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仰起头与郭嘉对视。
片刻后, 阿婉伸手从荷包中掏出猫咪面具戴在脸上:“我去去就回。”
“一路小心。”郭嘉点点头,伸手为她理了理脸颊边面具上的流苏。
阿婉捧着他的脑袋就一口亲在他的脑门上:“夫君, 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郭嘉反应,转身掀开帐帘便冲了出去,几个跳跃便直接上了天,巨大的鹰驮着她消失在天际,而下面是一群看呆了的将士们。
“师丈,师父是去了哪里?”庞统和诸葛亮分别从两个方向跑来,皆是一脸焦急。
“她有事要办, 你们莫要担忧。”郭嘉收回视线安抚二人道。
话虽这么说, 但是庞统和诸葛亮哪里能真的不担忧呢?可一想到阿婉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法, 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但是整整一个早上, 两人的脸上没个笑模样也是真的。
“这两个孩子倒是对大妹真心。”曹休看着手里捧着书, 却有些无心阅读的诸葛亮与庞统。
“弟子如亲子,在我与阿婉眼中,她的徒儿们皆是我们的孩子。”郭嘉笑笑,看着那二人的眼神十分的温和。
“我怎听说伯父帐下的赵将军也是大妹的徒儿来着, 那岂不是……”曹休笑的格外不怀好意。
郭嘉凉凉的瞥了一眼曹休:“非也。”
“哦?”
“你难道不曾听子龙唤阿婉‘师叔’么?”他可没本事有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
曹休讪讪的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传道授业罢了,有何可虑。”
郭嘉看的很明白, 赵云所习功法十分不同,它的要求不高,唯独对人的体魄要求甚高, 所以赵云很快的就收了不少徒儿,而阿婉竟然也不曾阻止,可见此功法更适合军阵,赵云的骑兵营,未来恐怕不可限量啊。
曹休没说话,只是望着诸葛亮与庞统两个人,眼中一片深思。
庞统如何他不知晓,但是这些日子,诸葛亮的表现却被他看在眼里。
那鬼魅一般的身手,偶然间听见郭嘉教导他时冒出的惊人之语,以及提出的一些攻打袁术的兵法,他听闻后都忍不住的在心底暗暗叫好,尤其是他还望见,郭嘉真是将他当儿子一般的教导着。
便是如今年岁尚小凸显不出来,但是日后必定又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大才了。
曹休摸着下巴想着,要不现在就和诸葛亮打好关系?
省得以后出门征战,身边儿也没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儿?
“阿亮,那曹将军为何总是望着你?”庞统被曹休的视线看的不自在极了。
诸葛亮瞥了一眼曹休,摇摇头:“我亦不知。”
想了想又道:“只是这些日子他望向师丈的眼神也不对劲,我瞧着好似有些幽怨。”
庞统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日后还是离得远些吧,让师丈也莫要和他多言语的好。”
“你是说……”
“如今世尚男风,不过我观师丈并无此心,还是疏远些好。”
诸葛亮被庞统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还真没往这边儿想,想到这几日曹休总是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庞统狐疑的望向他。
诸葛亮揉了揉脸,摇摇头:“无事,有些冷罢了。”
“如今还未开春,莫要着凉了。”
“我心中知晓,三郎莫要担忧我。”
正说这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大娘子回来了。”
两人顿时回过头,脚下踩风就下了营帐顶,朝着门口小轻功掠着飞了过去,那速度快的,在曹休眼里成了残影。
好家伙,一个个挺厉害。
郭嘉没有动,只是站着,不一会儿就看见阿婉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样?”
“事儿办成了。”阿婉点点头,越过他走进去,不一会儿,换了身衣裳走了出来:“我们该拔营回去了。”
“不急,过了这两日再走。”
郭嘉伸手捏捏她带着凉意的手:“喝点姜茶,莫要冻着了。”
“我身子好着呢。”
郭嘉看着她仰着下巴,一脸得意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笑了。
接下来的两日他们一直安营在原地,倒是突然听闻说,张邈病了,都起不来身了,如今整个人绵延床榻,短短两日,精气神儿都快没了。
曹休一脸惊奇:“前几日望着还挺好的,怎么说病了就病了?”
“谁知道呢,这天寒地冻的,人一伤寒,基本都是要命的事了。”郭嘉叹了口气,似乎也在为张邈的病情而担忧。
“是啊,赶紧回去吧,赶在年前回到家中,也好与家人团聚。”
“也好。”
又过了两日,拔营回昌邑。
曹休率领大军回了白马城,而阿婉则是自黄池亭出发,从祭城过黄河到东明,再途径菏泽、巨野转向昌邑,本想从定陶走,可定陶乃济阴郡府衙,如今曹操还未完全将整个兖州抓在手中,所以阿婉没有冒险,谁也不知道济阴太守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个包藏祸心的,阿婉手中区区七千兵,也无法与之对抗。
虽然路途遥远了些,到底还是一路平安。
只是时间日久,元日还是在营地里过的,阿婉将手中的粮草拨出来一些,又亲自带人往山上去猎了不少猎物,还打了头大野猪,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
吃饱喝足,在深山休养了几日后,才重新拔营往昌邑而去。
这边日子过得悠然自得的,反倒是曹操那边,如今与陶谦陷入了僵持之中。
为何呢?
