是那种70年代的老式军装。我对这样的军装没有记忆,因为我是一个通常人们习惯称之为的“80”后。狭义地讲,在我出生时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已经结束。
老头指着自己的残疾身子,满嘴臭气地:“年轻人你瞧见没有。”
我不解地问:“瞧见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他在什么,只见几个穷鬼从老头身后的墙内穿出来朝我哈哈直笑。这时有一个狗鬼从地下冒出来朝那几个穷鬼扑过去,那几个穷鬼赶紧穿墙而去。那个狗鬼也跟着他们穿墙而去。
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反正这事与我无关,我只注意老头的反应。
老头在我问完后,他愤怒地:“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孙子,老子当年为国家打仗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你们居然这么对待我。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孙子,老子为保卫国家牺牲了这么多,难道你们就不应该尊敬老子一嘛。你们这帮孙子……”老头胡言乱语地骂了一通之后指着我手里的啤酒叫道:“快把酒给我。”
我手里就一罐刚才经过那台自动售货机前买的啤酒,我被老头莫名其妙地痛骂了一顿,有些恼火起来。好像这个世界的罪孽在这个糟老头的眼里,都应该让我一个人来承受似的。我真想给这个糟糕透的老头一巴掌,好让他知道我可不是任人随便辱骂的乏货。
但我看到老头残疾的身体,便对老头的不幸有了同情。再加上这个糟老头是本地人,我也担心得罪了糟老头会惹来没必要的麻烦。虽然我会巫术,但有很多事情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否则无论自己多么有本事,什么事情都计较,那么我肯定在这世上会得罪很多人会遇到很多麻烦。这我门儿清。于是我想总之我到这里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认载了。我见糟老头死死地指着我的啤酒,便把啤酒放下赶紧离去,也不想再向他打听什么。因为我已经很反感他,并且怀疑他脑子有毛病,所以我认为向他是打听不出什么事情的。
老头接过我的啤酒快乐地喝着,他失掉门牙的嘴巴发出怪怪的得意笑声让我觉得起鸡皮疙瘩。
老头喝了几口啤酒,然后对着身边一条老狗:“乖儿子,你也来一口。”着倒了一啤酒到老狗的食盆里。
老狗像有气无力地汪汪地叫了一声,然后吧哒吧哒地舔着食盆里的啤酒。
老头在我背后对着老狗:“乖儿子咱们镇上又来了一个倒霉鬼。嘿嘿——”老头的笑声在烈日下像怪物的坏笑一声传播开去。
我明显感觉出他在我,便急忙回头去看他。他在那里美滋滋地喝着啤酒,脏兮兮的手轻轻抚摸着老狗的皮毛,眼睛根本不看我,一脸的悠然自得。
有一些鬼魂在他身旁走来走去,时不时会有一些鬼魂从他背后的老房子里穿出来,还有一些妖怪也在那老房里穿来穿去。那栋老房子显然不正常,但那里无论怎么不正常只要那些鬼怪没有对人造成危险都与我无关。
4
我着炎炎的烈日朝前面一家餐厅走去,就在快进这家餐厅大门之前,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人在跟踪我。
我警惕性地回头扫视一眼身后的人,他们似乎都在盯着他,眼神都是那么的敌视。
我觉得这个镇上的人都很怪异,各有各的怪异,他们似乎却都跟我有仇似的。我在心里:这些人有病啊,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带着敌视的眼光看我。我回头再看他们时,他们也一个个都来看我。我来回看了他们几次,他们也来回看了我几次。最后有一个大个子冲我骂道:“***你看什么看。”
这明明是他们在看我,他居然恶人先告状,这让实在想发火,不过我是来办事的,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掉头不再看他们。我想他们刚才可能也跟我一样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在熟人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大家好奇地多看一眼这是正常的。我这么一想,就觉得是自己怪异而不是他们怪异。我在心里:怎么搞的,我一到南湖整个人就爱胡思乱想了?!心里总是不安似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不过我想到这儿,在心里我对自己:别疑神疑鬼的。
我在心里对自己完便径直走进餐厅的大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