因为陶谦和阙宣联合了。
阙宣是谁?
阙宣就是个普通的农民起义头子,他直接在下邳聚众数千人,自称为天子,陶谦打过去,直接将他打趴下来,然后阙宣臣服于陶谦,并将自己的几千兵送给了陶谦,自己在陶谦的手下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将军职。
本来这兖州的华、费二地乃是阙宣打下来的,甚至阙宣还差点打下任城国,谁能想到,陶谦把他一锅端了,而阙宣打下的华、费二地自然也成了陶谦的囊中之物。
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曹操直接率兵往萧县而去,连续打下十余城池,最后将陶谦围困在彭城。
陶谦心里憋屈啊,自己打个农名起义头子得了几座城池,居然就被曹操这样追着打,简直太气人了,那些城池都是阙宣打的啊,谁让兖州刺史部守护不了自己的东西?
陶谦又气又急又不想死,只得从彭城国撤退,退守东海郡郯县,曹操一路追击,久攻不下。
曹操打的有些急了。
便命赵云一路疾驰攻打新泰。
此战曹仁做先锋,先打的彭城,赵云直接在泰山郡一路打到新泰,陶谦困守郯县,新泰那边儿在天策铁骑之下,如摧枯拉朽一般被打攻破了。
又从新泰出发,绕长乐山,直奔沂源,打下盖县后修整数日,直奔沂水,从沂水渡河到沂南,再从沂南过阳都,直奔开阳。
开阳乃琅琊郡守府所在之地,更是徐州极其重要的军事要地。
赵云拿下开阳的消息传到郯县时,陶谦的人刚和曹操打完一场,损失了几千兵,回来就听闻开阳丢了。
陶谦一口气没憋上来,直接气的昏死了过去。
陶谦一昏,丹阳铁骑就慌乱了起来,一个个的心思就大了,要说他们忠诚陶谦是肯定的,只是陶谦如今只有两个儿子,只是这俩儿子十分胆小愚笨,一直跟着嫡母在丹阳住着,就算他们如今要去丹阳奉公子来接手徐州,那二位公子也担不起责任来。
那么接下来能接受徐州的,肯定是从他们中间选。
而一旦选中了,就要直面曹操的攻势。
他们是又想要,又不敢要,总之矛盾极了。
好在陶谦还算是给力,没有一口气没上来死过去,反倒是清醒了过来,他猩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必须夺回琅邪。”
本来还占着兖州的地儿呢,结果一转头,自家的老家都被端了。
陶谦再生气也知道此时不能乱,曹操的大军还在郯县外面围着呢,就等他伸头,然后一刀将他砍死了。
徐州别驾糜竺眼看着陶谦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心中不由叹气。
谁能想到才短短一年多点儿,这陶谦居然能被曹操给逼成这样啊,反倒是糜芳跟着曹操后面,如今也算是站稳脚跟了,等过些日子,赵云和阿蝉一成婚,赵云又是曹大娘子的徒儿,他们糜家和曹家也算是沾亲带故了。
他是该好好想想了。
陶谦就算再怎么反抗也阻止不了徐州丹阳体系的大厦将倾。
徐州本地豪门系统对陶谦的落败那是一阵欢欣鼓舞,没办法,谁让陶谦只信任自己的丹阳部众呢?他们这些徐州本地豪门领着不大不小的官职,看起来好像很不错,可私底下,他们的指甲是怎么都染指不到权利中心去的。
尤其是糜竺,他钱也出了,粮也出了,将陶谦的兵养的膘肥体壮,结果做了个徐州别驾,到现在也只能管些粮草车马的事情,关于其他的政务方面,他是如何都插手不了。
相反,糜芳就不一样了,他官职不高,偏偏曹操却极其信任他,做的是和糜竺一样的事儿,可和权利中心的那些人关系还都挺不错,偶尔说些话,那些人还能听到耳中。
徐州豪门顿时乐了,你陶谦看不起我们?
那我们选曹操!
曹操这个人也很强势就是了,可能曹操占了徐州他们还不如在陶谦手下日子过得舒坦。
但是千金难买他们乐意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庞统:总觉着曹休对师丈有企图!
诸葛亮:emmm……他最近看我的眼神也好像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个gay吧。
曹休:天地良心,我就想要个契合的谋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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